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工皺著眉頭,一張方臉甚是嚴肅認真,壓低了聲音,他神神秘秘的答道:“你不知道,這酒樓邪門得緊,別說是酒樓的老板了,就連這酒樓的名字也是等開張那天才會公諸於眾。”

沈澤明點了點頭,心中了然。想這溫遠縣是我們沈家壟斷的,這老板必是知道這一點,才不敢明目張膽的把酒家的名字亮出來。不過,即使如此保密,開張後,沈家仍不會讓他有機會經營下去的……到時候,自己這口惡氣,哼……

黑風賭坊。霍曾走進密室的時候,淩昀哲正翻看著這個月的賬本。

“公子,”霍曾畢恭畢敬的躬身行禮,詢問道:“下月初三,是大少爺的大喜之日,您要不要回府上道賀?”

淩昀哲抬起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語氣冰冷:“霍曾,你該知道我。”

“可大少爺他畢竟是您的兄長啊!”霍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主子總是和家族裏的人格格不入,明明有養尊處優的店鋪卻交給別人打理,自己非要跑出來白手起家。

“我意已決。”淩昀哲淡淡撇下這句話,便低下頭,繼續查賬。

霍曾歎了口氣,知道勸也沒用,隻好退了下去。

淩昀哲目光停滯在賬本上,思緒卻亂糟糟的,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女人的凝湘樓是在下月初三開張吧?那他就更加不能回淩家了。他倒想看看,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能在這溫遠縣開這酒樓?

沈若塵終於應付完了薑穎不知疲倦的叮囑,興味索然的往圓椅上一坐,給自己添了杯花茶。

伊品奔波了幾天,總算把事情全都辦妥,他剛剛從原房主那裏拿到了房契,便急匆匆趕往沈若塵這裏。

“舅舅?”沈若塵聽了櫻兒通傳,望著氣喘籲籲的伊品,趕忙把他請進廳內。

伊品入座後,鄭重的從懷中取出那幾張房契,交到她手中,囑咐道:“如此貴重之物,塵兒可要收好啊!”

沈若塵伸手接過,瞟了一眼宅子的位置和交易的金額後,便小心翼翼的收在衣襟中。

“對了,這裏還有些銀子,是你那些彩禮剩下的……”伊品說著又要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來。

沈若塵攔住了他:“舅舅,您和舅母不是一直想把雜貨鋪旁邊的鋪子頂下來嗎?這些就留作本錢吧。”

“可……”伊品總覺得無功不能受祿。

“舅舅隻管安心收下,塵兒還有事想請教。”沈若塵知道他的個性,即使是家裏揭不開鍋了,他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塵兒盡管說。”伊品對自家人是有求必應。

“舅舅可知,溫遠縣最好的養殖戶是哪家?”沈若塵已經開始關心食材的問題了。

“當然是城東張貴川家,他家的貨源已經被沈家買斷了。”伊品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我因為你娘的緣故,也算是和沈家沾親帶故的人,所以張老板沒少照顧我們小鋪子。”伊品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張老板這人正直又固執,就是有些懼內。”伊品說到這裏,不禁咧嘴一笑。

沈若塵眉梢一挑,心思百轉千回。懼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