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也害過我,這一點我不會原諒,但我也知道,這一點不能抹去我做過的惡事。我不想再過如身處鬼獄的日子,我該承擔我的罪惡,今天下午,我就去向皇上請罪。隻是,在那之前,郡主你能否聽我說一句抱歉,讓我可以去得更坦然嗎?”樓心月淚眼裏滿是真誠的期待,還有一分看穿生死的安然。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樣的真切,那樣的悲痛煎熬,姿姿忽然有些心軟,頓了一下,說出這麼一句話。
“真的麼?”樓心月驚喜地問了一聲,臉上浮現喜悅,然後略微窘迫地擦去臉上的眼淚,“有郡主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容心月敬你一杯,”她抬手倒了兩杯,神色慢慢又有些寂寥,隱隱地不詳,“以後沒有機會這麼喝一杯了罷。”
“郡主,”樓心月將其中的一杯遞到姿姿麵前,柔聲道,“此去請罪,無論生死,都請你好好照顧皇上。”
“我會的。”姿姿心緒有些複雜,最終寬慰地一笑,舉起了酒杯。
樓心月也舉起,二人同時將酒杯遞到嘴邊。
借著寬大袖子的遮擋,姿姿曲起食指。簡單的藍寶石戒指裏有精巧的機關彈動的聲音,接著一根細小的銀針伸了出來,姿姿用銀針試了試酒,看到銀針變色的時候,心頭一陣冷笑。
哈,她雖然心軟了,但不代表她就此信任了樓心月。十三歲的生活改變了她,她本來就是冷漠的人,並不輕易相信別人,更何況,她忘了她在雪衣樓接受過兩年的殺手訓練嗎?
好一個樓心月,好一番唱做俱佳,就是為了打動她,騙她喝一杯毒酒,要死也拉她陪葬,狠!真狠!
那邊樓心月卻沒想到這一點,徑自將毒酒喝下,卻看見姿姿冷笑一聲,重重將酒杯放下,杯裏的酒,一滴都沒有被喝下。
樓心月頓時變了臉色,“你為什麼不喝?”
“你說我為什麼不喝呢?”姿姿冷笑。
“你……難道……”樓心月驚疑不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樓姑娘真是演得一手好戲。”姿姿冷冷諷刺。
“你!”樓心月徹底失去了偽裝和修養,憤怒得臉色發紅,“這樣都毒不死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毀了我的幸福!你搶走了映庭,還讓我被承澤那個色 欲熏心的惡心男人搶進宮中!這樣惡毒的人,南映庭為什麼還喜歡你!為什麼!”
“哈!”姿姿冷笑,“你忘了,是你先不要南映庭的。”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千方百計搶走他的!”樓心月憤恨著,狠狠地盯著她,恨不得在她臉上燒出兩個窟窿。”
她越激動,毒便發作的越快,有血順著她白皙的唇邊流下。
姿姿懶得與她爭辯,低下頭,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時的沉默中,忽然外麵傳來響動,姿姿聽到南映庭的聲音,“咦,紫楠你也在這裏?”腳步聲徑自向這裏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