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4米:這位小姐懷孕三個月了(5000)(2 / 3)

“謝謝你。”

盛柏走得很安詳。

心電圖慢慢變成了一條直線,如同生老病死無法避免的自然規律。

“晚安,”除了過於沙啞和平靜,盛綰綰情緒始終都維持在冷靜的範圍裏,“我眼睛看不見沒辦法辦手續,之後的事情都委托給醫院,你幫我簽字。”

陸笙兒清冷木然的聲音插了進來,“她不是家屬,簽字不合適,”頓了頓,方繼續道,“爸的身後事,我和錦墨會處理。”

盛綰綰蒼白的臉上勾勒出笑容的模樣,“你們?”

“我是他的親女兒,你哥哥如今也不在國內,無論如何錦墨都是你爸爸親自領養辦了正式手續的養子,我們不比你有資格,總比慕晚安這個外人有資格。”

晚安知道,綰綰一直都在壓製,忍耐。

如果不出她的意料,綰綰所有的情緒會一直忍耐到盛叔叔的葬禮完全結束,人既然已經不在了,也留不住,那麼讓他放心的走,入土為安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擱淺到一邊,如果陸笙兒不刺激她的話。

短暫的沉默,盛綰綰再度的重複,“晚安,你幫我去處理。”

“她不是家屬!”

過了好半響,短發下那張俏美的臉逐漸的浮現出笑容,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睛盯著陸笙兒的方向,“我記得我好像說過,叫你滾遠一點。”

晚安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拉著她的手腕。

“盛綰綰,你有什麼資格決定這些,你自己簽不了字非要叫個外人?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就是他的女兒!”

“想過你是爸爸的女兒所以準許你去看他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情緒開始逐漸的爆破,她麵無表情的臉上又帶著極重的戾氣,眼睛原本就很大,此時尤其是的顯得可怖,“陸笙兒,我爸爸好端端的你跟他說了什麼?!”

晚安冷眼看了眼從醫生那裏走過來的男人,“你還不把她帶走?”

陸笙兒蒼白的臉上是執拗的冷笑,“為什麼我要走,慕晚安,你別忘了裏麵的人除了是她的爸爸也是我的——”

“啪!”

異常清脆而響亮的一聲。

盛綰綰揚著下巴,俏美的臉蛋仿佛結了一層冰霜,“我問你,你跟我爸說了什麼!”

她的胸口起伏很大,“你不知道他有心髒病?我沒有跟你說過他經不起刺激,所以不該說的話都不要說?我沒有說過我們之間的恩怨你衝我一個人來?!”

陸笙兒幾度想開口,可在她咄咄逼人的質問下一個字眼都吐不出來。

“醫生說他本來可以熬到明年春天的,你他媽的有什麼話死都要說給他聽!”

“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給我滾!”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晚安始終沒有說話,她隻是蹙著眉頭站在盛綰綰的身邊,形成半個保護的狀態,不管她立場如何,有些家事她不合適說太多。

薄錦墨皺著眉頭走進她,低低沉沉的道,“你冷靜點。”

“我不需要冷靜,你馬上帶著她給我滾!”

男人的手扶上她的手臂,她的反應極其的大,幾乎是尖著嗓子聲嘶力竭的道,“滾,我叫你帶她滾!我爸欠你們什麼都還清了!你們兩個給我滾!”

女人情緒太激動,薄錦墨不得不將按著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可她根本不允許他的靠近,顧不得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就直接的往後退。

薄錦墨瞳眸又暗又深,下巴處更是緊繃極了。

盛綰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晚安靠得她很近,所以很清楚她現在的神經有多緊繃,任何一點點的刺激都會讓她的精神崩潰,反手握上她的手臂,“綰綰……”

她才叫出她的名字,卻見她慘白的臉上那雙黑得要滲出墨來的眸就這麼閉上了,整個人都往自己的方向倒來,晚安心裏一慌,驚慌的叫出聲,“綰綰!”

一個人的重量還沒完全的倒在她的身上,就已經被另一股力帶走了。

薄錦墨動作極快的將昏倒過去的女人抱了起來,冷冽的臉龐淡漠陰沉,仿佛隨時能滴出水,“叫醫生。”

親人過世家屬昏迷這種事情在醫院也不算常見,隻不過病人的身份——準確的說,是男人的身份過於特殊,惹得醫生也格外的兢兢戰戰。

晚安守在床邊,病床上躺著的人一張連幾乎要和白色的床褥枕頭一個顏色了。

顧南城收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隻有陸笙兒一個人在病房的門外,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失魂落魄,好像生病的那個人是她。

他走過去,皺皺眉頭,“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