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300美元買了4種香精,得到6個神奇而美麗的香精瓶子,像6座色彩各異的神秘城堡。仿佛裏麵裝著那些香精的來曆和一些與愛情和愛欲有關的故事。
我個人認為,那個充滿了激情、欲望、智慧的埃及豔後克婁巴特拉,絕對是埃及香精最理想的代言人。她喜歡什麼樣的香氣呢?她是否就是那種名字叫做“沙漠的秘密”的植物幻化而成的精靈?
3 列車駛向何方
東方快車,我記不清阿加莎·克裏斯蒂那趟淨是謀殺故事的列車駛向何方,但我知道,我們乘坐的列車是從開羅駛向阿斯旺。
晚上八點,我們趕到開羅火車站。令我驚訝的是,所謂的候車室,根本就沒有一個凳子一把椅子。進出的門大而高,屋頂離地麵很遠,使得這個候車室幾乎喪失了“室”的意味而更像是一個過道。根本不是我們在國內的火車站熟悉的那種情景——隻要是候車室,裏麵總是擠滿等車的人,由一排一排的凳子椅子隨時承擔著讓人候車的任務。能夠占個座兒,簡直是萬幸,所以,在童年時眼疾腿快幫大人占座兒總是被認為是懂事而能幹的乖孩子。
似乎沒有聽見汽笛的鳴響,火車已經進站。那晚上和我們同車的人很快從月台分散到各個車廂,那是由來自世界東方和西方的遊客和埃及本土居民組成的乘客群落。就那麼一會兒,熱熱鬧鬧的月台就變得幹幹淨淨空空蕩蕩,像是一個剛剛夢過的場景。我不禁自問,埃及並不富有,為什麼乘客中竟沒有扛著大包小團的趕車人?難道埃及永遠不會擠車?還是忙於生計的人坐別的車去了?當然,論人口,埃及怎能和我們中國相比!
上車後發現,埃及的列車有著很像《東方快車謀殺案》中那種整潔寬敞的車廂。一人或者兩人一個包廂,裏麵有上下兩個床,先是懸掛般緊貼在板壁上,待乘客進入,馬上就有服務員來將床麻利地放下,並講著流利的英語客氣地請你坐下,緊接著給你送來一份套餐,有米飯、麵包、飲料和少許的蔬菜。我注意到服務員的臉上,一直有真誠的笑意,不是那種職業性質的,而是熟人朋友之間那種。
列車出發,從開羅駛向阿斯旺。也就是說,我們要從埃及的北方到南方去,並從那裏開始我們在埃及的遊覽行程。從南到北,一站一站返回首都開羅。
阿斯旺離開羅1000公裏,列車的行程是12小時。我們撩開開羅的夜幕登車,第二天早晨看見的就是阿斯旺的陽光了。這樣的行程在埃及地圖上好似與尼羅河平行的另一條河流。在埃及,這條貫穿南北的鐵路兩旁才是綠洲,這些綠地僅僅是埃及國土的8%,具有人類生存的可能性。那92%,就是我們在電影裏看見過的沙漠,它們寸草不生,變幻莫測,成為人類生命的考場和墳地。埃及所有的城市都像是係在尼羅河的繩索上的鈴鐺,否則就有被風暴吞噬和被泥沙掩埋的危險。
我們的列車在夜色中駛向阿斯旺,鏗鏘的車輪將我們帶向埃及最為寧靜並最有風情的那個古老小鎮。名滿全球的小說家阿加莎·克裏斯蒂,就是在阿斯旺的水邊一幢名為“老瀑布飯店”的房間裏,寫下了《尼羅河上的慘案》。而《東方快車謀殺案》的靈感,一定來自這個偉大的女子乘坐過的列車之上。有可能,就是從開羅到阿斯旺。
乘火車的經曆在埃及像是脫離了現實生活的實用,好似在某部電影裏的演出,與實際的需求沒有多大的關聯。也許,這就是遊客容易產生的錯覺吧?正是因為這些錯覺,路途本身才塗上了迷人的色彩,讓我們看見了不一樣的風景。
4 夢幻街景
我們是在黑夜中進入霍爾各達的。那個時候是晚上8點。
來自紅海的夜風帶著潮濕的暖意,從我們的臉上滑向耳後。在夜晚,這個小城熱鬧非凡,我們經過的所有街道都亮如白晝。郎巴達音樂和迪斯科舞曲扭打在一起,使我們血液的溫度立馬上升。從眼前一間一間滑過的商店似乎都擠滿了顧客。街道上快快慢慢走著的人們有著不同的皮膚和發色……
我判斷,這裏一定好玩!
將行李從長途巴士上搬進酒店的客房,我們急忙反身穿過大堂,奔向大街。
華燈。人群。櫥窗。音樂。吆喝。
我們在3小時的光陰裏尚未走完霍爾各達的一條街。銀器、T恤、箱包、工藝品……似乎,每一扇店門之後都有一場才藝表演。埃及工匠的才智和手藝讓我目瞪口呆。這樣的才智和手藝留在一隻大大的銀盤或是一個小小的項墜上,就是一個個意味深長的故事。那些造型意蘊無窮的工藝品顯現著埃及人的品格和情調,由此彌漫開去的想象就可以一知半解埃及人的生活情景了。
剛才乘車進入霍爾各達的時候,街道尚冷清,基本上看不見夜市和攤點,隻有零星的店鋪掠過車窗。但不多的時候過去,街上流動小攤好似從天而降。那些攤主仿佛乘著神話中的飛毯而來,笑容滿麵,熱情似火。他們在燈下的街邊擺開攤子,賣沙畫,賣香料,賣草紙畫,賣樂器,賣幹果等等。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在此時統統操英國口音,相互打聽價格,以便獲得一個參照,盡量避免花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