沈墨淩跟著走過來,伸手將帽子幫她戴上,拉著她走到窗前立即抱起來,向外飛躍出去。

安排地靠在他的懷裏,柳依依閉上眼前,等於是在坐人工飛機,幸福極了。

直到雙腳落地,柳依依才睜開眼睛,現在已經出現在一間房裏,立即發現床上坐一位看起來很狼狽的人。

一雙陰毒的眸光射過來,柳依依心冷了下來,嘴角微微翹,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你來幹什麼?”沙啞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恨意。

諷剌的目光盯視著他,柳依依雙手交叉在胸前,道:“我想來就來,今天心情好,想要來見一下殺人犯而已!”

“柳依依,你最好弄死本王,否則你總有一天會後悔,本王隻有一口氣,定不會放過你!”咬牙切齒的楚鐸雙眼凶光閃閃,他對眼前的女人恨之入骨。

對上他充滿恨意的雙眼,柳依依沒有半點的恐懼,淡淡地回應:“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楚鐸,我沒有想過你會放過我的一天,所以,你說這話對我沒有半點影響,我很好奇的是,說到恨字,應該是我恨你才對,你憑什麼恨我呢?”

“從初次見麵,再至今天,楚鐸難道你不知道一直是你在招惹我嗎?我何曾幾時,下過手害你?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我,莫非你真的當我是傻瓜嗎?”

“幾年前你指示紀家陷害我酒莊,敗壞我寧家酒莊的名聲,這次進京你強行拆散我和我相公,在宮中玩這種強娶人妻的戲碼,然後再想要剖我腹取我女,楚鐸,我真的很好奇你有什麼資格恨?如果不是你招惹我的話,你豈會有今天?你從來沒有針對我的話,又何來恨意?”

瞅著他憤恨的表情,柳依依冷冷地笑起來,繼續道:“楚鐸,你要爭皇位也好,你想要爭天下也罷,本來與我無關,我既不想要皇位也不想要天下,隻是為了溫飽想要過小日子,起初你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態針對我,多少也猜得出來,事情過後我也沒有再深查這件事情,隻是你為了皇位為了天下要得到我,你便與你母妃設計我,楚鐸,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麼我要轉嫁給你?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棄夫而嫁給你?憑什麼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難道你做的事情不可笑嗎?如果換作是你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這樣搶走,你會怎麼樣?恐怕你會一心殺了對方吧,其實你應該知道高博文設計你的新娘趙沁沁失貞,不是一樣的道理嗎?你不是恨不能殺死對方嗎?我相公毀掉你的命根子,不是一樣的道理,憑什麼你才可以這樣做,別人就不可以?楚鐸,你算什麼東西,你算那根蔥,憑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和為人處事,你也配爭皇位,你也配爭天下?”

“本王是皇子,憑什麼不能,柳依依,你這個賤民,你才是什麼都不配,以為自己會點東西很了不起是不是,告訴你,本王一樣不將你放在眼裏,你們一個個本王都不會放過,給本王等著瞧!”怒恨的人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怒不可遏地吼叫著。

“嗬嗬……楚鐸,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放過我們吧!”

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柳依依淡淡地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幾年前你針對我隻不過是因為你的兩位皇兄,後來發現我能夠幫助你,便開始演戲靠近我們的生活圈子,其實大家這樣過日子,本來也是很好,而你卻胸襟狹窄,一心為報私人恩怨,任意傷害人,你究竟有沒有將奪皇位奪天下的大事放在眼裏?像你這種眼中揉不進一粒沙子的人,誰會甘心幫你奪皇位,奪天下?”

“楚鐸,你不配,你一點都不配,那怕是你父皇將傳皇位給你,讓你坐上龍椅當上皇帝,你也做不久,因為你睢眥必報,沒有容人之心,失盡忠人心,遲早也會丟皇位丟命性!”

“放肆,本王才是明君,楚宸隻是個冷酷無情的小人,他不配當皇帝,他是小人,無情無義小人,他才不配當皇帝,柳依依,你這個賤人,你水性揚花處處勾引男人,不要臉的賤人。”

楚鐸的臉色漲紅,漸而發青,頸子漲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樣子,滿頭的汗珠子,衝著眼前的女人不可遏止咆哮。

她的話戳中他最真實的一麵,她將自己貶得一文不值,楚鐸無法忍住心中的憤恨和仇怨,如果不是全身無力的話,恐怕他已經撲上前去,親自將她撕成碎片。

“楚鐸,你罵得越凶,表示你同意我的觀點,告訴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打我家女兒的主意,你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

冷瞥他一眼,柳依依側目望著旁邊的人,從袖子裏遞出一個小瓶子,道:“裴大哥,交給你了!”

“好!”接過小瓶子,銀狐立即走向床榻上的人,輕輕鬆鬆地將裏麵的藥灌進他肚子裏。

沈墨淩冷眼看著他倒下去,回首對著身邊的人,溫柔地道:“咱們回去吧!”

