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個釣魚城內外都陷入空前寂靜的時候,那連綿不絕的鋼鐵雄師忽然從中分開一條縫隙,從中走出了一名騎著棗紅色戰馬,身穿大紅色袍子的年輕男子。
抬頭望向釣魚城的城頭,年輕男子淡淡一笑:“楊易明,你自斷一臂,然後交出我的手下和抓走他們的人,否則,今日我白狼會必定踏平釣魚城,連同山下的合州都一並屠戮幹淨!”
“你……”楊易明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他自然不在乎合州如何,但是倘若釣魚城都被對方踏平了,那麼自己豈不是也無法幸免了麼?
瞧見楊易明臉色變化,白俊儒暗自搖頭,沉聲道:“耶律會長。”
“白老先生,”見白俊儒說話,年輕男子淡然道,“我敬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但是不代表您可以左右我的決斷,如果白鶴書院執意要與我白狼會為敵,那就請動手吧。”
“也罷。”輕輕一歎,白俊儒朝著四周的十餘名弟子使了個眼色,眾人便再次凝聚起靈力,循著法壇的靈能軌道迅速湧入他的體內,隨即那已經安靜下來的白鶴法相再次仰首長鳴,鶴翅挾著無盡純白雲霧,緩緩拍向那年輕男子。
這名年輕男子應該隻有三十餘歲,長得極為俊秀,隻是他的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淡漠與平靜,宛如世間不會有什麼事物影響到他的心神一般。
最為奇特的是,他的雙眼並非是亞洲人所特有的黑色,而是如水銀製成般的純銀色,看上去雖然明亮懾人,但是總是含著那麼幾分詭異感。
看見巨大的白鶴法相朝著自己撲落,耶律羽肩輕輕一笑,真氣如火山噴發般從體內衝起,席卷升騰間在他的體外形成了一片酒紅色的巨大羽毛,搖擺著對準白鶴輕輕拂出。
“紅羽擊!”
在耶律羽肩輕輕念出聲的瞬間,巨大的酒紅色羽毛已經拂中了白鶴法相,隨即如颶風吹散了雲霧,整道白鶴法相真的好似浮雲般被一拂而散,隻是其中的靈能竟然沒有四散激蕩,而是被那紅羽包裹著一並推上高空。
當白鶴法相無聲無息地散去的時候,白俊儒忽然悶哼一聲,以心神為基礎凝聚的法相被對方破去,自然會讓他造成反噬。還好這股反噬是由法陣內的其他人與自己一起分攤,否則他那麼大的年紀了,恐怕還真的撐不住這股反噬。
就在白俊儒臉色發白的時刻,那酒紅色羽毛已經帶著龐大的靈能衝到了白鶴書院眾人所立的法壇前,然後就見整片羽毛悄然破碎,蕩漾開來的純淨光輝與龐大的靈能相互融合激蕩,形成了一條明月般皎潔的流光,悍然衝向白鶴法壇。
白俊儒見狀不敢大意,心神合一,屈指彈出數道靈印,啟動了法壇表麵的靈陣核心,霎時間無盡的白色雲霧自虛空中飄出,繚繞在周圍凝而不散,如屏障般護住了整座法壇。
唇角輕輕一撇,耶律羽肩抬起手遙遙一握,沉聲道:“蒼白之瀑!”
當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整條流光已經化為一捧從天而降的光瀑,轟然落在了那縹緲的雲霧靈陣上。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靈能爆炸,那光瀑一瞬間就將雲霧靈陣給撕裂開來,然後狠狠撞擊在了法壇上。
轟!肉眼可見的靈能潮汐自法壇中衝天而起,白鶴書院的眾人直接被那股爆炸波給掀飛了出去,狠狠栽落到城頭上,其中的白俊儒若不是被駱鶴及時接住,恐怕此老就真的要光榮犧牲了。
前一刻,白俊儒以白鶴法相重創完顏野與劉知謀,連同野火盜也被他斬殺無數,可謂是威風一時,然而此刻,先前的那股威風完全變成了耶律羽肩的踏腳石,僅僅就是兩擊,此人竟然就輕鬆擊敗了白鶴書院的眾人,這等實力……堪稱恐怖!
看到這一幕,楊易明幾乎要被嚇破了膽子,聲音淒厲地大吼道:“放箭!給我放箭!”
城頭的宋軍聞言稍一遲疑,隨即就紛紛彎弓搭箭,對準下方的耶律羽肩齊射而出,霎時間漫天的箭雨如七月暴雨一般,呼嘯著朝下方落去。
“放箭?”淡淡地看了眼漫天箭雨,耶律羽肩周身真氣再次湧動起來,凝聚出一片片純白色的羽毛飄浮在他的四周,隨後就環繞著他飄舞了起來,將他整個人守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