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黑道,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前途。但就算不入,我們這些廢材又會有什麼前途麼?
在所有人都在不斷為前途進步的同時,我們的腳步朝向了另一個歧途……
所謂人之初,性本善。這世上很多壞人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經曆中發現自己善良根本毫無意義,才開始學會適應,開始轉變成所謂的壞人。我知道總是有人指責這些所謂的壞人,但這能算他們的錯嗎?那隻是環境造就了他們,社會造就了他們。既然社會什麼也沒有給予他們,又憑什麼要求他們回報?
李朝當然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就跟著大部隊一路來到清瓷口的河灘邊。
“清瓷口太荒涼,道上的人都混得沒飯吃了,才一個個往百沙街跑,搶我們財路,這事不解決可不行,一碗飯不能兩個人吃。”一個人跟李朝、崔餘嘮叨著今晚的行動目的,他看起來很興奮,看上去有點磨刀霍霍宰牛羊的感情,跟恭仲華的鎮定自若和郝誠的心不在焉一比,就暴露出他小嘍羅的身份。李朝用很敬畏的眼神看著這位小嘍羅,很仔細的聽著他說話。
車穩穩的停在一個防洪的堤壩旁,堤壩約兩米高,所有人都下了車。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河灘上,另一幫人已經聚集在那裏,或坐,或站,唯一的共同點在於這幫人看上去都很燥動,即使這麼遠,也能聽到他們汙穢的罵聲,伴著蟲鳴,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李朝和崔餘第一次來,在這守著車子就行,就別下去了。”郝誠對他們倆說著。
“嗯。”李朝和崔餘應著。他們也著實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讓他們下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從車裏拖出幾個旅行包來,拉開拉鏈,每人從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來,在手中甩來甩去的玩,真讓人擔心他們會一不小心沒拿穩,砍到自己。
這可是真刀,崔餘淹下一口口水,半米長的刀身,遍布著橫七豎八的條紋,那是被磨刀時磨出來的痕跡,刀鋒略有缺口,像是在顯示它的累累戰果,下端勉強卷出一個刀柄,一看就是用鋼板自己加工而成的。李朝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他指著郝誠喊的那句話:“……老子一刀捅死你。”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太嫩了。真刀就在眼前,拿上他,在別人身上像剁肉一樣砍出一條一條的口子,讓他的血瘋狂噴濺出來,說得容易,可做起來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到最後還指不定是誰砍誰了。
他們已經跳下了堤壩,向那群人走了過去。李朝和崔餘撿來幾塊磚頭碼在地上,坐在上麵。
從舌戰到兩軍對峙,總共幾十分鍾,交涉失敗,那邊已經打得雞飛狗跳。李朝和崔餘瞪大了眼向那邊望著,河風吹得他們稍微打起寒戰,和那邊的熱火朝天形成鮮明對比。他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郝誠叫他們留在這裏了。現在的他們,已是手軟腳軟。
可是,對方可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目睹這種事情。突然,一個對方的人不務正業的從混戰中溜了出來,當他回望時,一眼發現了坐在堤壩上的李朝和崔餘。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他帶著“你們死定了”的陰笑,興衝衝的向這邊跑來。
崔餘當即嚇愣了。李朝也是一樣,隻是看著這個身上還帶著血的人衝過來,不知道怎麼辦好。
那人手中的一把一尺長的刀一晃一晃的,反射著慘白的光。被砍中一定很疼吧。從沒被砍過的他們是這樣以為的。
武器,李朝首先想到要找武器。
那人已經開始向堤壩上爬。
左手已經摸了上來,接著是握刀的右手。
當那人露出臉時,說時遲那時快,左右尋找武器未果的李朝抓起墊在屁股下的一塊磚頭就拋了過去。
