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衍近在咫尺的臉，傅潛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向眼前的這個人說過那句話。
她伸手戳他的肩膀，語氣很輕：
“秦衍，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
秦衍愣住，心跳慢了一拍。
她薄唇一張一合，嘴裏緩緩說出世界上最動人的那句話：
“秦衍，我愛你。”
他怔愣了一秒，嘴角漸漸勾起，窗外的月色都暗了幾分：
“我也愛你。”
*
在情人節的前一周，傅潛收到了陸慎延寄過來的婚禮請柬。
請柬製作得很奢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設計之手。
她打開請柬，當目光接觸到陸慎延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先是一愣，隨即彎起嘴角淡淡地笑了。
陸慎延。再提起這個名字，從嘴裏念出來都覺得陌生了。
原來他已經要結婚了。
她把請柬放到一旁，端起杯子，看向窗外，輕抿了一口咖啡。
婚禮當天，她還是去了，和秦衍一起。
當傅潛挽著秦衍的手出現在婚禮現場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秦衍穿著Tom Ford春夏男裝係列西服，更顯得身姿挺拔，雙腿修長。
他走到哪，哪裏就是秀場。
傅潛可算是真切體會到他粉絲說的這句話了。
已經有不少人拿出手機來拍照，甚至還有人走上前來要求和他們倆合影。傅潛都一一應下。
前一個人剛走，秦衍就彎腰附在她耳邊小聲問：
“我這算是陪你來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嗎？”
傅潛失笑點了點頭。
秦衍整理了一下領結，清咳兩聲得意地說：“是不是覺得特別有麵子？”
傅潛戳著他的肩膀提醒：“秦衍，我忘了告訴你，當初是他甩的我。”
“那待會他過來敬酒的時候，為了感謝他，我還得多喝幾杯才行。”
兩人談笑間，陸慎延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傅潛。”
他伸出手。
一雙寬大的手伸到她的眼前，傅潛抬起頭望他。
在這過去的兩年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慎延。雖然平日偶爾會在財經周刊上看到他的新聞，隻知道去年他創立的一家互聯網公司在美國上市了。
傅潛那時候看到報道很為他高興。
今天陸慎延穿著高級定製的黑色禮服，頭發被打理得一絲不苟，胸前別了一朵禮花，看上去既精神又利落，身上那股溫潤的儒商氣質淡了許多。
傅潛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禮貌一笑：
“好久不見。”
這熟悉的笑容讓陸慎延晃了晃神，恍惚間雙眼似看到了那年在她公寓樓下呆愣望她上樓的自己。
直到秦衍咳嗽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鬆開手。
陸慎延問：“抱歉，我能和傅潛單獨說兩句嗎？”
秦衍看了一眼傅潛，見傅潛沒有異議，他也不想表現得那麼小氣：
“你們聊吧，我出去打個電話。”
秦衍很識趣地走遠了，隻是沒走幾步又回過頭看他們。
陸慎延帶她來到酒店的後花園。
“傅潛，你過得好嗎？”陸慎延問。
傅潛點頭，腦子裏浮現出秦衍的那張臉，笑得很幸福：
“挺好的，每天都很開心。”
陸慎延喉結動了動，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他終是回了句：“那就好。”
“恭喜你啊，都要結婚了，你妻子長得真美，和你很般配。”
“謝謝。”陸慎延笑得有點勉強，嘴角動了動，終是說了出來，“隻是比不上你。”
傅潛眼睛移向別處，當做沒有聽到。
“我是時候結婚了，老了，家裏人一直在催。”他眉眼間竟有點滄桑的味道，緩緩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在兩人間升起，“其實我原以為你會和秦律在一起的。”
“都過去了。”
看得出傅潛並不想深聊這個話題，陸慎延也沒再往下問。
“你呢？”
傅潛疑惑：“什麼？”
他呼出一口煙：“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傅潛開玩笑：“如果今天能接到新娘的捧花再說吧。”
陸慎延頓了頓，點頭：“那我待會跟她說讓她把捧花扔給你。”
“好啊。”傅潛爽快應下。
秦衍站在酒店大廳呆呆地站著低頭看著地板，來往經過的人不停地打量著他。
怎麼還沒有說完，有什麼好聊的？
他頻頻看向手中的腕表，焦急難耐，終於在分針轉了半圈之後，有人從身後蒙住了他的眼。
秦衍轉過身，埋怨：“怎麼去了這麼久？你們聊什麼了？”
“他問我和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傅潛喝了一口果汁，慢悠悠地回答。
“那你怎麼說的。”秦衍眼裏閃著期待的光。
“我說等下要是能搶到新娘的捧花，我們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