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去自然是雲飛揚,可是雲飛揚卻無心再理江湖之事,也是決意推讓。司徒山莊的人更是不願擔當此任。最後選來選去,眾人一致推選雷中天當上了盟主。祁昆吾、司徒紫煙、唐巨為副盟主。見明上人等不願摻與江湖之事,也隻得作罷。其實人以除插翅令時的功績論功司職。
雷中天將總部設在司徒山莊和雲家寨內,並親自率眾送上江湖令,司徒家族和雲家寨的人在江湖上見令如見令主。在雷中天的帶領下,大失元氣的江湖又開始慢慢的恢複了以往的生機。
六少年之約
就在大家都歡欣鼓舞的時候,忽然一個家丁急三火四的來到雲飛揚和司徒笑雪的麵前,急道:“雲老爺,雲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少爺他,他……。”司徒笑雪吃了一驚,急道:“翼兒他,他怎麼了?你快說。”那家丁道:“他,他和左銀龍左少俠吵了一架,兩人便約好了要去江湖論劍。現在,現在他們都已經離開了山莊,小的沒用,沒有攔住他們。”司徒笑雪一聽那家丁的話,立時如被雷擊,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向雲飛揚道:“這,這可怎麼是好?翼兒他,他怎麼會這麼混帳……。”雲飛揚向那家丁道:“水姑娘可在翼兒的身邊?”那家丁道:“在,正是水姑娘讓小的來報信的。”雲飛揚舒了口氣,道:“有水姑娘在他的身邊,應該沒有事的。”司徒笑雪向雲飛揚道:“翼兒下手不知輕重,左銀龍又性子執拗,他們兩個真要鬥在一起,那可如何是好?”雲飛揚道:“讓他們去吧,有些事,別人是解決不了的,隻有他們自己經曆過了,才會知道其中的滋味,孩子大了,總得經曆他們自己的故事。”司徒笑雪眼中含著淚,道:“可是,可是他們萬一一個失手,可怎麼辦?”雲飛揚看著司徒笑雪,道:“從前你不是也為我擔心害怕嗎,可是我現在卻依然活的很好。你應該相信他們,尊重他們的選擇。父母是孩子的一扇門,而不應該是一麵牆。”司徒笑雪咬著牙點點頭,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
那家丁擦了下汗,道:“小的嘴笨,沒有說明白,惹夫人傷心了。少爺和左少俠的約定,並不是相互鬥劍,而是看誰先殺了大盜朱十魂,誰就贏了。”司徒笑雪這一下終於破涕為笑,道:“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當眾流眼淚。”那家丁道:“我,是小的的錯,我的這張嘴,笨得很。”唐巨忽然站了出來,將一隻大大的雞腿塞進了他的嘴裏,轟轟的道:“你小子的嘴是夠笨的,找個地方練練牙口去吧。”往那家丁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那家丁腚上吃痛,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一溜煙的跑了。
這時翠依忽然走了進來,看到司徒笑雪時,眼前頓時一亮,徑直奔到司徒笑雪的跟前,一把將她頭上戴的雪蓮花扯了下來,興奮的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再過一會,這花要是謝了就用不了了。”司徒笑晨跟在她的身後,搬著一隻大大的壇子,道:“喂,你怎麼不知道打聲招呼就拿人東西?”翠依笑了一笑,道:“現在救人要緊,其它的事等以後再說吧。”人已經一溜煙似的不見了。皇城上的那一戰,受傷的江湖人士也不在少數。司徒笑晨大聲道:“喂,你別跑啊,等等我。”人已經向翠依追去。
七傷心的過去
司徒笑晨追出門外,卻見司徒超一個人背著手,靜靜的看著他。司徒笑晨一看到司徒超威嚴的眼神,立時便低下頭去,叫了聲“爹”便再也不敢做聲。司徒超嗯了一聲,道:“你身為司徒山莊的大公子,卻整天跟在一個大姑娘的身後跑來跑去,是什麼道理?”司徒笑晨低聲道:“我,我……。”司徒超道:“我什麼我?男子漢大丈夫,有話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司徒笑晨道:“是,我是想問爹,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沒有什麼出息?”司徒超哼了一聲,卻不答話。司徒笑晨道:“可是我真的是很喜歡翠依姑娘,一天看不到她的人,我的心就亂,亂的很。”司徒超道:“這又有什麼不對,大男人難道隻能天天舞刀弄劍,頭掉了碗大的疤才算有出息嗎?”司徒笑晨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司徒超,這個從來也不會給自己一句好話,隻會罵自己的父親,會忽然站在自己的這一邊,他倒大大的意外。
司徒超道:“爹爹從前打你罵你,你是不是心裏很不舒服?”司徒笑晨道:“沒有。”他抬起頭來,看著司徒超奇怪的眼神,道:“真的沒有。”司徒超嗯了一聲,道:“我對你姐姐百依百順,對你卻的確過於嚴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爹爹對你過於嚴曆,隻是不想讓你的身上,再發生從前不該有的悲劇。”司徒笑晨眨了眨眼睛,司徒超的話,他有點聽不懂。他從來也沒有聽人說起過,司徒山莊從前發生過什麼悲劇的事情。司徒超看著司徒笑晨迷茫的眼神,道:“你三歲的時候,身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司徒笑晨心裏一震,自己有個哥哥,怎麼從來也沒有人和自己說過?
司徒超繼續道:“在你三歲的時候,他正好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他的一柄劍也實在在江湖上大大的露臉,許多人都認為他的劍法已經和我不相上下。有一次,他一個人去找血雨邪魔,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證明司徒山莊的傳人依然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惜事與願違,他那時學藝未精,並不是血雨邪魔的對手,最後他,他慘死在血雨邪魔的血弧劍法之下。”司徒超臉上的神情似乎又陷入了當時的痛苦當中,咬著牙道:“爹爹悲怒之下去找血雨邪魔拚命的。可是當時爹爹也忽略了一個事實,在那種情況下,爹爹是不可能戰勝血雨邪魔的,因為當時的血雨邪魔已經是天下公認的邪派高手,爹爹在悲憤之下,內力不能夠運轉自如,一定勝不了他的血弧劍法。”司徒笑晨道:“可是爹爹還是殺了血雨邪魔。”司徒超點點頭,臉色凝重的道:“爹爹之所以能夠戰勝血雨邪魔,隻是因為聽了你雲伯伯一句話,否則那一次死的就一定是爹爹了。”司徒笑晨愣了一下,道:“雲太極伯伯?”司徒超點點頭,道:“那日他一聽說我要去找血雨邪魔拚命,便在路上攔住了我,說什麼也不讓我去。我當時狂怒之下,也沒有想那麼多,在他糾纏之下,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司徒笑晨驚呼了一下,道:“雲伯伯的武力和爹爹不相上下,怎麼會……?”司徒笑慘笑道:“是,當時爹爹也很是奇怪,可是當爹爹知道真相時已經什麼都晚了。你雲伯伯為他兩個兒子報仇,雖然將仇敵斃於劍下,但自己也身受重傷,爹爹的那一掌,卻要了他的命。”司徒笑晨吃驚的道:“江湖上都傳說雲伯伯的死,是傷在了強敵的手上,難道……。”司徒超搖頭道:“你雲伯伯和我相交數年,爹爹又是失手傷了他,他怎麼會和別人說是傷在我的掌下?”司徒超眼中已經流出了淚,這是司徒笑晨第一次看到父親流淚,原來父親的心裏也有那麼多的傷心往事,失子之痛,失友之痛,哪一個都是任何人都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