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招惹血殺以求避難(2 / 3)

在場各人,目睹著瘦老人如此武功,這般棘手,俱不禁發出了驚呼之聲。

黃總鏢頭菜汁覆麵,粉絲罩頂,再為對方劈空一掌,打了個頭昏眼花,哪裏還看得真切?

眼看著鋼叉也似的一對手指,即將插入雙瞳之中,以瘦老人那般功力,其實無須要插實在了,僅憑著他聚結在一雙指尖上的風力,也能把對方的一雙眼珠子挖出來。

陡然間現場人影一閃,一條疾勁的影子,電也似的快捷,配合著一襲長衣,呼嚕嚕一聲猝響。

大多數人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清是怎麼回事,更沒看清來的是何等樣的一個人。隻見他這般起身的勢子,稱得上靜如山,動如風,就在人們那聲驚叫尾聲尚未消失之時,令狐玉已來到了瘦老人與黃總鏢頭二人身邊。

這是令狐玉點蒼山學藝,別師下山後第一次牛刀小試。

正是“井淘三遍吃甜水,人從三師武藝高”,又道是“士別三日便當刮目相看”,此番令狐玉的本領已是今非昔比!

隨著他手腕輕伸,一隻鋼鐵般手爪已夾在了瘦老頭伸出的胳膊上。

黃衣瘦老頭大驚,施運出全身力道,卻動彈不得,那張長臉更是一陣子紅一陣子白,像是吃了煙袋油般的一個勁地打著哆嗦。

人聲大嘩著,旁人這才把來人看清楚了。原來下手之人卻是個20歲不到的少年俠士。

在令狐玉有力夾持之下,瘦老頭的那隻手慢慢地垂了下來。

“鎮川滇”黃霸天又驚又喜,打量前麵這個人,確信自己不認識這麼一個人,可他的確以驚人的功夫製服了自己的這個凶惡對手。單看這老者的功夫和剛才這少年露的這一手,在場諸人,包括黃總鏢頭自己,也覺得“鎮川滇”這個綽號應該取消了。

令狐玉直把瘦老人一隻手硬生生地按下來之後,才鬆開了手。黃衣瘦老頭一股無名火上衝腦門,隻氣得他鼻子裏哼了一聲,正思向對方出手。猛可裏人影一閃,跟在他身側兩名灰衣漢子之一,已閃身而前。

這人身子一撲上來,冷叱一聲,右足向前一搶,隨關他右腕翻處,一口厚背紫金刀,已撤了出來,也身一掄,刷一聲,直向令狐玉當頭直劈下來!

黃鏢頭在那一邊大叫一聲:“小心”卻見令狐玉臉上不著絲毫表情,就在灰衣人這口金刀堪堪已將劈向麵頰的一刹那,才忽然抬起手來,抓住了灰衣漢子的金刀。

這一招看起來,較諸先前對付黃衣老人那一手,可要凶險淩厲多了。抖顫顫的一口厚背紫金刀,在令狐玉手中,即如銅鑄鐵澆一般,休想掙脫得開。

“對不起了,老爺子,開開玩笑。”令狐玉笑著說。話聲一落,那隻手倏地向外一抖,輕喝了一聲“去!”

持刀的那名灰衣漢子,看上去是真聽話,整個身子在對方喝叱之下,空中飛人般的穿身直起。

“嘩啦”大響聲中,撞碎了一扇窗戶,整個身軀已跌落街心。這手工夫說來輕鬆,其實極為驚人。

黃衣瘦老者雖說是敗軍之將,可是除卻令狐玉之外,現場各人還算他武功最高,閱曆也最豐富,當他目注令狐玉施展了這手功力之後,禁不住嚇得全身打了個冷戰。是以,就在他身邊另一個灰衣人還待向前出手時,他卻猛然一把抓住了他。

灰衣漢子一愕,轉目看向他,道:“葛老大,你。”

瘦老人冷笑道:“稍安勿躁”

眾目睽睽之下,這個黃衣瘦老人鐵青著一張臉,趨前一步,向著令狐玉,拱手抱了一拳:“朋友,好俊的功夫!老夫真是佩服得很”

空氣一下子凍結住,每個人的臉上都像罩了一層冰,內心俱都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片寒冷。

良久,令狐玉才慢慢地走過來。他一直走到那個黃衣瘦老人身前站定,後者臉上頓時罩起了一層緊張,他本能地把一雙手掌,護住了前心部位,向後退了一步。“你,”他吃驚地注視著令狐玉:“你,想怎麼樣?”

