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戰爭 第十七章(1 / 2)

一個女人的戰爭 第十七章

第二天,踏著槍炮聲,野村又來到了馮宅。還是喝茶、表述心跡、上樓頂觀風景這套程序,這些都在馮國翠的意料之中,讓她吃驚的是,又看到遠處一座古建築燃起了大火。

野村故作驚訝:“怎麼又燒起來了?這又是哪個朝代的建築呀?國翠。”

馮國翠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盯著野村問:“是你幹的?真是卑鄙!”

野村說:“這是哪裏的話?我馬上讓人去查個清楚。”

馮國翠扔下一句話,衝下樓去:“這是陰謀,燒的都是名貴古跡。你到底想幹什麼?”

野村擺手說:“我不知此事呀。”

馮國翠趕到失火地點時,整座樓宇已經化為灰燼。

第三天,野村又來了。馮國翠開門見山:“野村,你到底想幹什麼?”

野村徑直走向樓頂,馮國翠跟了上去。野村說:“對前兩天的失火事件,我調查過了,但難以查得清楚。這事與我無關,你不要誤會。”

這時,遠處又一古跡冒了煙。

馮國翠簡直要瘋了,一把抓住野村的衣領:“我真要崩潰了,野村,你到底想幹什麼?”

野村撥開她的手:“你別這樣對我。這不是我想幹什麼的問題。”

馮國翠蹲在樓頂抱頭痛哭了好一陣子。

野村扶起她:“樓上風大,別哭傷身子,我們下樓吧。也難怪你如此痛心,這一天一座古跡地燒下去,今後這但玎城還能叫文化名城嗎?!”

馮國翠掙脫開,一步跨到樓沿處,指著野村說:“再有一座古跡著火,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我說到做到。”

野村一笑:“你做不到,你不會尋死的。一來,你一旦死了,但玎城內的古建築,更會一個個被燒掉,我可管不了我的那些專幹壞事的兵士;二來,你也舍不下這但玎城。一名肩負使命的建築師,怎能就這麼不負責任地死去。隻有你大美人馮國翠,才能拯救但玎古城。”

馮國翠果真沒能跳下去。她隻有蹲在那兒抱頭痛哭的分。

第四天,野村再來馮家時,沒再喝茶,也沒有登上樓頂,而是客氣地建議馮國翠跟他到南城牆附近的一座高樓上去看一看風景。

馮國翠心一橫,去就去,看這惡人又玩什麼花招。

這次,野村沒玩什麼花招,隻是讓馮國翠看一看遠征軍的攻城戰。

真是慘不忍睹:遠征軍一陣炮擊城牆之後,一個排接著一個排地抬著雲梯,對城牆敵堡發起衝鋒,可連護城河也過不了,就一個排接著一個排地倒下了。

一個撥次一個撥次地衝鋒,一批一批的兵士倒下。

炮彈難以在城牆上撕開口子,衝鋒勇士也難以衝攀上城牆。

馮國翠看在眼裏,腦袋都要炸開了。

野村冷笑著,“嘖嘖”直咋舌:“作為一名軍人,從純粹的勇敢角度來看,我對中國軍人之作戰精神是佩服的。但是,這種自殺性衝鋒,這種無謂的犧牲,我是不提倡的。真是中國遠征軍的悲哀呀。”

馮國翠不敢再看城外攻城,就回過頭去,看烏雲壓頂下的城市。

這時,她發現城內又一座古跡失火了。

她一陣眩暈,一下昏厥過去。

野村久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馮國翠,自言自語地說:“燒掉一座樓宇像挖去你一塊肉,炸去一塊城磚像剝去你一層皮,倒下一名遠征軍兵士則像在你心頭紮一刀。”

馮國翠突然一下睜開眼睛,斷續而無力地說:“這些古建築可是但玎城的魂呀,不能再這樣燒下去了!”

野村接話說:“這些古建築更是你馮國翠的魂呀。”

她一驚,隨後說:“你真是掐摸準了我的心,這顯得你更加無恥。”

野村聽罷,“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似乎蓋過了攻城的槍炮聲。

笑完,野村一下子消沉下去,輕聲說:“說心裏話,古城古跡被燒,也是在挖我這個古跡愛好者的心頭肉呀。”

野村不再看悲痛欲絕的馮國翠,卻也一臉痛苦地自顧自地說下去:“中國的古建築一向讓我喜愛,尤其是與唐代長安城一脈相承的古城建築,我最欣賞。在日本的時候,我常去京都古城觀光。京都在公元794年—1868年間,一直是日本的首都,是世界史上連貫時間最長的首都,卻都是依照中國洛陽和唐代長安規劃布局而建造,具有東方傳統文化博物館之美譽,曆史價值和宗教價值極大。正因為京都師承於中國唐朝長安,所以,我更喜歡那裏的一房一屋、一廟一寺。那裏青鬆翠柏,小橋流水,樓台亭閣,錯落有致,真是古色古香景,景景入心;鳥鳴泉水聲,聲聲入耳。那真叫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