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暴雨般的箭矢呼嘯疾落,悍然籠罩著耶律羽肩,隻是,每一支箭矢在接近到他兩丈的時候,都會被一片羽毛擋住,不過數息時間,數百支箭矢被五六十片羽毛全部擋住,灑落在耶律羽肩身前兩丈之外,形成了一個詭異又恐怖的半弧形。
依然安靜地坐在戰馬上,耶律羽肩再次看向釣魚城的城頭,淡然道:“現在,楊易明你是要繼續負隅頑抗,還是自斷一臂,然後乖乖交人?”
此刻整個釣魚城內外寂靜無比,便是針落之聲也能清晰聽見,所以耶律羽肩雖然言語淡然,但是聲音依然清楚地被所有人聽見。
“這……這該怎麼辦?”楊易明怔怔地看著城頭下的耶律羽肩,仿佛傻了一般地喃喃著。
瞧見他神情癡呆,駱鶴濃眉一皺,隨即道:“城主大人,您不是還有釣魚台麼?”
“釣魚台?對,我還有釣魚台!”眼睛一亮,楊易明趕緊抓住腰間的一隻布袋,隨後他就從中取出了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塑,這尊用黃銅鑄成的雕塑手持一根長杆輕輕揚起,宛如正在河邊釣魚一般悠閑自得。
托起這尊銅像,楊易明緊緊盯住耶律羽肩,咬牙道:“耶律羽肩,你非要魚死網破嗎?”
看了眼他掌心的銅像,耶律羽肩輕笑道:“這就是釣魚台?我聽說此物可以將人的修為打落一級,既然你已經取出來了,何不一試呢?”
所謂泥人都有三分火,楊易明雖然性情膽怯怕事,但是連續兩日被各大勢力連番威脅,加上此刻麵臨破城絕境,他也是狠下心來,直接舉起釣魚台,輕聲念起了咒語。
霎時間,在場眾人均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波動從那尊銅像中緩緩蕩漾開來,如漣漪,似流水,一圈接一圈,一層又一層,不過十餘息的時間,整個釣魚城內外都已經被一片黃銅色的光暈籠罩住了。
高舉釣魚台,楊易明遙遙一指耶律羽肩,厲聲道:“降!”
話語方出的刹那,耶律羽肩猛然感覺天地間有一股浩大之力朝著自己壓來,這股力量之浩大委實罕見,縱然是他這等宗帥級的強者,體內的真氣也在此刻快速衰弱,轉眼間就從六境三重退到了五境三重。
“這……”第一次看到這等詭異現象,耶律羽肩頗為訝異地看了眼自身,隨後就回頭看向身後的一名獸袍男子。見他看來,那男子臉色難看地點點頭,回答道:“我也被打落了修為。”
“群體性的靈法麼?”
微微揚眉,耶律羽肩再次看向城頭上,淡然道:“既然我的修為已降,爾等還不出來一戰麼?”
駱鶴聞言提起自己的鐵錘,沉聲道:“城主大人,打開城門,咱們殺出去吧?”
“這……”卻不想,先前還滿臉肅穆的楊易明此刻臉上又浮現出了平日裏的膽怯,遲疑道,“他都已經被打落修為了,他們肯定不敢來攻城了,要不跟他們議和,就這麼算了吧?”
“你……”被白秋雨攙扶在一旁的白俊儒頓時氣得須發皆張,老臉更是漲的通紅,怒氣衝天地瞪著楊易明,厲聲道,“敵方士氣已衰,此時不想著趁勝追擊,居然還要議和?”
“就算是耶律羽肩被削弱了一層,但是不是還有其他人麼?”楊易明看了眼完顏野與劉知謀二人,然後又指了指白狼會此次前來的上萬鐵騎,尷尬道,“而且白狼會那兒還有這麼多精銳……”
白俊儒右手顫抖著捋過白須,沉聲道:“劉知謀與完顏野皆已重傷,敵方現有的五境隻剩下白狼會的三名統領,但是他們也都被釣魚台打落到了四境,隻剩下耶律羽肩一人,我們聯手足以對付……城主大人,時不我待啊!”
隻是無論眾人如何勸說,見形勢好轉後,楊易明再次恢複到往日的膽怯,直接命人死守城門,切不可讓白狼會的人攻進城池。
瞧見楊易明等人死守不出,耶律羽肩不覺微微皺眉,雖然他以言語懾住了楊易明,令對方不敢出城迎擊,但是自己暫時也沒有法子能夠攻破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