那人看見迎麵飛來的磚,條件反射的舉起右手來擋,但已經晚了,手中的刀被砸飛後,磚頭正中此人麵部,把他從新砸下了堤壩。
而刀,卻飛向了呆立在原地的李朝,以一個特殊的角度,砍中他的背部。
他再一次搬進醫院。
刀傷很淺,醫生也說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留下一道永久的疤痕。就當作是出道紀念吧,李朝這樣想著。
而自己以後也會那個樣子嗎?李朝想象著自己握著刀,和那些人砍成一團的樣子,雖然昨晚已經長了見識,可還是那麼不自在。
那一丁點刀傷僅僅讓李朝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後他一如既往的來到學校。而與以前不同的是,半路上遇到那恭仲華,他居然很客氣的上來打著招呼,這和他在李朝心裏四大惡人之一的形象完全不吻合,但李朝也很客氣的回應著。
前天的一陣混戰之後,清瓷口的人被砍得落荒而逃,百沙街的人隻是傷了幾個而已。恭仲華也是其中之一,但今天卻還能安安穩穩的來學校,看來傷得也並不重。
“被砍是個什麼感覺?”李朝試探性的問著。
“感覺?什麼感覺都沒有,連被砍了都不知道。”恭仲華笑著說。
和恭仲華走得這麼近,感覺周圍的人對自己投來的目光都那麼異樣。借恭仲華在這學校的魄力,看來自己也快出名了吧!李朝笑著。真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而就在李朝沉醉於這種狐假虎威的成就感時,羅勇卻很不識時務的跟齊哮起了爭執。
和恭仲華分路之後,李朝才來到了教室。遠遠的就聽見教室裏吵鬧聲不絕於耳,正懷著湊熱鬧的心情想一探究竟,而剛踏進門口,卻看見這次的主角是齊哮和羅勇。
當羅勇對齊哮使出招牌必殺技,掐住比他略矮一籌的齊哮的脖子時,還沒等齊哮反抗,李朝首先憤怒的衝過去飛身一腳把羅勇踢得人仰馬翻。
“你他媽的有種再來掐。”李朝指著他叫到。想著自己也算出過道的人了,這平日裏跟外麵的人有點交情的羅勇,他也不放在眼裏了。
旁邊的優等生戰戰兢兢而又幸災樂禍的盯著倆人。
羅勇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左顧右盼後,好象出於寡不敵眾的考慮,並不敢再反抗什麼,隻是狠狠的說了句:“你死定了。”
雙方沒有再爭執下去,直到老師來,這件事看似不了了之。
日子還是一天又一天的混著。我們即將迎來本學期的期中考試,這也是我們最頭疼的一個問題。譚夏是我們的同班同學,成績能排年級第一,因為我們家離得比較近的緣故,我們從小就常一起玩,可玩歸玩,做起正經事來,他的一絲不苟對我的吊兒郎當完全是種反襯,假如我遇到什麼問題,他也並不太多過問,隻是愛以一臉好自為之的神情看著我,所以考試,指望他是空想。而其他的優等生呢?我早說過我們班集團化嚴重,指那些望優等生的照顧是天方夜談加閑話聊齋,就像是太陽從天上落下來,比日出西方的發生概率還要低上好幾個百分點。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高傲,從不與垃圾同謀。所以,差生要生存就要靠自己。
於是,我發揮了我唯一的一個值得驕傲的特長。雖然我當時才十六歲不到,但由於從小受到父親的影響,我比一般人懂更多的無線電知識,能用這些知識做一些簡單的玩意。
包括三極管,電阻,電容,話筒,用漆包線繞的線圈,總共八個電子零件用烙鐵焊在一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刻好的電路板上,我做成了一個能用收音機接收信息的無線話筒。當我把它用透明膠帶纏好後拿到學校來,我的差生同誌們看它的眼神簡直是看見了希望;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拜神。
即使是差生,也有擅長的科目,現在隻需要幾個人在各自擅長科目的考試中對著這個話筒小聲說出答案,那麼答案就能通過電磁波傳遍整個教室。
我們興奮了,考試時那才叫壯觀,大家都清一色的用左手撐著頭,目的是為掩飾左耳內的耳塞,耳塞的線順著左手的袖子連著衣服內的小型收音機。一場一場的考試就這樣被我們應付過去。
直到最後一天,考物理、化學、生物,才輪到我用話筒宣布答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著坐在前麵的優等生們,我有一種特殊的成就感,因為我證明了,沒有他們,差生一樣能生存。
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有這樣的高科技作弊手段,優等生們也眼紅。看著一幫混世之徒居然能和辛辛苦苦努力半學期的自己考同樣的分數,他們也懂即使分數一樣,學與不學也存在著本質上的區別,但卻還是忍不住了。
