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屈辱地
迎接了登月火箭，
我也樂意領教
人類的挑戰！
月亮害羞了
忙扯一抹雲朵
遮住慘白的臉。
那好吧，
騰格裏的月亮
再——見！
3 有一座城市
——贈桂林
也許是太多的詩情
傾倒在江心
這條江才溫潤如玉
也許是太濃的畫意
潑灑給山巒
這些山才碧綠如洗
當詩情與畫意
都不足以表達這座城市
萬分之一的美麗時
有一朵優雅的雲
倚定獨秀峰 說道
我是這座城市飄動的旗
2000年9月9日北京-桂林途中吟，
抄於漓江飯店909室
4 婁山關
我拾起一枚斑駁的彈殼，在這紅軍當年的陣地……
是記憶的海洋采來的珍珠？
是歲月的波濤贈我的海螺？
不，你就是你喲，
一枚鏽跡斑斑的紅軍彈殼。
啊，彈殼，請你告訴我：
在複仇的槍膛裏，你曾見過什麼？
是民團張牙舞爪？
是白匪窮凶極惡？
是腥風刮過大地？
是血雨汙染山河？
告訴我吧，彈殼
當你把子彈送出的時刻——
是封住了敵堡的凶焰？
是擊穿了匪兵的腦殼？
當年持槍人現在何方？
這勝利的奠基者。
在膠林奮戰？在原野耕播？
在西沙守衛？在北疆巡邏？
是用汗水澆灌幸福花蕾？
是用辛勤培養革命碩果？
啊，啊，婁山關雄風陣陣，
伴彈殼把話語敘說——
當年的戰士已血灑疆場，
長眠青峰，氣壯山河。
墓上青草離離，
墓前紅花灼灼，
雄鷹運載著他的英靈，
日夜在碧空巡邏……
5 龍門行吟
西山雨蒙蒙，
龍門水淋淋，
可是遠行的龍王，
今日返家門？
龍門，龍門，
遊人如雲。
窄窄的石徑上，
擠滿虔敬和恭順。
我在魁星閣下，
凝眸這尊文曲星君，
他那著名的筆尖上，
真的藏有幸運？
一朝登龍門，
聲名天下聞。
拜謁了真龍天子，
當一名輔國良臣？
不，我隻知有位石工，
在這絕壁上耗盡青春。
魁星高擎的筆尖上，
鑿有他畢生的追尋。①
假如魁星可以競選，
我推舉這無名匠人。
他用自己的頭顱，
撞開了藝術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