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明和尚豪氣頓生,笑道:“既是如此,再好不過。看掌!”
不遠處,古劍池中。
“單夕,你可知何為天人之道?”華發皚皚的秋無痕笑道。
“無天無人,即是天道。”單夕大笑道。
“既是如此,還爭什麼?”秋無痕淡淡道。
單夕全身一震,大笑三聲,仰天出門而去,足下一片鮮血淋漓。
張九虛歎息一聲,恭身拜倒:“弟子終於不負師父所托,今日終於該功成身退了。”他身後漠娘淡淡一笑,恰如曇花一放。
秋無痕點了點頭,笑道:“好。你們去吧!當真是委屈你了。”說時,他亦自吐了一口鮮血。
“多謝師父。”張九虛動情道。
再看時,秋無痕雙眼已閉,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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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閣。
“首領。閣內並無一人。”一個青衣人單膝跪地,顫聲道。
“什麼?”那首領大吃一驚!
“不好了,首領!有大隊官兵包圍此處。”又一人急急衝了上來。
“哼!官府的人也來湊熱鬧?那幫飯桶,有什麼好怕的?”單風蟬壓下震驚,不屑道。
“不是!據說,領頭之人,是楚天手下的斷劍寒衣。”那人慌張道。
“啊!楚家軍!!”
※※※
江上。
龍羿這一招,棄刀易鞘,實是匪夷所思。但謝長風淡然一笑,依舊將長劍遞了上去,氣勢有增無減。一聲銳香,如虎嘯龍吟。二人相交之處,躍起光華一片。水麵浮琴,聲聲不絕,似與此聲相和。
一觸之後,二人倒退三丈,相視大笑。
“你早就明白了?”龍羿問道。
謝長風點了點頭。
“你既放不下,便拿起吧。”龍羿又笑道。
謝長風想了想,似有所悟,微微頷首。
“我想,我要走了。”龍羿說這話時,看了謝長風一眼。
謝長風笑道:“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暫時還不想走。”說這話時,他眼中忽地柔情似水。
龍羿一道眼光,飛到江岸之上。千裏之外,秦昭佳驀地一顫,龍羿熟悉的眼光直射近自己的眼中來。
謝長風又點了點頭。龍羿哈哈一笑,大聲道:“既是如此。這就來吧。”
龍羿將刀鞘一扔,長刀暴起。
謝長風亦是大笑一聲,卻將長劍刹那間刺出,人向前飄出。半天之中,那劍忽地消失,便如從來未有這一劍一樣。龍羿的長刀卻忽地暴長一丈,直直劈來。
圍觀之人,直覺那一刀,隔了三十餘丈,竟似要劈向自己而來。無不湧起玄之又玄之感。
這一刀,卻似劈在一道無形氣牆之上,再無寸進。眾人這才看見,謝長風的長劍落霞此刻竟又出現。那劍直指上空,似全無章法,偏是眾人感覺這一劍,竟是古往今來劍法之最。
不錯。這一劍,卻是謝長風學會《長風真經》之後,重新體悟“問劍之意”所得。
劍名不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才是李易安問劍之意的最高境界。
龍羿這一刀,如劈於無形之牆,刹那間光華盡收。卻聽他大吼一聲:“我去了。”立時破穹刀又自劈出。其時,空中,平空生起一道閃電。這一刀,卻無巧不巧,粘在那閃電之上。龍羿運勁一帶,一刀過處,虛空似破。龍羿向前一縱,整個人向前飄出。
眾人隻見閃電過後,他向前飄起,隻道這一刀劈出,謝長風如何可擋?卻見他向前掠出一丈,就此憑空不見。
人皆呆住,如癡如醉。
天上殘月,卻刹那間明亮起來。江風習習,吹得獨立清波的謝長風衣袂飄飄,恍如仙人。他將手虛空一抓,先前那酒壺,卻斜斜飛起,落入他掌中。他一仰脖,一股水流砸入他喉內。
江麵浮琴,此刻竟自未停,曲音柔和,有如天籟。終於有人識出此曲,驚叫起來:“廣陵散!”
月白風清。隻是今日流水意,乃是當日明月身。
//這幾章都是舊版的,將在後麵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