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你!”淩若現咬牙切齒地掙紮了兩下,順便接了他的話。
不然,她要被肉麻死了。
她寫過這樣的台詞嗎?
還是熟悉的配方,可她還是忍不住會老臉一紅,渾身劇毒無比呀!
“連蘋果都不會削,還想宰了我,嗯?”
淩若現氣得當場冒煙,怎麼的這是,這個梗還外帶綁定係統的嗎?
她不會削蘋果犯法嗎?
有罪嗎?
礙著你了嗎?
連續的三個問號,讓她深覺無力,淚流滿麵。
“我明天就去學削蘋果,不掉皮的那種,牛不死我,我的名字就倒著寫!”
“冼若淩?”
淩若現:“……”
“這個名字也好聽,就是前後兩個字的偏旁部首都是‘冫’,有點不大美觀。”黎妄倏一本正經地琢磨了起來,還特意給她‘現’這個字,匹配了一個諧音姓氏‘冼’,比電子詞典還高能。
淩若現望著他現在的這個姿勢,忽然故意傻不拉幾地問了他一句,“你是在做俯臥撐嗎?”
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若是隔著屏幕,指不定會冒出怎樣的按頭小分隊。
烏拉拉的一大堆小人兒舉旗呐喊,“給我親下去呀,都壓上了怎麼還不吻她,是男人就帶種的就上啊,有愛就去追呀,官方搞什麼曖昧氣氛,很明顯的這兩人有貓膩,麻煩你們快去結個婚好嗎?”
腦子裏的畫麵還沒來得及構成,男人的頭低了下來,薄唇壓著她的臉吻了上去,很快地,吞沒了她的所有呼吸,大掌狠狠壓著她的兩隻小手,令她動彈不得。
還不忘停下來,檢查她脖子上有沒有別的印記,還好,一如往常的凝脂欲滴,白如玉雪,完美得令人恨不得咬上去,留下隻屬於自己的痕跡。
當手遊移上了她光滑的大腿側時,身下的女孩忽然輕嗚了聲,“別……”
她的耳根也紅了,男人的手指,在她身上所彈奏的樂章,都令她毛孔豎起,觸犯了她的每根神經,如一道電流穿過了全身,隻要稍碰一下,身體就忍不住緊繃又顫抖。
“未開發的身子,就是敏感得要人命,其實我想,在翟勻的地盤上要了你,算是最大的挑釁了。可我又不想在他的地盤要了你,我可不喜歡這領地上沾有他的氣息。”男人慢悠悠道了句,收了手。
淩若現剛以為沒事了,可下一秒,脖子處被男人狠狠吻了一口,不久後,就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色印記,要不了多久,就會形成吻痕。
“現在可是春夏季節,脖子這裏,你遮也遮不住。”
真過分。
她總不可能帶條圍巾吧。
淩若現敢保證,黎妄倏這人切開就是黑的。
“你什麼時候走?”淩若現外表笑眯眯,內心MMP地問了一句。
這男人的身體素質還真是好到驚人,才受傷不久,現在就立馬活蹦亂跳的了,連吻痕都留了,該滿意了吧。
豈料,男人剛抽身,又換了個姿勢側躺在床上,義正言辭地說:“我就是睡在這裏,你也抗不走我。你盡管大聲叫,把翟勻喊過來叫救命。”
淩若現朝他含笑,狠狠將一塊紗布甩在了床上,這活她不幹了。
此刻,她真的很想把他毀屍滅跡。
這人敢情是篤定她不敢叫翟勻來吧。
“我想借情敵的名義揍他很久了。”
淩若現卒。
當她的眼神朝下看時,才發現黎妄倏真正嚴重的傷口是在身前,而不是背麵,不然,當他正麵向她倒下的一刻,她的衣衫前麵不會沾血。
糟糕,她忽視了。
淩若現的臉立馬冷了下來,抬眸,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久後,男人才不以為然道:“我在你麵前,應該永遠都是頂天立地的形象。我不想讓你看到,我形象受損的一麵,崩塌一角都不行。這點傷,是算不了什麼,但也成了我的恥辱。”
“坐好,我再給你清洗傷口,上繃帶。”
“這個不需要。”他漠然。
“別動。”淩若現威聲叱喝。
當看到傷口的時候,淩若現差點捂住嘴,驚了,這次真的是槍傷,她疑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若是趕去醫院,肯定會造成轟動的,畢竟國境內不準攜帶槍支,而黎妄倏身份特殊,肯定是要掀起一番風浪的。而且,他的私人醫生現在也無法立即趕來,讓他回去,他又執拗得很,就是不肯。
淩若現朝他舉起小刀子,咬牙切齒道:“你是想讓子彈留在你肚子裏過冬是嗎?”
