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季孟抓住了老曹的袖子,附到他耳邊,冷汗涔涔道:“我沒發現。”
“什麼?”
“……咱們這裏,一個人也沒少。”
“啊?”老曹先是一愣,然後才猛地反應了過來。既然大家都在,誰也沒少,那……那白哥房間裏的人影是誰?
兩個人一下都嚇僵住了。
機器人眼看著恐嚇進度條又是一路暴漲。
機器人:?
荊酒酒不是還在消極怠工嗎???
這一晚誰也沒休息好,除了白遇淮。
白遇淮早上起床,就看見荊酒酒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坐在沙發邊上了。
“你這裏躺著好舒服啊。”荊酒酒露出了依依不舍的表情。
是真的好舒服啊。
好像一切都放鬆平靜了下來。
荊酒酒閉上眼,再睜開眼,真的有一種睡了一覺的滿足感。
不是我這裏,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家。
之所以會舒服,大概是因為離門上的印遠了。畢竟從來沒有鬼,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到舒服的。
白遇淮心道。
“如果你要接著留下來,可以去床上睡。我要去錄節目了。”白遇淮權當沒發現他是鬼。
荊酒酒連連點頭。
等白遇淮下樓,這邊節目組的人已經到了。
他們重新勘察一下古堡的環境,暫停了拍攝,最後再三確認……
“這裏沒什麼問題,你們放心。”
“可是昨晚的聲音……”
白遇淮吃完了早餐,慢條斯理地擦了嘴,這才插聲道:“是三樓一間臥室的電視機出了故障。”
“是、是嗎?”其他愣了愣。
節目組很快就又退回到山腳下去了。
於紹光歎氣道:“拿了工資,就得好好工作啊!而且別忘了,咱們這本來就是個懸疑驚悚節目嘛!”
畢竟是大白了,而且剛又見過了節目組的人,大家這會兒多多少少都恢複了情緒,於是跟著點點頭坐下。
唯獨老曹和季孟還有點神思不屬。
等大家都吃完早餐,他們就去探險了地下室。
這一路插科打諢,昏暗氛圍之中又不乏笑點,慢慢又恢複了之前做真人秀的感覺。
“好像沒什麼可看的。”
“你們找到節目組留下的線索了嗎?”
“你們看這個像嗎?”孔湘琪將手電對準了一個狹的角落。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像個符號,但是看不太清。”
“血紅血紅的,朱砂寫的嗎?噫。”
“等會兒啊,我湊近點看。”孔湘琪著當先湊攏了,隻是她才剛貼近——
“嘭”。
像是什麼東西撞擊的聲音。
不止孔湘琪,所有人,連帶攝影師都被嚇了一跳。
“臥槽什麼東西?”
“是耗子吧?”
“你把那塊木板掀開看看。”
“我不敢啊……”
一直沒有開口的白遇淮,斜裏伸出手去,掀開了木板。
眾人情緒緩和了些,齊齊朝那木板下麵看去。
那塊兒雜物圈起來的地方,竟然擺著一個魚缸,魚缸正對著符號的下麵。
“謔,還有魚呢?”
“這魚夠頑強的……還沒死呢。”
“這魚長得還挺大的,黑漆漆的,跟鯽魚有點像。”
“不是,你們就不好奇,這魚沒死,是因為有誰在喂嗎?”
這話一出,大家又安靜了。
“不是一般的魚。”白遇淮淡淡道:“它們可以半年隻進食一次。”這叫風水魚。
但這裏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東西太陰邪。
大家圍著白遇淮請教了一番魚的品種。
而樓上荊酒酒卻有點無聊。
他想再看兩部恐怖片,又不太敢。唉,要是那個白遇淮可以陪著他看就好了。那個男人那麼冷靜,有他陪著一定就不怕了!
荊酒酒倒也沒等太久,幾個昨晚一夜沒睡,這會兒都撐不住了,於是大家紛紛準備回屋睡個午覺。
季孟和老曹跟著白遇淮一塊兒往樓上走。
“有點事想請教您一下。”老曹搓搓手,不好意思地。
其實他們是想去看看,白遇淮屋子裏是不是真的有東西。
白遇淮這倒沒拒絕。
他前腳推開門。
這頭荊酒酒後腳聽見了聲音,心肯定是回來補覺來啦。他非常大氣地拍了拍床邊的位置,對白遇淮:“你回來啦,那我們一起睡吧!”
要是睡醒能陪我看個恐怖片就更好啦!
白遇淮望著那少年。
少年已經十分自如地鑽進了他的被窩,並脫下了西服外套,隻身穿白色襯衣。襯衣紐扣還解了一顆。鬆垮開來的拉夫領,像是一大朵白色的柔軟的花,將他圍裹了起來,美麗又纖弱。
而他此刻正看著白遇淮,雙眸仿佛浸著水光,滿臉都寫著期待。
白遇淮想也不想,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老曹差點被撞了鼻子。
季孟聲音微微慌亂:“有問題……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