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翠，你不聽勸，還大長共軍的誌氣，那就別怪我心狠了。我告訴你，不管是誰，阻擋我軍事行動者，格殺勿論。迫擊炮連，準備開炮。”周副官又舉起了旗子。
這時，就聽一聲“住手！”楊如林飛馬趕到。
楊如林甩了把臉上的汗水，大聲喊道：“弟兄們，我們不能讓共軍看笑話，今天如若不應戰王大胡子，日後，421團就會在國軍、共軍各部隊臭名遠揚。周副官，你馬上給我挑選九名優秀兵士，我等十人上去，老子要和他王大胡子一比一單挑。”
周副官趴著沒動。楊如林吼了一聲：“周副官，你不敢應戰嗎？你想損壞421團的名聲嗎？那好，老子親自點將。”
楊如林親點九兵士，他等十人向前走近三十米，站進了王大胡子的射擊範圍。
“四周兵士馬上給我收縮包圍圈，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掉。”楊如林衝他的部隊喊，又衝高外的馮國翠喊，“你這個多事的女人，趕快給我下來。”
馮國翠似乎是顧不得下來了，急急地喊：“如林，危險，還用得著你一個團長親自上嗎？姓周的，快拉住你們團長，另派一人上去。”
楊如林“砰”一聲衝馮國翠開了一槍，她身邊的碎瓦便掉了下來：“你再不下來，下一槍我打斷你的繩子。我看摔死你算了，省得留你總給我惹事。”
馮國翠這才順繩下滑。
樓內有人喊：“楊如林，你還算有種！老子這就出去和你拚個高低死活。”
“王大胡子，老子今天要過過癮，非親自拿下你的狗命，我也不枉當了幾年國軍團長。”楊如林話音未落，樓內一下子衝出十條黑漢。
黑漢們站成一排，手中的刺刀閃閃發光，“吱吱”銳叫，旋風般疾卷而來。
楊如林“嗬嗬”地直抖精神，他的兵士也“呀呀”地叫著衝向對方。
正當雙方還有十多米距離就要短兵相接的關口，意外發生了：共軍那十人突然被一側猛烈射來的子彈掃倒，一個沒剩，全都倒在了血泊裏。
楊如林又慣性衝出幾米，才在愣怔中收住腳，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副官等數十人提槍衝出來，楊如林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姓周的，隻有你才能幹出這等齷齪事來，你以後讓421團怎麼見人。”楊如林上去打了周副官兩個耳光。
周副官嘴還硬：“我這是不讓兄弟們做無謂的犧牲。”
“姓周的，你永遠成不了一個真正的軍人，你白在軍隊穿了這麼多年的軍裝。”楊如林一揮手，“全員進入建築群搜索！”
周副官拉了他一把：“團長，你看，我們上了王大胡子的當了，這個大胡子是假王大胡子，這十人當中沒有王大胡子。”
楊如林沒理會周副官，轉身衝進了建築群。
古建築群裏麵沒有共軍的影子。
周副官發現了地下水道的洞口，又跑到院外的出口看了看，回來報告：“王大胡子帶他的人從下水道裏跑了。很顯然，這是因為馮國翠的胡鬧和王大胡子提出拚刺刀的計謀，拖延了時間，掩護了他們突圍。不然，他們不會有足夠的時間從這狹窄的下水道爬出，又再從我圍攻官兵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
湊近楊如林的馮國翠悄聲悄語地說了一句：“他們要跑幹嗎不全跑了，為啥還要留下十人白白送死？這說明，被包圍在建築物中的就這十人。況且，我也發現就這十個破爛兵進了古建築。這不，一個沒跑掉，全被消滅了。周副官，你別胡猜亂想了。”
楊如林一把抓住馮國翠的胳膊，死死地盯著她問：“你看清楚了，進來的就這十個兵士？真的看準了？”
“沒錯。這十多天，我天天來這裏。僧人們都住在東側的廟宇裏，這西側的廟宇年久失修，破落不堪，沒僧居留，也一直沒閑人進來。今天，我剛爬上樓去，就看到進來十個兵士，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馮國翠一臉堅定。
“那這個道口是怎麼回事？明顯剛有人爬過的。”周副官不信。
馮國翠實話實說：“一個來建築群上香的村婦聽到槍聲躲進了古廟，是她從這下水道裏溜走了。”
一個兵士提著一隻女鞋過來，扔到了周副官腳下：“這是剛從下水道出口處發現的。鞋裏還是濕的，腳臭味很重，剛丟掉的。”
楊如林見狀，對隊伍說：“回城！今天戰績不錯，被圍共軍十人全都被消滅，周副官應立頭功。”他停頓了一下，又對周副官說，“今天我態度不好。主要是我殺敵心切，手也癢癢了，想刺刀見紅過過癮。周副官，你別在意呀。”
周副官說：“哪裏，哪裏。理解，理解。”
楊如林拉了一把馮國翠：“還愣著幹什麼？走吧，回去我再給你算賬。一個女人家，居然爬掛到樓頂外麵去研究什麼古建築，這要讓槍炮傷著了怎麼辦？要不是周副官手下留情，一旦開了炮還不把你粉身碎骨了呀。你要記著周副官這份情。”
“楊如林，我是你什麼人呀，你這麼對我？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馮國翠一甩手，“我又不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我能不記著周副官的好嗎？！這都怪我對古建築太癡迷了，周副官會理解我的。就是報到你們上峰那裏，上麵也會理解一個女建築師當時的心情的。”
“那當然。”周副官苦笑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