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挑著眉看向康子仁,“你上次好像就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康子仁隻是淡淡地勾了勾唇,沒有回答,又把目光轉向一直低垂著眉眼的舒一曼,“舒醫生,你哥哥解釋得對不對,你來回答!嗯?”
舒國安和尹愛萍更加好奇,不知道康子仁這藥瓶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俱是詫異地一同把目光投向女兒舒一曼。
書房裏瞬間變得安靜,落針可聞。
康子仁看向舒一曼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子裏卻慢慢醞出越來越濃的冷冷痛恨。
突然,眾人的耳朵裏突然多了一種刺耳的聲音,從微弱慢慢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除了康子仁,其他三雙眸子全部聞聲望去,發現是舒一曼長長的指甲摳在輪椅的扶手上發出的聲音,一下,一下。
“曼曼,你怎麼了?指甲都快斷了!”尹愛萍忙上前把女兒的手從輪椅扶手上拿開,看著那因為太用力已然被劈斷的指甲,心疼地皺了皺眉,“這又是做什麼!”
舒一曼倏地抽回自己的手,雙手扶在扶手上撐起了身子,還打著石膏繃帶的左腿一落地,整個人直直地趴在了地上,不等旁邊的尹愛萍和舒一鳴錯愕地去扶她,她便咬著牙,皺著眉,卻一聲不吭地爬著向前挪動了一小段距離,直接撲住了舒國安的雙腳,仰著臉看向舒國安,“爸爸,我求求您,放過康氏,不要再用貸款還債的事來威脅子仁了!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言落,眼淚也跟著滾了下來。
但雖然流了眼淚,但舒一曼的情緒並不激動,而是很平靜地在求舒國安,默默地流淚。
“曼曼,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折磨自己幹什麼!”尹愛萍蹬蹬蹬跑過去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她甩開,“媽媽,你不要管我,我今天腿受傷沒有辦法給我爸爸跪下來,我隻好這樣全身都趴在地上才能讓爸爸看到我的誠心!”
康子仁看著眼前的一幕,眸光微動,除了不屑,沉靜的臉上卻看不到別的情緒。
舒國安低頭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女兒,淩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似乎是在沉思。
舒一曼坐在了地上,低頭死死地咬著唇,把小腿上的繃帶一圈圈打開,尹愛萍去阻止,她推開她,邊無聲地流淚邊拆開了繃帶,用力將腿上固定用的石膏板取了下來,露出依然腫得高高的小腿。
做完這一切,舒一曼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可是她仍然一聲不吭,牙齒把下唇咬得沁出了雪珠,她也全然不顧,雙手撐在地上,拖著骨折的一條腿,“噗通”跪到了地上。
尹愛萍和舒一鳴心裏俱是一顫,卻見她堅定的樣子,躊躇了一下,都沒有去扶她。
沉思中的舒國安終於被那“噗通”的一聲悶響打斷,擰眉看著跪在地上的舒一曼,“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快說!”
舒一曼抬眸,淚水漣漣,語氣卻異常的緩和,“爸爸,以前是我不懂事,總是太任性,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是現在,此刻,我既不衝動,也不是任性,我是在誠心誠意地求您,爸爸如果您不答應我放過康氏,那麼明天開始,你舒國安就隻有兒子沒有女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女兒舒一曼的忌日!”
聞言,尹愛萍大驚,忍不住嚇得眼淚也跟著滾了下來,忙上前彎腰攙住了女兒的胳膊,“曼曼,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說這樣的話嚇唬爸爸媽媽呢!快起來!”
舒一鳴看著眼前的一幕,又瞅瞅咬牙不語卻一臉慍色的舒國安,最後把探究的目光投到一直淡淡地看著他們這一家人狼狽表演的康子仁,仍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康子仁餘光瞥見舒一鳴投過來的目光,沒有理會,仍是一臉漠然地看向舒國安。
舒國安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緩緩用力,又漸漸放開,“子仁,你先回去吧!解除婚約的事,我先答應你,康氏欠國安銀行的錢,我也暫時不會要!但是希望你有什麼事也不要輕舉妄動!”
康子仁唇角幾不可聞地勾了勾,“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的周末時光了!”
說完,淡淡睨了一眼仍跪在地上深深低著頭的舒一曼,轉身款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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