莞爾一笑,柳依依伸手攀上他的脖子,道:“我們該回去了!”

抱著她,沈墨淩頭也不回離開了。

銀狐並沒有馬上離開,用內力幫助他將喝進去的藥發揮藥效,免得離開後有人進來救他,或者是他自己用法子將藥給嘔吐出來。

一刻鍾後!

禦書房的皇帝目無表情聽著暗衛稟報剛才果郡王府發生的事情,認認真真地聽完所有對話。

許久,開言問:“你保證全都是柳依依說的話?”

“是的,除了玉和郡主和果郡王爺對話之外,沈大人和另一位男人並沒有說話。”單膝跪在地上的暗衛立即回應。

皇帝再看他一眼,道:“此事忘記,下去吧!”

“是,皇上!”暗衛的身影一閃,在燭光下消失了。

隻剩下他們主仆兩人,皇帝手中拿著奏折並沒有批閱,半晌,徐徐開口:“楚鐸確實有雄心沒有計謀,更何況他的性格是注定無法成就,柳依依看得很透底。”

忽然,俊臉逸出一絲笑意,銳利的眸光一掃,問:“你說她給楚鐸喝下什麼藥?”

“回皇上,老奴不知,以老奴猜測的話,應該是折磨人的毒藥。”張奉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答案。

微微含首,皇帝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她是不會殺人,應該與寧鈺軒一樣,叫人生不如死罷了。”

“有皇上作主,郡主也不會下手殺人!”

“她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也不是害人的壞人,該下手的時候就會下手,應該是會保護自己的人,柳依依!”

“可惜她要回青石村,也罷,反正她肚子裏的是女兒,就讓她生出來吧!”

如此恩賜的語氣,幸好當事人不在,否則又有好戲看了。

張奉不敢接話,老臉沒有任何表情,他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本來打算午休,坐在房裏的柳依依沒有半點睡意,明天動身回青石村了,房裏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打量著自己住了大半年的房間,柳依依幽幽地歎了歎氣,視線打量著眼前熟悉的一切,莫名有些傷感。

忽然見到首飾盒子旁邊的另一個精美的盒子,心微微一動,伸手拿起來順手將盒蓋打開。“好美!”看著盒子裏麵的東西,柳依依一副傻傻的樣子!

做夢也沒有想到是血玉雕刻出來的首飾,全都以木棉花為雕花,刹時,柳依依的心顫動起來,究竟是誰呢?為什麼一次又次送東西給自己?

每次都是價值不菲的玉器,而且都是自己喜歡的花飾,似乎自己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自己喜歡的是木棉花。

凝望著眼前一朵朵鮮豔欲滴玉石花兒,柳依依心裏難於平靜,既喜歡這些花兒,又忍不住產生拒絕之心,莫名有了一種負擔,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不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禮物,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該拿它怎麼辦呢?

靜靜地坐著,柳依依忍不住伸手觸碰這些充滿靈氣花兒,然後閉上眼睛,掩蓋中眼底的那一抹悸動。

五天後,柳依依一行的馬車快進縣城,再過二天就可以回到青石村了。

一路而行,他們都是住迎賓客棧,隻要他們到客棧,掌櫃的已經為主子們準備好一切,隨到隨住。

晚過吃飯後,柳依依將幾人帶進房裏,吩咐侍衛在外門守候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準備休息的寧娘子跟著兒媳婦進來,坐下來後,立即開口問:“依依,你叫我們大家來是有什麼事情?”

“娘,依依不想騙你,自然是叫你來聽我們的打算,不過,你別生氣,也別著急,更不要大聲吵鬧驚動別人,好嗎?”

柳依依定定地看著她,希望她可以控製情緒,要是大呼小叫起來,定會驚動跟蹤而來的暗衛。

皇帝有暗衛在自己身邊,這是鐵定的事情,並且這次也需要婆婆配合自己演戲,否則很容易很快就會穿幫。

瞧見他們一個個都是認真嚴肅的樣子,寧娘子隻好壓下心中的不快,道:“依依你說吧,我聽著!”

“韓丫頭,你也別憋著一口氣,不管依依丫頭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你兒子好,為了你寧家好,你也別隻顧著自己的情緒,你要多為他們小兩口著想。”

蘇老頭子一眼看透她心中的不滿,不得不開口點醒她。

老臉有些尷尬,寧娘子放柔聲音:“幹爹,我知道,依依,你說吧,有什麼打算?”

“娘,其實也沒什麼,你帶著人先回青石村,我去黃秦嶺找相公。”

“什麼?”寧娘子呆住了,瞪眼前的人,馬上搖頭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娘,你先聽我說!”柳依依覺得頭痛,無奈地喊叫。

“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我要為軒兒保下血脈,你要是出什麼事情,怎麼對得起軒兒,我不同意,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