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揚番外——白頭如新,傾蓋如故(1 / 2)

第一卷 古揚番外——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第一卷 古揚番外——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當我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會去想,最後陪我共度一生的人,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模樣。後來,又遇上了你,我才明白,那些可以攜手同歸的歲月,我是想與你一起的吧。

我並不知道,多年後的你我,是這個模樣。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相見,是顧姨和我媽撮合的相親。也是,我這個年紀了,很多時候隻能靠相親來決定可以真正攜手的女子了。

你一定不知道,在那之前,我們是見過的吧。

人潮洶湧,車水馬龍,你一個人恍然若失地從人海那頭走來。我也不過是剛好和你迎麵遇上了,你被人輕輕一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反應過來。眼看你就要倒下去了,我也沒來得及想別的什麼,順其自然地伸手去接住你要倒下的身形。扶你站好,你很客氣地和我道謝,也沒有抬頭看我一眼。而我看著你的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你早就鬆開了我的支撐,沒有任何逗留地走了。看你遠走的背影,透著那麼多的無奈和憂傷,好像,還帶著隱約的無所適從。後來我才知道,你是剛從前麵不遠處的“春暖花開”小書店出來。

知道你身邊有很多朋友,我也沒有機會一一地認識。第一次吃飯的時候,你在我麵前,和別人一樣戴了麵具,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是客氣的接近疏遠。我知道,你是出於禮貌才來赴約的吧。要不是阿飛在酒吧出事,估計你也不會跟我求助。

在你熟悉的人眼前,你那麼自然,甚至是帶了微微的強勢和驕傲。看到你那麼不顧形象地和酒吧的老板爭執,我才真的信了,你是顧姨口中的那個小妹妹。隻是如今,女大十八變,你也長成了大姑娘了,不是當年那個嘟著嘴赤著腳不願意穿鞋,然後不甘不願地叫我一聲“大哥哥”的小女孩子了。

突然的你為了一些思緒,一種感覺,悅動的色彩都暗淡了。你是否也和阿飛一樣,忽然的就想起了某個人來?是的吧,我想,對某個人的有些感覺,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時過境遷的吧?雖然那時的你們,都還學不會彼此掛念。

之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沒有再遇上也沒有再互相約著出去吃飯了,盡管我們明明住在同一個小區裏,遇見的機遇,卻比在人海茫茫裏見到你還要小上許多許多。

可我一直都是記得的,你說過想去荷蘭的天堂書店看一看。我就自己在心裏默默地想著,等到你生日的時候,我邀請你一起去看看吧。如果可以和你一起在那裏喝上一杯咖啡,那味道也該是香甜的,就像你的生日的時候,開滿的桂花散出來的香味。

接手了督導合城天堂圖書館的項目後,我也比往時更忙了,你好像也沒閑著。偶爾回家,還是可以聽到顧姨和我說起你的事來。關於你的一點一滴,顧姨都說的極其動聽。我聽了,也會溫和地帶了笑。

每次說起你來,就會從窗外飄來一些混合的花香,弗濃弗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那些淺紫深紫的紫藤,爬滿了那一條樹木掩映裏的彎曲長廊,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倒掛成了好看的姿態。再過些時間,花就開了。如果,那時候陽光鋪灑,透過花束透過來,帶了些許的溫度,灑在走在走廊裏的人身上,該是無比靜好的吧。如果,我有機會和你在紫藤花長廊裏走一走,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吧。

後來再見到你,竟然是那樣的一個夜晚。加班到了很晚,披星戴月地趕回水河小區去,就看到你一個人縮著身子坐在路燈籠罩的長椅上,一動不動。

站得不是很遠的我,頓時地也看不清楚你臉上的表情,但你那個抱膝而坐的姿態,讓我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想象出你臉上的難過。聽人說,一個人隻有在受了極大的傷害後,才會保持在母體內的姿態蜷縮。

你那被明亮的路燈發出來的白色光束照出的影子,小小的一團落在椅子前的空地上。我低眼看了看手裏剛拿到的飛往荷蘭的機票和製定好的遊玩路線圖,提腳打算過去和你打個招呼,或者說一說話,問一問你,受到了什麼委屈,怎麼會一個人孤獨無助地坐在這裏,不言不語?抬起的腳,在看到沈文出現的時候,就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