令狐玉那張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倒是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看上去並不呆板:“回去給我帶句話,”令狐玉麵上毫無表情,冷冷道:“告訴何,得罷手時且罷手,能饒人時且饒人,昆明府這趟子買賣有我在這裏,他是絕對稱不了心的。”

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在場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在耳朵裏,再清楚不過。大家夥吃驚的是這小子敢情有天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向稱雄西南武林的第一塊招牌一一“南極門”門主何天才當麵劃下道兒。驚詫加上激動,使得每一個人都變了顏色。

瘦老人老半天才轉過念頭來。由對方語氣裏,他已經聽出來,令狐玉不至於再向自己動手。頓時,他的膽子就大了。

“咳咳!”一連冷笑了兩聲,他打量著對方道:“尊駕原來是衝著我們何門主他老人家來的。”

令狐玉點點頭道:“一點都不錯。”

瘦老人聳了一下戶,冷笑道:“這可不得不令尊駕你大失所望了。”

“怎麼回事?”

“我們門主的車駕,這回子大概還在北方沙漠,嘿嘿!

尊駕這可是‘二十五裏罵知縣’,門主他老人家可聽不到嗬。”瘦老人邊說,邊向嘴裏吸著氣。

“你當我不敢當麵罵他?”令狐玉被這老兒的陰陽怪氣激怒了。

“尊駕要是有空兒,不妨自己跑上一趟,親口告訴他老人家說你不怕他,若是要我傳話,隻怕老夫我一半時還傳不上去。”

瘦老人的話聲還沒有住口,已由不住連連打了兩個冷戰,忽然覺出對方襲過來的那種無形潛力變得更為緊迫襲人,奇寒冷骨,情不自禁地使得他心裏生出一片寒意,那腔好強逞勝之心,登時掩滅了下去。

令狐玉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那種情形,使得瘦老人不得不小心提防著他的隨時出手。如果令狐玉果真一旦向他出手,瘦老人自知是萬萬無法躲得過,多半是死路一條。

是以,他在一度恃強之後,心裏又情不自禁地生出了畏懼。

令狐玉冷森的眸子,仍然盯著他:“那麼你告訴我,貴門目前已到昆明的都是些什麼人?”說到這裏,令狐玉向前跨進了一步,距離著瘦老人更近了一些。

瘦老人感覺著自己身側四周,像是加了一道無形的鋼箍。簡直是進退兩難,然而,令狐玉的眼神卻使得他不得不實話實說。

瘦老人呐呐道:“少門主跟小姐,都,在這裏。”說了這幾個字,他才忽然發覺到嗓子跟走了調,當時重新咳嗽了一聲,呐呐道:“朋友,報個萬兒吧。”

令狐玉冷冷道:“你不必問我是誰,現在還輪不著由你來問話。”瘦老人臉上作了一個倔強的表情,可是卻不敢有所發作。

令狐玉冷笑一聲,接下去道:“你是說何孟和何小宇都來了?”

瘦老人點點頭道:“不錯。”

“好吧,”令狐玉道:“情形也是一樣的,你就把我剛才說的話,轉告給他們兄妹就是了。”

“可是,”瘦老人呐呐地道:“尊駕大名是……”

令狐玉道:“用不著知道我的名字,早晚他們會和我見麵的。”

瘦老人臉上雖帶著陰狠的冷笑,可是骨子裏卻是怕得緊,聆聽之下,未置可否。

頓了一下,令狐玉道:“我的話已經說完,帶著你的人,你們可以走了。”話聲一落,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瘦老人立時就感覺出來加諸在身上的那種強力壓迫感覺忽然為之消失。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瘦老人身軀一閃,向著旁邊躍出了半丈左右。是時,那一對灰衣漢子也轉過頭來,雙雙閃向黃衣瘦老人身邊站定。

三個人無疑俱是對方手下敗將,即使是聯合出手,也休想占得了一點便宜。

三個打手一時貓臉一時狗臉,試想他們方才對付“鎮川滇”黃總鏢頭是何等一番氣勢?現在又是如何一番狼狽?

老少三人彼此對看一眼,心裏充滿了怨氣,卻沒有一人再敢發作。

瘦老人幹癟的臉上,作出了一片冷笑,雙手抱拳道:“多謝尊駕手下留情,尊駕既堅不留名,我等也隻有返回之後照實稟報了。”說罷,屁股一拍溜之大吉。

那其餘三個打手,當下也來了個“破籃裝泥鰍,走的走、溜的溜”,酒店中火爆的場麵突然鬆弛了下來。客人重新落座,紛紛議論起來。

“鎮川滇”黃霸天上前幾步,來到了令狐玉麵前,深深一拜道:“多謝仁兄仗義援手,得免黃某當眾出醜,實在感戴不盡。仁兄請共飲一杯如何?”