那天在學校陽台上,他們叫我出去,命我不要給其他人講答案。我笑了,我突然發現我幫助差等生們作弊的另一個目的似乎就是引起這些高傲的優等生們的嫉妒,目的達到了。任憑優等生的威逼利誘,什麼願意在考試的時候隻給我一個人講答案啦;什麼願意幫我講解不懂的地方啦;什麼如果我幫他們的話就都不理我啦;什麼要給老師告發啦。我最終還是經受起了考驗,堅定的選擇了集體利益。且不說看不慣這些優等生平日裏傲慢的德行,他們現在口口聲聲答應我的事以後是不是真的辦得到也是個巨大的問號。據我經驗,當我真正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他們鐵定會嫌煩,然後草草應負了事。
隻有在老師眼裏,成績好就等於德智體全麵發展。而在我們眼裏,他們隻不過是一群讀書的機器。
當再次回到教室時,考試快開始了,牧盈卻轉過頭來,笑著說了一句:“你是好人。”
我頓時感到茫然,莫名其妙的送來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我稍微猜測,也許是因為她聽見了我在陽台上和優等生們的對話吧。但是,從謀種意義上來講,我其實是在害他們呢,能叫好人嗎?但恐怕那句“好人”所指的也並不是我的行為,而是不忍心讓大家失望的心吧。
這是平生第二個女孩子對我說我是好人,被說是好人的滋味很美,令人陶醉,可是同樣也會更讓人擁有一種對不起“好人”二字的罪惡感,因為有些事情隻有自己知道。
而第一次被說成是好人,是幼兒園的事了。當時以一敵二,和兩個同學纏打在地上,那個叫喬雪的女孩子,和我一直非常要好,她哭哭啼啼的連拖帶拽叫來了行動遲緩老師。“浩誠是好人,你們不要欺負他嘛……”
這句話的力量有多大,我也無法估算,總之因為它,身上的傷我忘了,被欺負的委屈我也忘了,我隻記得,我暗暗的發誓,我這一生一定要做一個好人,做一個俯仰無愧於天地的好人。
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什麼好不好人的,讓他去吧!好人早已經被這個社會所淘汰,因為這不符合進化論中“物盡天擇,適者生存”的中心思想。
考試結束,幫我們度過危機的無線話筒也暫時失去了作用,我就幹脆把它賣給了一個同學。其實不是賣,是換,我換到了一個當時很流行的電子寵物,兩個隨身聽,一架山地自行車,搬指一算,賺得那是天昏地暗!
電子寵物能讓我無聊的學校生活稍微沒那麼無聊,把那些貓貓狗狗喂食喂到撐死是一件挺有樂趣的事;隨身聽也讓我能在上課的時候不用聽老師念經;而山地自行車,卻讓我同樣踏上了歧途……
我們聽崔餘說了,偷自行車是很簡單的。他認識一個玩自行車攀爬的朋友,偷車特別厲害,然後給我們大大的形容了一番如何個厲害法,具體也忘了,隻感覺似乎能抗一把750毫米的大鉗子就能偷遍天下無敵手,欲求被抓而不能。而能搞到錢嘛,我們就有了興趣。
在五金店內買到鉗子,以我的身高,剛好能藏在上衣裏,當夜幕降臨,我和李朝開始行動。普通的鏈式鎖很容易就剪斷,而那種裏麵是一匝一匝的鋼絲,外麵包了厚厚一層塑料的鎖就需要費一些力氣,先要薄開鎖環與瑣頭連接處的鐵皮,有些質量不錯的還得燒掉一點塑料,在缺口處下刀,才能剪開。
到了後來,我們做這行也做出了自己的風格,不怎麼用鉗子了,因為我們發現了萬能鑰匙。我們在地上撿那些遺棄的鑰匙,當收集了一串以後,總有那麼一兩把能打開固定一個型號的鎖,特別是鏈式鎖,成功率幾乎百分之百,而還有比這更菜的鎖,那就是手拷型的鎖,看似堅固,但要打開它,連鑰匙都不用,隻需要一顆女孩子別頭發用的發夾。看來鎖這東西還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或者是現在的東西,質量越來越差了。這能怪廠家麼?不這樣哪來的利潤,畢竟舍人為己才是生存的王道吧。
唯利是圖是人的本性。
考試過後,羅勇終於還是叫了人,想為被李朝踹的那腳討個“公道”。而他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爛鼻子唐卿。
“是你小子踹他?”唐卿對李朝說話的語氣似乎並不友善。
“呃。”李朝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心裏開始納悶,這唐卿看起來也算百沙街一代名人,也不遜色於郝誠多少,怎麼也來管這等閑事。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懂吧。”唐卿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朝被唐卿帶進了一個小巷子。
