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藏放七步文解藥的處所要比藏放玉硯的地方近得多,不消片刻,杏眼少女業已去而複回。武維之暗說一聲:“隻好從權了!”伸手接藥時,腰身微俯,表麵上顯得恭恭敬敬,容得兩腕相近,翻手電抄,已將杏眼少女的右腕“陽奚”、“由池”、“偏曆”等三大麻穴一把拿住。
杏眼少女睜眼啊得半聲,武維之左手一帶,又將對方耳後頸下的“天牖”啞穴迅速點中。方將解藥納入懷中,右側角門中人影一閃,長發少女已然奔出。
長發少女一聲驚啊,愕然止步。長發少女看到的是些什麼呢?她看到的是:自己姊姊的右手正被那個英俊的少年緊握著,粉頸低垂,默然無語。英俊少年正自她背後拿開自己的手,而自己姊姊在一聲輕呼後就沒有再掙紮。很顯然的,她是在半推半就之下被那位英俊的少年征服了!
她一呆之下,不禁指手顫喊道:“你們兩個,好”一種被出賣和遺棄的感覺,令她哽咽著無法再說下去,腳下一頓,當下便回身奔去。
武維之本來甚感心驚,這時忽然有了主意,右手五指一緊,先將奮眼少女三穴完全捏閉,然後手一鬆,轉身便往長發少女奔了過去。口中故作驚惶地期期喊道:“不!小妹,你聽我說。”
長發少女見他追來,向前跑得愈急,身形一閃,已隱去角門中。武維之見狀,正中下懷!真氣一提,如飛跟上。身軀剛剛進得門後,耳聞嬌呼,已跟長發少女撞在一起。這真是非常微妙的一種少女的情感她躲的是她的姊姊,而不是武維之;她恨武維之,但卻希望他追過來。這一點,她沒有失望。可是,武維之做夢也想不到她竟守在門口,這時的長發少女如欲對他不利,實在太容易了。他這才發覺,他自以為已夠機警,已夠謹慎,原來還是不夠!
重心失去平衡之下,武維之本能將對方一把抱住。照道理,這一抱是不得已的。身形既穩,便應立即釋手才對。可是,他能放棄這種大好機會嗎?心念迅轉之下,他想到一個方法。雖然這樣做令他內疚和慚愧,但處此情形之下,也隻好再從權一下了。
他將長發少女輕輕抱起,十指均罩在對方各處要穴上,但沒有立即下手,同時俯臉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放一品簫的地方在哪裏?”
長發少女便輕輕的掙紮了一下,即未再動,這時不由得啟眸微駭道:“你,你是何居心?”
武維之避開對方目光,故意含含混混地低聲道:“隻有那地方最安全是嗎?”
他不怕對方窺破他的計謀,因為對方早就在他捏製之下了。他知道此女性情甚烈,加以幫中殘酷的規律,用正麵逼供方式,可能不易得到預期效果,所以,他不得不將對方思想領去另一方麵。
長發少女微微一呆,芳臉突然飛紅,掙紮了一下道:“不,不!她會來的。”
武維之一麵往前行,一麵低聲道:“你知道的,你有理由不怕她。”
長發少女眼往一座小樓瞥了一下,伏在懷中顫聲道:“去吧!在那裏,橫豎我也死定啦!”武維之怔了怔,但仍毅然奔去小樓。小樓上一燈熒然,門扇半掩。武維之正登梯,長發少女在懷中低低喊道:“不,去下麵。”
武維之腳下一停,長發少女又低接道:“在第一級右邊踩下去。”武維之瞥見第一級梯階邊似乎特別幹淨,立即恍然省悟,探足一踩,身後格格一陣響動。回頭看時,壁腳下已現出一道小門。
人門下降,地下燈光明亮,竟是非常精致的一間石室。室內家具一應俱全,均係紅木上品,四壁更掛滿不少名人字畫。一張堆放著整齊畫籍的畫案上,兩支古劍之間,正掛著剛才長發少女拿來的那支一品簫。武維之目睨案頭一塊紫硯,輕聲問道:“太上幫主一再提起的玉硯就是它嗎?”長發少女點點頭,擺了一聲,又將臉緊緊埋入他的胸際。
武維之心房一陣猛跳,狠著心腸十指一緊,長發少女身軀抖了抖,立即暈迷過去。武維之將長發少女放下,迅往案前撲去。取硯在手,翻轉一看,硯背果然有著兩行小字:“劉郎,莫記歸去路,隻許劉郎一度來!”
劉郎、劉郎,果然是了!至於這兩句話究竟是甚含義,他也無暇多想。匆匆取硯藏好,又將一品簫摘下執在手中,朝地下長發少女歉意地瞥了一眼,本欲立即離去,轉思之下,又回到案頭提筆就案桌寫道:“醒後往救爾姊,若肯回頭,可去隴西仇池暫居,無名派第十代掌門人留。”回身先點了長發少女睡穴,再將其他穴道一一解開。由於手法不重,他預計一個時辰之後,當可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