令狐玉點點頭道:“黃兄不必客氣,在下正有幾句話,要向兄等請教。”

這時白三爺、盧七爺以及李大官人,也都匆匆來到了麵前,紛紛通名見禮。

令狐玉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絲毫也不見先前對付黃衣老人那副倨傲,隨即被請在了白三爺等的桌上坐下。

白三爺喚來酒保,添酒加菜,重開筵席。各人敬酒一觶白三爺幹下一杯酒後,抱拳道:“仁兄真天上神人也,在下等今天總算開了眼,界,欽佩之至,欽佩之至”

各人又重複恭維了一陣。

令狐玉目注向白三爺道:“白老爺子太恭維了,在下有一事,想請教兄台,尚請據實相告才好。”

白三爺忙抱拳道:“仁兄請教,在下是知無不言。”

令狐玉道:“方才在下似乎由白兄嘴裏聽到有關金寶齋的一些事情,不知白兄是否再肯賜詳。”

“哦,”白三泰尷尬地笑笑道:“這個,在下隻是聽人這麼傳說罷了,仁兄之意是。”

令狐玉道:“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既然有了這種傳說,當然不是空穴來風。”

“是。”白三爺附和著道:“一定是有原因。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麼,關於金寶齋的傳說,又是些什麼呢?”

“是這樣的,”白三爺咽了一口酒,呐呐地道:“有人傳說,是南極門的人,找上了金寶齋的施老板,逼著他交出買賣。”

“後來呢?”

“後來施老板不答應,好象彼此就鬧翻了。”一想到了南極門在江湖中的威望,白三爺的舌頭頓時就像少了半截似的,一時張口結舌,再也不敢說下去。

令狐玉還在等著聽下文,白三爺尷尬地歎了一口氣道:“一無憑證,人雲亦雲,仁兄聽過之後,也就不必當真,再說。”

“再說什麼?”

“再,再說,”白三爺臉漲得通紅,呐呐道:“南極門的人,可真是招惹不得。仁兄剛才見到的,隻不過是何門主手下的幾個小嘍羅而已。仁兄,你千萬要小心才是。”

令狐玉像是冷笑了一聲:“這個不勞仁兄費心了。”令狐玉淡淡地道:“我此刻隻是想了解一下那位施老板的情形。”

一旁的“鎮川滇”黃霸天衝口道:“我知道,我不怕南極門的人。”說著他仰首幹了一杯酒,挺著胸,胸上滿沾著菜汁,他渾身上下雖然都掛了彩,隻是不過是些皮肉之傷。

對他還不足為害。

“仁兄你是問那位施老板的事麼,我最清楚。”頓了一下,他才接下去道:“是這樣的,他叫人家給打了,聽說傷了胳膊。”

令狐玉聞言,怔了一下,問道:“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黃道:“聽說那一天夜裏,來了輛金漆馬車,施老板不服氣,跟他們動了手,被他們之中的哪一個當場用厲害的手法,傷了他的肩,到現在他的那隻胳膊還不能動。”

“這些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黃鏢頭道:“我手下的人親眼看見的,錯不了。”

“那麼,這位施老板如今又在幹什麼?”

“他不服氣。”黃鏢頭道:“聽說已經差人快馬到瑤山南家莊傳消息去了。”

“去找南玉山?”

“不錯。”黃鏢頭道,“大概是討救兵去了。”

令狐玉笑道:“黃兄你以為我的武功如何?”

黃鏢頭一怔,隨即點頭道:“仁兄武功當然是了得,當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

“好,”令狐玉道:“我比刻就下榻在客棧裏,大概還有兩天的逗留,我有心要為這位施老板打一個抱不平,隻是與這個人素昧生平。”

黃鏢頭大喜道:“聽仁兄之意,莫非想要出麵,對付南極門的來人。”

“不錯,”令狐玉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黃鏢頭哈哈笑道:“太好了,這件事如果有仁兄出麵,情形就不同了。”說到這裏,他離座站起來道:“這麼吧,我陪同仁兄上金寶齋去一趟,施老板一定歡迎的很。”

令狐玉笑道;“黃兄你也許錯會了我的意思。”

“這。”黃鏢頭頓時又怔住了。

令狐玉道:“我真有幫助施老板的意思,但是卻也沒有這麼方便。黃兄要是存心管這個閑事,好麼就煩請轉告他一聲,請他今夜午時紆尊降貴,移駕到我下榻的客棧來一趟,我和他談談。”說到這裏,霍地站起,向各人抱了一下拳道;“打擾,告辭。”各人忙自站起來,令狐玉由衣袖裏取出一錠約有一兩重的銀子,放在幾上。

