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試過……”盛綰綰一句話還沒說完,她被握住的手腕突然被帶著往前用力,她一震,失聲尖叫,“你幹什麼?”
刀鋒準確無誤的沒入血肉,她手上的力氣驀然的鬆開,但沒用,她握著刀柄,她的手被替他握著。
帶著沙啞的笑聲,“剛才是試過了,現在呢?”
臥室裏那麼安靜,男人的嗓音落下後,仿佛都能聽到滴滴答答的,血滴落的聲音。
她腦子一片空白,震驚而恐慌,嗓音都在顫抖,“你瘋了是不是?”
“早就瘋了。”
她不知道刀子刺在了什麼地方,握刀的手想撤都撤不了,“你鬆手,鬆手!”
瞥了眼她腿上的折耳貓,“對不起,把你的貓給弄髒了,毛上沾了血,需要洗洗才行。”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瘋子?
薄祈鬆了手,站直了身軀,籠罩著她的氣場也驀然的離開了,唯獨剩下他溫和又寵溺的嗓音,“這把刀傷我可以,別用來傷你自己,否則你一定會比現在後悔,嗯?”
說罷,把沾血的刀從她手裏拿走,扔到了一邊,“擦幹淨收起再給你。”
盛綰綰呆呆的坐在那裏,沒動,也沒說話。
“很晚了,你該睡了,我也該去醫院了,我讓範姨過來收拾下。”
你該睡了,我也該去醫院了。
她閉著眼睛,聽到臥室的門一開一關的聲音。
這算什麼?強一暴她之後給她的道歉?
範姨還在樓上,他一下去她就看到就看到男人深藍色的襯衫肩膀上已經被血染濕了,連忙驚慌的問道,“天啊……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她幾步迎上去,“我去拿醫藥箱,先給您止血,還是現在叫救護車……”
他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範姨一眼,“我沒事,待會兒去醫院看看就行了,”男人側過身,用下巴指著樓上,溫淡的嗓音有條不紊的道,“我剛帶了隻貓過來,剛才好像沾了血,你上去給它擦幹淨,床上有血就換一套,睡前記得給她喝牛奶。”?範姨幾乎是震驚的聽著他說這些,人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好。”
“對了,那隻貓,她吩咐你給它買什麼你就買,其他的不用你照顧,你照顧她的人就行。”
範姨不懂,盛小姐眼睛看不到自己都需要人照顧,她哪裏能再去照顧寵物,但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他始終冷淡但也沒對他們發過脾氣或者說過什麼重話,可仍然令人感到畏懼,所以他這麼吩咐,她也就隻能點著頭答應。
“哎,盛小姐我會照顧,您趕緊去醫院吧……”
“嗯。”
回到車上,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肩膀,又閉了閉眼。
媽的。
他是不是應該趴下睡一會兒,待會兒醒來疼的就不是他了。
想了想還是開燈,在車裏找出臨時緊急醫藥箱,解開扣子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然後才驅車離開。
別墅裏麵。
範姨進去的時候,盛綰綰還是那麼呆呆的坐在床上,好像一動也沒動過。
小小的幾乎還是貓崽的折耳貓靜靜的趴在地毯上,幾乎要蜷縮成一團毛球,背上的確有些醒目的血,範姨強笑著,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盛小姐,我很快收拾完,您等一會兒。”
她沒出聲。
範姨小心的抱起那隻貓,小心的問道,“盛小姐,先生吩咐我把洗洗上麵的血,用水洗就好了嗎?”
“嗯,你小心點。”
“哎,我這就去。”
範姨順勢又看了看,床上沒有血,不過地毯上有點。
“範姨,”她還沒走進浴室,就聽盛綰綰的聲音在問,“他怎麼樣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問誰,範姨抱著貓想了想,斟酌著回道,“傷在肩膀上……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血流了很多,衣服都被血浸濕了,而且他又不肯上藥,說叫救護車他也不要……我還是有點擔心他出事。”
盛綰綰靜了靜,才淡淡的道,“你把貓洗完後給我,然後再拿條新毛巾過來,明天讓人買貓砂,幼貓的貓糧,貓鏟,貓浴液,再買個舒服的小窩。”
“好的盛小姐。”
“去吧。”
範姨去了浴室,盛綰綰靠著枕頭坐在床上,淡淡的想,刺他肩膀一刀,難道能死了不成,就算是路上失血過多出車禍也是他自找的。
那刀也不是她刺的,不叫救護車也是他自己決定的,跟她無關。
………………
薄錦墨第二天還沒清醒過來,肩膀上的痛就清晰的傳來。
他眉頭一皺,還是坐了起來,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原本穿著的睡袍不見了,上半身是赤果著的,肩膀上是醒目的白色繃帶,痛楚由這個地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