“拿著。”悄悄的,唐卿向李朝遞出三十塊錢。“他讓我教訓你,給了我一百,你就叫幾聲給他聽聽。”
“嗬嗬。”李朝笑了,然後,裝得很慘的叫了幾聲。
“以後知道怎麼做吧。”
“當然。”這羅勇想請動唐卿,恐怕一百塊錢是拿不出手的吧。可李朝手裏拿著錢,心裏樂嗬嗬的,也沒想這麼多了。
當天晚上自習課放學後,李朝和齊哮很憤怒似的提著斷掉的凳子腳追了羅勇好幾條街。唐卿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隻要李朝繼續找羅勇的麻煩,羅勇就會繼續送錢給他請他幫忙了事,他就繼續和李朝分贓,這將是個無限循環,是條財路。二人一直追到羅勇家樓下,李朝才笑著扔下了凳子腳和齊哮離去。“走,去玩街機。”
“嗬嗬,羅勇請客。”齊哮也笑了。
他們的恩怨一直持續了一段時間,羅勇恐怕也看出了什麼破綻,雖然不敢說什麼,但也沒有再去送錢給唐卿,而李朝自然也沒必要再去找茬。事情也就漸漸淡了。
而就在這學校,還剩一個人,我們是惹不起的。
那小子叫胡庭桑,和恭仲華一個年級,名氣,也和恭仲華並排被列為校園兩大堅決不能招惹的人物。而他倆也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互不侵犯,互不幹涉。
雖然李朝也對那胡庭桑略有耳聞,可是真正的接觸還是那天的體育課。
遲到整整兩節課的胡庭桑為了不被值勤的門衛記下名字,翻越欄杆,跳進了學校的操場。而他正準備向教學樓跑去的時候,卻被一個高速飛過來的足球砸中。
“對不起,對不起。”李朝連忙跑過來道歉。
可那胡庭桑哪裏是講道理的人。
下課鈴響了,班長拿著足球準備回體育用品辦公室去歸還,操場的其他同學作鳥獸散,而我,秦賀,齊哮卻跟著李朝留在那操場上跟那胡庭桑“講道理”。
“我給你道了歉,還想怎麼樣?”
“我這件衣服值一百多塊,你不賠我就想走得掉?”他似乎想乘機勒索點零花錢。“道歉頂個屁用,我捅你幾刀,再給你道個歉。你怎麼想?”
李朝怒了。再怎麼說,我們這邊也算人多勢眾,這小子居然還這麼囂張,真他媽不知死活。“我賠你媽個屁,你給老子爬開點。”
那小子似乎也認真了起來。指著李朝叫道:“你他媽的把這句話給我記好了,別等到被砍的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麼。”
“你他媽的再指,老子現在就把你打個半身不隨。”
“有種你來。”
“我還怕你了!”李朝揮起拳頭,正要向那胡庭桑砸去。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我們身旁,一把抓住了李朝的手。“等等。”此人正是恭仲華,他連忙站到李朝的前麵。“你們做什麼?”
“喲,還是你罩的人啊?”
“是。”恭仲華的身高即使在同齡人麵前,也略現矮小,但卻絕對不失氣勢。“你打算怎麼樣?”
“你以為你替他出頭,他就沒事了?我這衣服一百多塊,不賠我怎麼行?”
“一百多塊,你蒙傻子啊?”
“我說一百塊它就值一百塊。”
“你以為這是邯雨路?什麼都你說了算。”
“我現在要他賠錢。你準備怎麼樣吧。”
“敢在百沙街鬧事就是和馬眼過不去,這好歹也是我們的地方,你說會怎麼樣?”
胡庭桑怒視著恭仲華,二人沉默了一陣,這戰爭似乎一觸即發。然後胡庭桑才突然笑了笑,說道:“好好好,你他媽的不得了。我今天給你個麵子,以後下麵的人管好點。”說完,狠狠的盯了李朝一眼,才向教學樓走去。
“媽的,這麼拽。”
“他三個哥哥,都是邯雨路有板有眼的人物,不該拽麼?”
“嗬嗬。”李朝笑著。看來有些人天生就是混黑道的料。
學校的生活有時候是很枯燥的,我記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以前自創了一種類棋牌式的遊戲,一張自己徒手畫的地圖就是我們的棋盤,沒有特定的方格或者線路,而是以厘米為每回合的移動數量單位,自由移動。上邊還畫有城池、村莊,遍於我們相互攻城掠地。我們也設計了高地優勢,主場優勢,潛伏,兵種相克等多元化因素,所以這並非一個簡單的遊戲,我和李朝常常一上課,就拿出地圖開始撕殺,一節課在我們的“爾淫我詐”中飛快的度過,但卻無法分出勝負,所以我們會作好記錄,待下一堂課繼續。
但我和李朝所坐的位置並沒有挨在一塊,所以每次我都得拜托一為叫秋姚的女孩子和我換一換位置。她並不能算優等生,但就綜合成績和學習的態度來講,絕對比我要有前途。我每次拜托她,她似乎總會先試圖推脫,還會叫我既然坐了第二排的位置就好好學習,恐怕是害怕被老師抓住吧,畢竟擅自換位置是不被允許的。但經過一翻死纏爛打,她還是會和我換的,或許是因為第二排這個位置確實會比較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