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哭起來,攪的人心煩意亂。
安安看著他懷裏的小東西,實在想象不到,這麼小的身子裏,為什麼能爆發出這麼響亮的哭聲。
差點把他嚇一跳。
他手足無措的,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希望以此能夠安撫她。
哪想根本丁點用都沒有。
他著急的心慌慌,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稍微糾結了沒多大會,馬車停了。
容玄敲了敲門,安安趕緊抓住這根稻草,“爹爹!你來幫我抱一下。”
車門拉開,容玄看他哭喪著小臉,驀地笑了,“你自個撿回來的。自個抱。”
“可她一直哭。”
“你小時候餓了也哭個不停。”容玄猜想。
“你知道哦?”安安順口說了句,“娘親都沒嫌棄我呢。”
提到方朵朵,容玄的神色不由自主沉了下來。
安安專心的應付著懷中的小寶寶,沒有察覺到。
他們現在住的宅子,是以前席煜在邊城時候,住下的。
席煜一向是個對環境和住房相當挑剔的人,因此這裏環境優美,景色宜人,十分適合居住,不但如此,周邊被容玄的人包圍著盯梢,很是安全。
此刻深夜,李清臣因著他沒回來,毫無睡意,正拉著關悅在院子正中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聽見動靜後,起身動作太大,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的酒壺。
酒壺歪歪斜斜的倒著,李清臣腳步踉蹌,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容玄走在前麵,安安跟在身後。
小小的安安,懷裏頭似乎還抱著什麼。
李清臣樂了,打趣道,“安安,你抱的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是吃力啊!帶了什麼好東西過來?”
說著他湊過去的,結果嚇一跳,“誒呦!這哪裏來的小娃娃?”
“路上撿的。”安安道。
不說話還好,說完話後,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小妹妹,嗷嗷的又開始哭起來。
安安相當無奈。
怎麼沒說幾句就哭啊!
一旁的關悅,起初不感興趣,可聽到小娃娃哭,也許是天生的母性驅使,她走過去,從愁眉苦臉的安安懷裏,接過小家夥,探了探身下的尿布,哎呀一聲,“該換尿布了!”
“……”
兩個大男人,一個小男孩麵麵相覷。
關悅就知道,跟他們三個鋼鐵直男說這些,純粹是浪費口舌。
她忍不住翻白眼,抱著孩子往屋裏走。
安安放心不下,緊隨其後。
剩下的李清臣無語的道,“怎麼回事?”
“我兒子撿回來的。”容玄頓了頓,眼前浮現出安安那張稚氣又緊張的臉,補充道,“童養媳。”
李清臣驚訝的下巴都掉下來了——
老天爺簡直不公平!
他一個大齡剩男都沒有媳婦,安安憑什麼小小年紀都有了童養媳!
容玄原本隻是嘴上說說,沒想到接下來幾天,安安沒事就會去抱著撿來的小丫頭,親力親為,竟然真的像是在伺候媳婦。
他跟著關悅學了換尿布,學了喂奶喝。
關悅自然沒有奶水,都是打別人家借的。
容玄接管邊城之後,和南灣洲一樣的處理方式。
他的威名大良的百姓都聽過,百聞不如一見。
當看到容玄是個俊朗的男人,又格外照顧老百姓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邊城易主的事情。
整個邊城內部非常和諧,沒有發生暴亂,也沒有任何的起義不滿。
畢竟老百姓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至於是誰統治的,隻要待他們好,就沒什麼關係。
安安知道小孩子要喝奶,厚著臉皮硬著頭皮,愣是去把宅子隔壁的大嬸借了過來。
大嬸剛生過寶寶沒多久,聽了懇求後,高興的答應了。
誰讓安安撿回來的小丫頭,長得可愛精致呢。
容玄看著安安忙裏忙外的,整天腳不沾地,還喜笑顏開,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到這裏好幾天,安安愣是沒有發現,方朵朵不見了。
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邊城逐日穩定下來,安安也回到了身邊,隻剩下方朵朵,成了心他頭的一根刺。
容玄決定,趁著當下的大環境,走一趟賀蘭悠那裏。
蕭景淳在南灣洲戰敗後,又失了邊城,連下兩座城池,可以說是相當丟人了。
不僅如此,其餘那些起義黨,也先後攻下了兩座城池。
顧此失彼,蕭景淳急的頭都大了。
不過他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容玄和他鬥,不管是誰得到了這江山,都是他們蕭家的天下,一旦讓別人得到,那這天下就要換姓。
蕭景淳自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產生,所以麻溜的做了決定,暫時顧不上容玄他們,全力出擊,鎮壓那些起義的革命軍。
因此,容玄反而得了空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