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的身材很不錯吧,小文文,你說呢?”林翎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得意洋洋地抖著二郎腿,那也是學我的。真是麵目可憎啊,我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雖然那是我的臉,準確地說那是我今天以前的臉。我蜷縮在床的一角,覺得自己真像是剛被侮辱的女人。
嬉鬧一陣過後,兩人坐在沙發上麵麵相覷,如同兩隻癡呆的鵝。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這麼對視了,這一次卻是那麼別扭。現實就是你不得不去麵對的所有問題,突如其來的身體變換導致的身份變換,以後該怎麼辦?這是二十一世紀啊,我倆都是無神論的虔誠信徒,上天怎麼會給我們開這麼大的玩笑呢?
手機忽然響了,是熊貓的,煩人這時候來什麼電話。我接起劈頭就說:“靠,大清早的……”一句話沒說完,熊貓接茬了:“林翎,你怎麼了,蚊子昨天沒欺負你吧?”我頓時語塞,我忘記了現在我是林翎了,隻好轉手把電話給林翎。林翎接過:“噢熊貓啊,林翎沒睡好,別怪她。”也不知道熊貓說了句什麼,林翎樂得大笑:“是啊,是啊,搞定了。”笑得跟淫賊沒什麼兩樣,眉眼都聚集到一塊了。搞定什麼?我疑惑地抬頭看她,我怎麼需要抬頭看她了呢?目測了一下,我差林翎半個腦袋,唉換了個更矮的身體,真不習慣。
林翎放下電話:“熊貓說,他們晚上才回來,一起慶祝一下,畢業一個月。咱們在家做飯。”
雖然我現在是女兒身,不過林翎還是做午飯去了,理由?嘿嘿我做的飯菜品質太差不合她的胃口,我喜歡吃辣的,越辣越好,無辣不歡,賽江西超四川比肩湖南!熊貓和小美要是看了在灶台上忙碌的“我”,一定會張個能賽進一拳頭的大嘴巴。
沒了林翎在耳朵邊聒噪,我開始回憶昨兒的事,到底是吃錯了什麼,搞得現在這般田地。這年頭什麼食品都不能相信,越鮮豔越肥碩的越有問題,誰知道是不是什麼激素催大的呢!心裏忽然一凜,想起一茬,他媽的,不會這就是那不靠譜的月老說的考驗吧。我恨恨地想著,牙齒咬得咯咯響。這幫挨千刀的損人們,搞什麼考驗不好,非搞這麼離譜的玩笑。月老這老不正經的,還拿這跟他的老太婆打賭玩。我恨不得揪住他痛罵一小時外加毒打兩小時,別怪我不尊老,哼!
正在胡思亂想著,頭頂響起林翎的聲音,哦不對,是我的聲音:“美麗的小文文,嘻嘻,開飯啦。”我站起身,隻到林翎的肩膀稍高點,唉曾經的我。
“林翎你說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呢?”我端起碗,無力地提著筷子在盤子裏劃拉著。
“打住,打住,以後別叫我林翎,得叫我範文,你得熟悉熟悉身份,不然鬧出大笑話了。”林翎倒是興致勃勃吃得很起勁。
“我啊,一直都想嚐嚐做男人的滋味,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以後我就是大老爺們啦。”林翎用筷子點著我快活地說,“月老,您真是活神仙啊……”
我無語,世界是相對的,我不爽的事情肯定有人很爽。
“誰讓你昨天欺負我,啦啦啦報應了吧。”林翎夾了塊肉片,放嘴裏狠狠地嚼著。
啦啦啦是林翎的口頭禪,一有巴掌點大的樂事就會啦啦啦。我看著玻璃反射的自己,這變得也太徹底了,比整形手術還巧。做了二十多年男人,這一下子做女人了,任誰都沒辦法適應啊。
“林……範……哎呀,我都不知道該叫你什麼了。你還是趕緊求求老天,幫我們換回來吧,你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啊。”我對著一桌子美味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不準餓著我的身子,給我趕緊吃。嗯,這麼著吧,我先做幾天男人玩玩,這麼有趣的事不體驗一把太浪費了。等我玩厭了,求求老天興許就給你換回來了。”林翎敲著我的筷子逼我吃飯,還用惡狠狠的眼神瞪我,要是擱以前,她怎麼會嘛。變了身體莫非性情也變了?
“來嚐嚐我作為男人做的第一頓飯,哎呀太厚了,男人的手太笨了。”林翎夾了塊肉片,指著那肉片的紋路,“你看你看,這種切法會讓肉不好吃的。”
說半天,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個完成的,還賴我。看來,我隻能等待林翎領會到做男人的苦處才行了。不然,難倒還要做變性手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