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位大人,”楚江濃眉一挑,沉吟道,“如今文王殿下不在川渝,我大文並無八境坐鎮,倘若宋朝派遣八境來襲,我等又如何對抗呢?”
見許烜熔也看過來,丁言誌微笑道:“此事就交由丁某來解決了,兩位還請寬心,隻需勞心準備抵擋對方七境以下的人物即可。”
“漁州位於川渝中央,現在重慶路都在我們手上,宋朝絕對不會派遣大規模的軍隊來襲,所以至多派遣高手前來,”許烜熔想得透徹,笑道,“看來要讓布衣回來一趟了。”
“這次的議題我也已經想好了。”
丁言誌笑了笑,忽然說道:“現在距離春秋戰國已經過去了一千年之久,我移通學宮自建立之日起,就以第二個稷下學宮自詡,既然如此,何不號召天下士子,重議百家?”
“重議百家?”
饒是許烜熔之從容不迫,此刻亦是不禁心頭一跳,身懷起源天道的她在複述了那四個字後,竟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諸子百家,乃是華夏的思想與文化最為巔峰的時期之一,可以說,從諸子百家開始,再無一個時代的文化繁榮度能夠與之相比。
如今丁言誌想要重議百家,難不成是想要真的再次開創百家爭鳴的盛況嗎?
隻是心驚之餘,許烜熔心頭也是浮起幾分興奮,第一屆百家講壇其實隻是為了製衡儒家,並無真的複興百家爭鳴時代的心思,但是此時此刻,以他們文邦的實力,或許真的能夠重新創造出這樣的一個文化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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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鄒布衣已經收到了許烜熔發來的消息,匆匆趕回了成都府。
第二日一早,關於第二屆百家講壇將會重議諸子百家的消息,已經由欽查府傳遍了整個川渝大地,並朝著外界快速傳播出去。
一時間,天下嘩然,有質疑移通學宮有無資格的,有躍躍欲試想要新創一家學派的,還有許多出身已經沒落學派的士子擔心自家傳承的。
而在這個消息傳出去後不久,白秋雨、文遠才、段少傑三人已經聚在了成都府北側的一間偏僻院落內。
身為大文城邦的部長級人物,三人仰仗國勢,各自修為也已經突破到了六境,刻意遮掩行蹤之下,便是欽查府的影子也不曾發覺他們此次聚會。
文遠才是最後一個抵達的,待得他步入院落,就見白秋雨和段少傑二人正在屋內輕聲交談。
看見文遠才進入,白秋雨笑著起身,拱手道:“文兄。”
他稱呼的親熱,文遠才卻隻是淡淡地說了聲“白部長”。
白秋雨也不尷尬,笑著招呼他坐下,看了眼他與段少傑,頷首道:“此次招呼二位兄弟私會,想來目的你們也清楚。”
段少傑笑了笑,淡然道:“文王下落不明,許烜熔竊據權柄,又以外人踞高位,此等德性不配為我大文相國。”
白秋雨歎了口氣,苦澀道:“不瞞二位,這些日子我也派人去往南宋探查王爺下落,當時他率軍深入東南,被大宋北境和南線兩方大軍夾擊,雖然不知情況,但是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段少傑微微皺眉,不悅道:“如此說來,那許烜熔還以王爺暫時出海逃難為由,獨自掌控朝堂,這等做法……”
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文遠才冷哼了一聲,淡淡道:“兩位也不用演戲了,既然文某今天來了,就已經和你們坐在一條船上了。”
不待白段二人麵露尷尬,文遠才淡淡道:“若是文王猶在,以許烜熔的才華,擔任相國倒也無妨,可是如今文王不在,她區區一介女子卻想要獨掌朝堂,未免於理不合。”
頓了頓,文遠才眉頭一皺,冷然道:“再者說,以王爺的實力,當初在北方要想突圍是何等容易,我不信其他人都能逃回來,他卻獨自落在後方,此事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