白三爺擺手道:“這,這就太不敢當了,哪裏還要仁兄你付酒錢。”令狐玉卻也不答理他,徑自轉身離座出去了。

黃鏢頭還要上前去留住他,白三爺拉住他道;“算了吧,老黃,”歎息道:“這位仁兄可真當得上是個奇人,隻是,他到底是什麼用心。”

李大官人連口不迭地道:“看樣子,這個人是專為對付南極門那幫子人才來的,那一身功夫,可真是好樣的。高,真高。”

盧七爺爺著他的大胖臉道:“老黃,不是我多事,我可真有點替你擔心。你插上一腿,這,這犯得著麼。”

黃鏢頭冷笑一聲,道;“有什麼不犯得著,人家已經欺侮到咱們的大門口了,還能裝聾作啞麼。”

盧七爺皺眉道:“可是,這個人準能對付得了麼。”

白三爺點頭道:“這話可說的是,憑他一個人兩隻胳膊,哪能是南極門的對手。我看是不行。萬一他要是打輸了,拍屁股一走了事,剩下的這個破爛攤子,老黃你收拾得了麼?”

“這個,”黃鏢頭怔了一下,搖搖頭,道,“我看不至於吧。再說,還有施老板。”

頓了一下,他又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道:“唉,反正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各位都看見麼,剛才那三個鬼蛋是怎麼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我黃霸天活了這麼大,也沒受過這個窩囊氣呀。他娘的,拚著我這條老命不要,我也要跟他們幹上了。”

李大官人嗬嗬一笑,翹著拇指道:“好,行,憑著黃兄你這兩句話,我李賽白就第一個服了你,來,幹一杯。”

黃鏢頭被人家這麼一誇,一時滿臉飛金,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光,那份光彩和剛才吃蹩受辱的情形,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幹下了這杯酒,他大聲道;“各位慢慢地吃喝,我這就往金寶齋走上一趟,去見施老板去了。”言罷站起來,抱拳告退。

各人也因方才那個黑衣漢子走了,生怕那個瘦老人回去搬兵再來尋各人的晦氣,當下紛紛走身,喚來酒保,結帳告退。

其他的酒客見狀,也都紛紛學樣結帳退出,偌大的一處飯店,轉瞬間客人走了一空。

午夜時分,一條黑影,在冷月之下,顯得異常清晰,在一連串三個起落裏,這條影子已經撲到了令狐玉住的那個客棧的院子裏。

夜風飄拂著她的一頭長發,身上的那襲紫紅雲披,更像是一麵綢子似的,緊緊裹住她的豐滿的胴體。

美的臉,可人的身材,利落的身手,三者合一,加在了一塊,就是眼前這個姑娘的素描。她叫何小宇,“南極門”

門主何天才何老爺子家千金。今夜,她是專為找碴兒來的。

接到了手底下人的回報,知道葛青等三個人,在酒店叫一個陌生人給修理了,經過一番探查,才把這個人下榻的地方給摸清楚了。現在,她就是專為找這個人算帳來的。

一口帶鞘子的長劍,緊緊地抱在她懷裏,臉冷得像一塊冰。

客棧旅客花名簿上,這個人登記的姓名是宇文無敵,年歲,籍貫一概不清。

“宇文無敵”,好狠的名字。不看人,隻看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個人準不好惹。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家夥居然敢獨自一個人來到昆明,公然跟“南極門”的人叫上了陣。

“姓宇文的,你出來吧。”何小姐看著那扇門,輕輕地招呼著,然後點動足尖,向後麵退出了三步。

她確信聲音雖然低,也一定能傳進去,傳人那個宇文無敵的耳朵裏。

那間房子裏還亮著燈,隻有豆大的那麼一點點燈光,不過僅僅能稱得上亮著就是了。

何小宇招呼了這麼一聲,卻沒有聽見任何回音,她顯然吃驚了。

一個身藏武功絕學的人,絕不可能會有疏忽,哪怕他是在酣睡之中,也都會隨時保持機警。這個宇文無敵豈能是這般無能之人?

何小宇緩緩伸出右手來,淩空虛拍了兩下,門板上頓時“啪,啪”兩聲。不料兩聲門響之後,那扇房門居然自行啟開來。

敢情這扇門未曾上鎖,何小宇驚得一驚,再向房中一打量,才發覺到房間裏空無一人。

她陡然心裏一動,身形微晃,捷如飄風般的已閃身室內,隨身所夾帶著的風力,使得那盞燈的燈淨子,霍地吐了一吐,隨即熄滅。何小宇剛要探手摸出火摺子,就覺出背後風聲有異。

像她這等功力之人,已足可由襲身的風勢覺察人微,現在這股風勢一經傳過來,頓時使她感覺出有人向她的身後強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