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霧化泉水(2 / 3)

會議室內出現了寂靜,所有的人都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去罷,章縣長,這裏還有我們呢!」幾個幹部眼含淚水說道。

「謝謝大家!我……我去!」章成武哽咽道。

我這邊欣然一笑。

門外的魯國豪、張軍幾個人相視點頭,也自感動不已。我在他們心中的「光輝形象」又「偉大」了不少。

石格裏拉。

我們已回到石格裏拉幾天了,通過專家會診,章成武在醫院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胃癌,不過還有得救,要手術切除去大半的胃部。在治療期間,為了安慰他,我叫人在他的高級病房裏安裝了先進的通訊設施,可以和縣城的幹部們舉行兩地間的電視會議,以指導縣裏的工作。自令章成武感激不已,答應在石格裏拉安心治療了。

此番西部之行,令我無意中發現了隱藏在山穀中的霧化泉水,是可以釀造出國色天香一十八種係列中柔香型係列香酒的奇品之水,可謂不虛此行。集團總部成立了專門的「霧化泉水開發建設總指揮部」,由胡強負責,開始了對霧化水大規模開發建設的準備工作。胡強現在可是厲害了,手下控製著全國實力最強的建築公司和龐大的建築隊伍,總管著石格裏拉的一切基礎建設。

此計劃先期投資五個億,總投資額將達到50個億以上。不似先期的石格裏拉那樣,一邊生產,一邊建設了。日後將圍繞霧化泉建設大型酒廠,有了酒廠,也自會隨之產生一座城市,自給自足,將用三年的時間建設一座如石格裏拉般的城市—石格裏拉新城,也就是日後名譽中外的「西部香城」。

古井清泉與霧化泉這兩種神奇的泉水,滋養出了一個全新的石格裏拉,最終成就了綜合實力世界排名第三位的石格裏拉商業帝國。天地生奇,人力為之,便是奇跡!

這天,我正在辦公室裏處理著一些文件。有人敲了一下門,接著胡大維進了來。但是他站在門口似乎猶豫了片刻,自有些還想退出去的意思。

「大維,進來坐。」我招了一下手道。

胡大維這才走過來,很為難卻又鼓起了勇氣說道:「石生哥,有件來想和你說一下。」私下裏,石格裏的年輕人都這樣稱呼我,不論年紀大小。

「什麼事啊?坐下說,」我笑道。

胡大維沒有坐下,站在那裏又猶豫了一下道:「我剛在我的辦公室裏發現了石興去石格裏之前,也就是出事之前給我留下的一封信。」

「嗯!什麼信?」我聞之一驚。在我與胡大維眼光一對之際,我二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異樣。胡大維忙避了開去。

「石生哥,石興在信上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我看不懂的,就給你拿來了。」胡大維說著,從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胡大維遲疑了一下道。

「啊!那你就先去罷。」我故作淡淡地道。

胡大維離開了,我望著辦公桌上的那封信,沒有勇氣去打開它,腦中自是在激烈地變化著。石興真的在去石格裏之前留下了一封信嗎?他難道預感到自己會出事的?信中說了些什麼呢?胡大維為什麼將這封信拿來給我?他想做什麼?

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將那封信打開來看。

大維:

今天廠衛部的人通知我,集團總部決定讓我陪同他們回一趟山裏,說是去石格裏查看一下還有沒有遺漏下未被發現的元酒。我感覺要出什麼事了。

我做了一件對不起石生對不起石格裏拉的事,我本不願這麼做,但是我不這樣做,我的前途將在石格裏拉毀掉。所以我頭腦一昏,鬼使神差地竟然去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功。正因為沒有成功,我才感到最大的慶幸和安慰,否則我將負罪一生。我現在後悔了,真的是後悔了,所幸的是沒有產生嚴重的後果。

我要去石格裏了,我知道我可能回不來了。走之前我想見石生一麵,乞求他的原諒,但是他不願意見我,石生應該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了,他要懲罰我了。

我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是對權力的過度幻想毀了我,我此時才真正地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自不量力,是多麼的幼稚和可笑。我本想用我的後半生來補償,做牛做馬真心的來補償,但是石生已經不給我機會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石格裏拉是我們石格裏人的事業,必需要控製在我們石格裏人的手裏,以後就靠你們來幫石生了,拜托你們了,我已經再也幫不了石生了。

就說這些罷,我要走了,廠衛部的人在樓下等我,他們的眼神令我感到害怕。

石興

讀罷此信,我悵然若失。從語氣上看,的確是石興在去石格裏之前留下的。他認識到了自己的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惜的是此信未能被我先看到,否則我可能會放過石興一馬,因為當時我實在是找不出不處置石興的任何理由。但是這一切,真的是已經晚了。

「胡大維!?」我眉頭此時皺了一下。

石興「出事」之後,石格裏拉也曾暗布一些流言。如今石興的「遺書」被胡大維看到,他應該能明白石興是出了什麼事才回不來的。石興給胡大維留下這封信,除了懺悔之外,也有著那種預感不祥的不安。按常理,胡大維看到石興的這封信後,應該將信毀去,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並強行令自己忘記才是,但奇怪的是他將信轉給了我。是對我的信任嗎?還是這個胡大維有著顧全大局的觀念?或者說是有什麼目的?

我又將此信看了一遍,手中掂著這兩頁信紙,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起身在檔案櫃中找到了幾份先前石興寫的材料,對照了一下筆跡,應該是石興的筆體。我無意中看到了信紙右下角處的一組數字,心中不由一動。這種辦公專用信紙是石格裏拉集團下屬印刷廠特別印製的,有著出廠時的編號。

我隨後給廠衛部打了個電話,是張軍接的,我便叫張軍向印刷廠查一下那兩頁信紙的出廠日期。

十分鍾後,張軍的電話過了來,告訴了我結果。自是令我感到異常的震驚,石興用的這兩頁信紙竟然是在他去石格裏出事之後的一個月出廠的,也就是說,胡大維給我的並不是那封信的原件,是他模仿了石興的筆跡照抄了一份。原件他仍然保留著,石興的筆跡他模仿的非常的象,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應該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但是智者千虛,終有一失,他忽略了所用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