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徹底消失了(2 / 3)

都是因為莫憶蒼。

若不是今天看到了這一幕,她不會想到,一直冷靜睿智的澤軒師傅,會成現在這般模樣。

“你走啊,走啊!我不想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溫澤軒見莫憶蒼站著不動,隻是石刻般地看著他咽下一口一口的酒液,借著酒勁衝過去連連將她往門外推去,邊推邊含糊地說話,“遇到你,我一次比又一次更狼狽,我真應該遠離你。”

連推帶拉,莫憶蒼被他強製地拽到了門外,他臉上的表情是風雲般變化莫測,一會哭一會笑,一會癡迷地看她,一會又是恨恨的眼神,瘋了一般。

“澤軒師傅,你清醒一些!”莫憶蒼終於按耐不住,用力掙脫開來,用力地將他往後一推,朝他吼了去。我莫憶蒼的錯,那我莫憶蒼更有義務讓你清醒過來。他不是還有他的國仇家恨,還有他的精心計劃麼?怎麼就能這樣一直喝酒買醉呢?

“我很清醒!憶蒼,你聰明,但是為什麼總是看不懂我的心啊。”溫澤軒四肢無力,被莫憶蒼一推便往後倒了去,摔在了地上。他不再爬起來,索性就躺在了地上,仰望著站著的莫憶蒼,有些沉淪的看著她,緩緩開口,“我不是鐵鑄成的人,我也會累,也會痛,難道我放縱三日也不可麼?”

莫憶蒼怔住,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得緩緩上前,打算扶他起來,沒想剛碰觸到他的肩膀,卻被他往懷裏帶了過去。莫憶蒼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反而卻被溫澤軒穩穩地壓在了身下,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莫憶蒼皺著眉別過了頭,放棄了掙紮,因為她漸漸地感覺到了溫澤軒身體的燥熱。

溫澤軒隻不過是趁著酒勁,雖然喝多了酒,可是意識卻一直清醒著,他見莫憶蒼扭過了頭,不再看他,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緩緩地將頭埋到莫憶蒼頸項,眼角的餘光掃見了她戴著的平安扣,漸漸地呼吸平緩,悠悠開口,“憶蒼啊,我隻不過給了自己三天時間,三日過去了,我還是從前的宇文賾瑄,隻不過這個宇文賾瑄要抽空了所有有關莫憶蒼的回憶……”

像是在宣誓,像是在承諾,溫澤軒就這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累了,三天三夜,不停不休地喝了三天三夜,墮落了三天三夜,上天還是待他不薄的啊,縱使給了他這麼多苦難,最終還是在他心死之前,讓他見上了憶蒼一麵。

三日苦楚,三日折磨,這是澤軒對憶蒼回憶的祭奠,時日一過,我去奪我的江山,你去守你的無心,倘若哪一日有幸得到天下,我再帶你心裏的那個人回來見你吧……

莫憶蒼一動不動,耳邊嗡嗡地回響著溫澤軒說出的話,“隻不過這個宇文賾瑄要抽空了所有有關莫憶蒼的回憶……”

心裏,是說不出的疼痛,說不出的無奈不甘。

直到,夕陽西下。

她緩緩翻身,小心翼翼地從溫澤軒身下爬了出來,使勁全力想將他移去臥廳裏,可是移了半天也未能動他分毫,醉了的他似乎特別的沉。莫憶蒼無法,從屋裏抱出了棉被,細細地把他裹好,留下一封信箋,悄然離去。

最後一眼,他在酣然地睡,沉沉的,眉頭依舊是皺著,心,砰然地跳動,對他,該是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吧。不過,她一直埋藏著,直到現在,該是要深深埋葬吧。

一路地倉皇而逃,直到出了桃林,她這才敢回頭望上一眼,眼裏,有淚。

理了理紊亂的思緒,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白布包著的傷口,一股憂愁又湧上心頭,錦歌姑娘,你究竟在哪裏啊。

澤軒師傅家,她已經都尋過了,沒有錦歌姑娘的身影。她想,以錦歌姑娘的脾氣,她在澤軒師傅家呆了那麼久,不用尋她,錦歌姑娘肯定會自己衝出來了。莫憶蒼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天,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錦歌姑娘,消失了。難道,她是想讓自己背負一生的愧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