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道又名五鬥米教,是道教早期的重要流派。據說是張陵在四川鶴鳴山創立,據今已有數十年之久。到張陵仙逝,張修執掌時,為百姓治病,愈者捐獻五鬥米入教,所以得名五鬥米教。因為世人都稱張陵為張天師,世代的教主也以天師自稱,所以又名天師道。
後來張魯割據漢中,從張修手中接管了天師道,自封師君統領政教,並將教下設24治,中央教區設在漢中陽平關。信徒遍天下,更是大壯聲勢。隻知道天師道是把黃老理論、儒家學說、佛學思想、長生不老、民間信仰熔為一爐,把天、地、人、鬼、神以道貫之,所以從者雲集。其他的,還真不知道了。
那陽平印……
陸焉對上織成質疑的目光,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點了點頭:“焉用來殺龍的那方玉印,名為陽平治都功印。正是天師道鎮壇之寶,曆代天師所用的隨身玉印,以此印蓋過的符咒和奏章,才有克製鬼神、上達天庭的法力。所以,也是天師身份權力的象征。”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織成,輕輕一歎:“當然,女郎本為神女,對凡間用印不甚了解,但這顆印無論是對天師道,還是無澗教,都是性命所係、勢在必得的。”
他看懂了她在目光中表達的“那你怎麼會有這印”的意思,又答道:
“至於焉如何得到這顆印,也是一個秘密。請女郎休要向人提起,焉在此致謝。”
說完又向她一揖。
他自稱陸焉,但織成根本對當代的世家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的家族有著怎樣的顯赫聲名。不過用腳也能想到,這樣一個世家子卻與天師道扯上幹係,想來都是有著不可告知的秘辛。當下道:
“請陸君放心,我初到人間,凡事自是以謹慎為要,絕不願節外生枝。”
陸焉微笑道:“焉謝過女郎了。”
“你先將我認成那個什麼阿洛,剛才又提到我的相貌,莫非我與她頗為相似?”織成終於想起他言語中吞吐不清的另半截話,坦率地問道:“她又是什麼人?”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遲疑了片刻。
“上蔡甄氏之女,嫁與袁氏為婦,與女郎你……有幾分相似……”
甄氏?那可不就是……
柯起軒室中珍藏的那副小像,刹時湧到了麵前。
難怪自己穿越到了洛水!原來不是將自己帶到甄洛的身邊,而是帶到了甄洛的熟人身邊!
看這男子對甄洛的稱呼,顯然二人頗為熟稔。
時空局的烏龍……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穿到甄洛熟人的身邊……這算什麼事?萬一這熟人是甄家的仇人呢?
壓製住內心的狂跳,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織成又徐徐問道:“果真有與我相像之人麼?那……那位甄洛……現在哪裏?”
他垂下頭去,顯然有無法掩飾的憂傷和惋惜:“她已香消玉殞。”
“什麼?”織成跳起身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失態在世家子眼中是如何的鄙俗: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人人都說甄洛已經死了?可是在史書上,她死得並沒有這樣早。最起碼那位中年美女,袁紹夫人、袁熙母親劉夫人還在。
但陸焉隨後的話更是殘忍地打碎了她的想法:“女郎莫非忘了我們先前在洛水上空,所見的那一幕麼?那群女子都是袁府的家眷,她們……那最後跳入河中的,正是袁紹夫人劉氏,也是甄洛的婆母。”
頓了頓,他又道:“說起來袁府此禍,也是因了阿洛之死的緣故。”
說到此處,話語頗為含糊,顯然不願多提。
不對啊!甄洛,這位上蔡令甄逸之女、河洛第一美人,先嫁袁紹子袁熙,建安九年鄴城破,被曹丕所得。她為曹丕生一子一女,隻到曹丕稱帝後,被丕的新寵郭美人詆毀,丕賜了甄洛毒酒,那時她才薨逝。怎麼會這樣?
織成心如亂麻:
“現在是什麼年號?”
陸焉看了她一眼:
“建安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