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維之目送神女背影消失,暗恨道:“我連這個也沒想到,該多糊塗?”
玉女見他發呆神情,不禁輕輕一哼,冷笑道:“這段路這樣短,真是美中不足”武維之聞言一驚,知道表妹又生誤會。礙著身邊人多,想解釋又感不便。正覺尷尬之際,玉女又是一哼,人已轉身走去觀外。
武維之正擬追出,髒叟古笑塵忽向雪娘問道:“司徒大姊,你看這事如何處理?”
雪娘朝武維之望了一眼,武維之隻好停下腳步。雪娘沉吟片刻,歎道:“韋公正的吩咐,雖然有他的道理,可是這消息我們不知道便罷,現在既然知道了,誰又能置身事外?”
髒叟古笑塵連連點頭道:“可不是。”
雪娘頓了頓,接著說道:“依妾身之意,神女餘女俠可暫時留下,一方麵照應藍鳳,一方麵作為我們聯絡總站。我們幾個則分成兩路,妾身母女與大名雙俠追上去接應金判,古幫主帶維之賢侄向長安方麵偵察。同時動員貴幫全部人手,分向各派聯係。必要時,隻好玉石俱焚!古幫主以為如何?”
髒叟古笑塵一挺胸道:“就這麼說,走!”手向武維之一招,同至現外安排調度。
雪娘匆匆進入後殿,不一會,也走了出來,駐足四下一望,不禁咦了一聲,向觀前一名丐幫弟子問道:“我那丫頭呢?”
那名三結弟子躬身答道:“剛剛離開沒有多久。”
雪娘臉色微變,忽向髒叟強笑著揮手道:“我們走我們的吧!”未等髒叟有什麼表示,已然舉步。髒叟以眼角瞥了武維之一眼,輕輕一歎,大步跟上,黑白無常走在第三,武維之走在最後。
這時武維之思維繁歧,心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滋味。父親的下落、師父的安危、表妹的任性出走以及他們這一行的命運,像一層層稠密的蛛網,緊緊地粘裹著他的心靈。
五人出了城,不消一個時辰,已來到武維之師徒剛才分手的丁字路口。武維之越前一步,回身指著說道:“師父是從那邊渡河的。”雪娘循指望了一望,立即向黑白無常點點頭,走向渭水河邊。
雪娘、黑白無常均仿金判適才渡河方式,一一到達彼岸。黑白無常身手雖比金判差得甚遠,而雪娘在起落間,其輕靈飄逸之處,卻比金判遜色有限。髒叟目送雪娘背影遠去,不禁喃喃慨歎道:“人說‘淩波雙仙’不在‘武林雙英’之下,果非虛言。”
武維之明白,他們師徒已今非昔比,髒叟遠不知道。當下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髒叟沉吟了一下,忽然轉過身來道:“風雲幫總壇在驪山,兩分壇一在終南,一在華山,均在陝西境內。今天是二月初七,距二月十五日的北邙之會,隻剩下八天,而上述三處地方,離北田最近的也須五天行程。風雲幫主既已答應赴會,現在不但不向洛陽方麵接近,反而背道西行。其中是何道理,你想得出來嗎?”
武維之皺眉應了一聲:“是呀!”星目數轉,突然變色頓足道:“糟!我們統統上當了!”
髒叟神色一緊,忙問道:“上什麼當?”武維之聽如不聞,走不是,留也不是的就地連轉了好幾個圈子,忽然蹲下身子,以手指在地上畫起圖來。
髒叟驚疑不置,湊過去一看,見地上畫的,隻是一個簡單而不規則的空心三角。不禁莫名其妙,皺眉喃喃道:“這什麼意思,老弟?”
武維之往地一坐,自語般恨聲道:“你料得不錯,他們不去北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