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大於瘋掉的。小舞,來將她扶到床上去,還有,趕緊找幾個丫頭過來,燒些熱水,將晚兒的身上給處理幹淨了,我去熬些藥來,這幾天她睡著的時候,我們得趕緊的給她調理一下身子,總這麼折騰下去,我估計她一輩子也甭想再要孩子了。”
說完,風雪殤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心裏壓抑著一塊巨石似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回頭看了看亮著燈光的房間,又看了看隔壁的房間,搖了搖頭,歎口氣,“這兩個人,誰也離不開誰,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啊,唉,真是受傷也一起,昏迷也一起,將來赴死,還一起。”
“風雪殤,你奶奶的,你說誰赴死呢?小姐呢,小姐呢?”
身後突然的大聲的吼叫,差點兒沒把風雪殤給嚇死,半晌才緩緩的回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愣愣的,才一伸手,抓了抓女子蓬亂的稻草窩一樣的頭發。借著著院子裏的燈籠的光線,瞧了瞧滿臉的汙垢,疑惑的問道,“你是凝兒?你是從哪兒來的?不會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吧?還是從乞丐堆裏爬出來的?”
凝兒“啪”的一聲打開他的爪子,一指風雪殤的鼻子,說道,“風雪殤,你給我聽著,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到底,小姐在哪兒?你說誰赴死呢?”
風雪殤往後倒退了一步,捏緊鼻子說道,“凝兒,我看你還是先洗洗去,你看看你這麼大半夜的突然就竄了出來,人不人鬼不鬼的,晚兒見到你,非得被你嚇死不可。”
“滾你娘的,該幹嘛幹嘛去,老娘就不信了,這邊城距離京城那麼遠,我都摸來了,還擔心找不到小姐不成,你看看你,風雪殤,整天回答一個問題都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我真是想不通,小舞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豬腦子。”
凝兒抬手將剛剛被風雪殤抓得落在前麵的頭發往後一甩,雙手叉腰,指著風雪殤奚落道。
“好好好,你厲害,我不跟你說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去,我就是不告訴你他們在什麼地方,我讓你罵人。在宮外幾日,學會滿嘴噴糞了。”風雪殤氣得吹胡子瞪眼,隻是垂眸瞧了瞧,還好沒有胡子,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這個野丫頭給拽光了。
轉眼,凝兒就到了亮著燈光的房間裏,她先進的是剛剛風雪殤出來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小舞,不,還有正被小舞吃力的換著衣服的小姐。一眼落在地上滿是紅豔豔的血汙的衣裙上,凝兒就嚇得嗚嗚哭了起來,撲過去,看著月晚慘白的小臉,無知無覺的被小舞折騰著換衣服,就一把拉住小舞道:“小舞,你告訴我,是哪個混蛋害得小姐這樣的?我,我找他算賬去,你說,是不是向明軒那個混蛋魔鬼,我,我這就去。”
說罷,抬腳就往外走去。
小舞對於凝兒的到來還在詫異著,還未來得及問問她怎麼來的,怎麼是這副模樣,就見凝兒要往外衝,一把拉住她,“凝兒你靜靜,沒有人要害了月晚,這,這……”她看著地上的血衣,幹脆不再隱瞞,說道,“是晚兒有了身孕,她不知道,這幾日又累著了,所以就,孩子就掉了。”
“什麼?”凝兒一聽,驚得大張著嘴巴,瞪著小舞,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說的是,是真的,小姐真的有了身孕了?”她緩緩的回頭,轉眼一把抱著月晚又哇哇大哭起來,“小姐啊,你,你怎麼這麼命苦啊,好不容易有了小皇子了,怎麼又沒有了啊,你。你讓凝兒怎麼說啊?為什麼你來邊城了,你不叫上凝兒啊,讓凝兒和你一起,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兒發生了,小姐啊,我的小姐啊。”
小舞看著嚎啕大哭的凝兒,不由的也落下淚來。又擔心影響到凝兒,趕緊一拉凝兒,“凝兒,我看你也是滿臉疲憊,你趕緊的去洗洗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再過來照顧晚兒,否則你這樣的話,陪著哭,倒是影響晚兒的心情,她本來就,就在懲罰著自己,你這樣讓她會更加的難過。你知道嗎?”
凝兒一聽,就止住了哭聲,趕緊回頭出了院子,自是找小丫頭給她準備一切去了。
帥府裏躺著兩個昏迷的人,又是兩日過去。凝兒從月晚的房間裏出來,就直奔水寒冰的房間,坐在榻前的凳子上,眼巴巴的說道,“皇上啊,您還是快些醒過來吧,您不醒過來,小姐好像都不願意和我說話啊,她總是睡覺,理也不理我,我來到邊城已經幾日了啊,怎麼她都不理我,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皇上,您,您怎麼放心的下啊?”
說完,見沒什麼反應,又期期艾艾啊的站起來,“我再回去看看小姐,等醒過來了,我回來稟告您。”轉身出了房間,可是她沒有看到,水寒冰的眼睛動了動,睫毛輕輕的顫抖著,似是想要睜開,可又睜不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