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司徒笑雪終於醒過來了,耳中隻聽見啾啾的鳥鳴和馬車不緊不慢行進的聲音。陽光從窗子的縫隙中射了進來,馬車裏立刻充滿了無限的曖意。
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夜。
早上的陽光總是不一樣的,不管你心情好與快,早上的陽光卻總是能夠讓你的精神為之一振的。
司徒笑雪的臉上卻充滿了頹廢和失望。她喃喃的道:‘他還是走了,男人都一樣。走了也好,我也累了,也該休息了。‘她的口中說著,手還是忍不住掀開了窗簾,窗簾掀開時,她的表情忽然便僵在了臉上。
張簫居然還在馬車後麵跟著。馬車走了整整一夜,難道他真的跟了一夜?
司徒笑雪驚訝的表情也隻不過在臉上閃了閃,立刻又變得冰冷,道:‘現在我要你上車上來。‘張簫立刻就到了車上。司徒笑雪懶懶的看著張簫,看著他臉上像抹了一張臉譜一樣的灰塵,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份?‘張簫搖頭:‘隻要你高興,我無所謂。‘司徒笑雪道:‘如果我高興要你去殺雲飛揚,你會不會去。‘張簫愣住。司徒笑雪道:‘你不敢,還是不願意?‘張簫沉默著:‘我是不願意,可是隻要是你要我去,我就一定會去。‘司徒笑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之色:‘你真的願意去?‘張簫道:‘真的願意。‘
馬車裏的氣氛忽然變得沉悶,沉悶的有點讓人壓抑,司徒笑雪道:‘你……?為什麼願意去殺雲飛揚,難道你不知道雲飛揚的劍法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你去殺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張簫看著司徒笑雪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久久的看她的眼睛,他的目光很堅定:‘因為你,隻要你願意,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司徒笑雪的眼睛竟然有些濕潤,她的眼睛裏好像有幾點淚光在閃爍。可是這淚光卻隻不過像是天上的流星一般,也隻是一閃而過。她沉默著,終於道:‘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
張簫道:‘真的。‘這句話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可是他卻依然是像第一次說一樣,既沒有一絲厭煩,也沒有一絲遲疑。
狂熱的愛往往會讓最沒有耐心的男人忽然變得比女人還執著。
狂熱的愛往往也會讓最懦弱的男人忽然間變得異常勇敢。會讓最強悍的男人忽然間變得溫柔而有耐心。
但越是狂熱的愛往往也會惹出最難以收拾的亂子。
三司徒笑雪的秘密
司徒笑雪忽然笑了起來,狂笑,笑的眼淚都要掉了下來,她笑著,道:‘好,我讓你掀開我的衣服。‘
張簫怔住。
司徒笑雪狂笑著道:‘怎麼?你不願意?‘張簫遲疑著,終於道:‘我願意。‘他的手越過司徒笑雪那雙白玉一般的腳,越過她優美神秘的身體,在她胸前停了下來。絲織的衣服從司徒笑雪的身體上像是被一陣風吹起般飄落,她身上竟然隻披了這一件薄如蟬翼的外衣,外衣滑落,露出了她雪一般白晰無瑕的身體。
張簫的臉卻在這一刻忽然呆住,就像是被人一刀砍在臉上一般的痛苦。
司徒笑雪潔白的身上竟然橫七豎八的布滿了刀傷,有的粗如蚯蚓,有的細似紅線,有的竟然還像張牙舞爪的章魚。使她完美的身體忽然變得失去了應有的優美,讓這驚心動魄的潔白的身體忽然變得有些異樣的恐怖。
司徒笑雪看著張簫愣住的神色,又狂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痛苦,哀傷,笑聲中竟然還有著仇恨和無奈。她笑道:‘你都看到了。‘張簫沉默著,終於慢慢的將衣服又蓋了回去。
司徒笑雪笑道:‘這就是現在的我,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張簫搖頭。司徒笑雪道:‘你不用勉強自己,如果你現在走的話,還來得及?‘張簫愣道:‘走?我為什麼要走?‘這回是司徒笑雪愣住了,可是她很快就冷冰冰的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難道是想留在這裏看我的笑話不成?‘張簫搖著頭道:‘我沒有看到笑話,隻看到了司徒笑雪。‘司徒笑雪看著張簫,眼中忽然有兩行淚滾滾而下,嘶聲道:‘你滾,快滾,滾的遠遠的,不用在這裏充正人君子,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張簫道:‘我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更不會充什麼正人君子。就像你是司徒笑雪,就算你身上再多出多少刀傷,在我的心裏也還是司徒笑雪一樣。‘司徒笑雪猛然伏下身去,像個孩子一般傷心的哭了起來,嗚咽道:‘你騙人,你騙人,沒有人會喜歡我現在這醜八怪的樣子的,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醜八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