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719米:一種很難形容的,像死水一樣,誰都攪不動的執著(3 / 3)

“爸爸,舅媽給你拿了藥,我給你買了早餐,吃嗎?”

男人的喉結上下的滾動,視線始終盯著那無人的轉角,腦海中已經想象著她站在那裏聽著他們的對話。

最後,他沙啞的嗯了一聲,帶著薄硯進了總統套房。

盛綰綰聽到關門的聲音,探出身子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進了電梯。

套房裏。

薄硯把粥先拿了出來,勺子放在裏麵,推到男人的麵前,稚嫩的嗓音一板一眼,“先吃早餐,過半個小時吃藥,還要量體溫。”

薄錦墨看著小而老成的兒子,唇側染了點笑,“爺爺教你的?”

薄硯搖搖頭,“我參加集訓的時候,教官告訴我的。”

這個他是知道的,薄硯在那場車禍中傷的沒有盛綰綰重,但還是遺留了點體質的問題,所以夏老很早就開始了對他的體能訓練。

現在已經比同齡的小朋友健康很多了。

薄錦墨拿起勺子,低頭舀著粥喝,他不太舒服,喝也喝不出什麼味道。

薄硯就挺直著背,嚴肅的坐在他的對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喝粥。

他抬頭看他一眼,“媽媽帶你過來的,還是舅舅送你們過來的?”

“舅舅不在家,是舅媽開車送我們過來的。”

“舅舅不在家?”

“出差了,舅媽說今天上午就回來。”

“你跟媽媽這兩天在舅媽家幹什麼?”

薄硯想了想,“舅媽帶我們出去,買東西,吃飯,看電影。”

他嗯了一聲,隨即又問,“你媽媽這兩天開心嗎?”

開心??他蹙著小眉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回答,“沒有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

薄錦墨咀嚼了一會兒這句話的意思,但也沒咀嚼出什麼特別的意思。

他又問,“你們出去,有陌生的叔叔跟你媽媽說話嗎?”

薄硯點了點小腦袋。

薄錦墨抬頭看他,停下了喝粥的動作。

“昨天吃中餐的時候,好像是舅媽的朋友,他一直誇媽媽漂亮,問媽媽要電話號碼。”

“然後呢?你媽媽給他了?”

“給了。”

男人一下子把勺子放了下來。

原本隻有淡淡的甜味的粥刹那間變得無味。

他用他鼻音又重又沙啞,甚至說一句話都能扯得嗓子疼的聲音問,“什麼樣的叔叔?”

薄硯似乎不太擅長如何去描述一個人,從哪個方麵入手,隻能盡他單薄的認知跟還算卓越的記憶敘述,“是個美國人,比爸爸你年紀大,很高,但有一點胖,一直叫媽媽跟舅媽跟他們一起吃飯,後來被舅媽趕走了。”

他想了想道,“他走了之後舅媽跟媽媽說,他不是好人,叫媽媽別理他,媽媽說好。”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陰沉難看的臉色好了點。

重新拿起勺子喝粥,幾口後,他又問,“你們今天早上吃的是什麼?”

薄硯眨眨眼,不懂為什麼問這個,但他還是很快回答,“壽司,也有粥,牛奶,還有小籠包,小籠包很好吃。”

“媽媽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衣服?

“裙子,很長,有花,很好看。”

“嗯,好看。”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來……看你?”

薄錦墨沒再繼續喝粥,隻是用勺子不斷的攪拌著剩餘的粥,過了好半響才淡淡的道,“以前做過很多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薄硯仍是似懂非懂,但也沒再多問。

等他把粥都喝完,薄硯嚴謹的開始計時,並且調了鬧鍾,過半個小時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