男人置身上前,摟住了她的腰肢,伴隨著她的一聲驚呼,他笑道:“我更想趕在冬天之前,在你肚子裏留個種子。”
“你贏了。”淩若現徹底敗給他了。
他是怎麼做到中了槍傷還一聲不吭的,竟然連她也差點騙過去了,不過很快淩若現又恢複了理智,前生她就認識過幾位手術醫生,也當過臨時的實習助手。而且她天生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現在印象裏的記憶也好像生效了,特別是在麵對黎妄倏的時候。
“處理槍傷,我也會點道行,你讓我試試吧。”淩若現剛才就檢查了他的傷口,發現子彈其實埋沒得並不深,肯定在此之前做了防禦準備,穿了軟甲之類的東西。
黎妄倏其實已經起疑了,連這個也能試一下?暫且不說她剛才處理傷口的嫻熟程度,連槍傷也可以下手,她什麼時候會的這些?
對於淩若現,他了解得並不算透徹,但也足夠清楚個百分之七十了。
如果說,在他剛開始認識她之前,對她的印象是堅韌頑強,那麼現在,就是深不見底,她比宇宙黑洞還值得探究,如此深藏不露,倒是好玩。
“能當你的第一個活靶子,也算是有幸了。”
“給你打個警鈴,處理這個,我可不帶保證書的。”
“沒事。”他的聲音輕了幾分,顯然是傷勢加重了。
淩若現有些無可奈何,隻是,當正麵看到這個男人光著膀子的時候,以及身上結實並泛著古銅色光澤的肌肉時,她難免也會羞怯,可沒辦法,厚著臉皮上吧。
“這麼害羞?”
“不要說話。”
“四字對話,看來我們很有默契。”
“……”淩若現真想捅死他算數。
淩若現憑著記憶為他擴大傷口,清理皮緣,在小刀子消過毒之後,切除了壞死和失活組織,清楚異物,很仔細的將幾毫米子彈引了出來,整個過程他都沒有上麻醉藥,因為她根本沒有。
她很緊張,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冷靜,看著他連神經血管都在跳動的傷口,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慌的,可是那些醫生在處理這些的時候容不得半絲遲疑,真是佩服他們的敬業偉大。
可是更令她震驚的是這個男人的意誌力,在不打麻藥的狀態下還能紋絲不動,連眉頭都不帶皺的,而且他很配合,真正該嚴肅的時候,他就不隨便說話調侃她了。
半個小時過去後,淩若現道:“忍一下,我知道很痛,最後一步縫合了”
男人默默點頭,視線卻一直在她的身上不曾移開,而她的目光隻落在自己的傷口處,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最後一根線割斷後,淩若現滿頭大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多謝了。”黎妄倏由衷地表示感謝。
剛才過於高度集中,淩若現剛回過神來,意識還有些虛,不知怎麼的就倒在了他的懷內,男人將她抱入懷中,一手摸著她後腦勺的頭發,“休息會兒吧。”
她默不作聲,閉著眼睛,睫毛長長的,也很翹,根根分明,像極了洋娃娃。
五官精致絕美,渾然天成,挑不出一絲毛病,連均勻的呼吸都帶著靈氣。
因為有點虛汗的關係,臉蛋更紅了,粉得比花兒還嬌豔,可她身上的溫暖也在慢慢褪卻,逐漸發涼,看來真的是累了。
可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他懷中的淩若現耳朵靈得可以,一下子就感知到了,急了,聲音卻還是弱弱的,“該死的,那人怎麼又來了。”
“你起來。”
“幹什麼?”
“快起來!”
“不起。”
“求你了……”
後來的畫麵,就是淩若現推著黎妄倏高大的身子,強行將他推到了衣櫃前麵,“你給我塞進去。”
黎妄倏一副無語的表情,以和尚的坐姿交叉著腿,坐在一疊疊亂七八糟的衣服上麵。
淩若現還是有點很想笑,可還是忍住了,立馬關上了門,還道:“你敢出聲,我就踹死你!”
“我是傷患。”男人提醒了她一句。
“我又不是醫生。”淩若現咬牙,“我能救你,也敢屠了你。”
黎妄倏隻能生無可戀,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這個丫頭將櫃子門關上。
然後,她以飛快的速度,迅速將現場清理了個幹淨,又脫了衣服跑進了浴室,沒過幾下,浴室裏就傳來了流水聲。
黎妄倏聽到後,發暗的神色驀地就沉到了底。
淩若現歸根究底還是天真的。
光是遐想她芙蓉出水的畫麵,就能點燃他所有的yùhuō,更別說潛意識裏還對淩若現有感情的翟勻。
這份殊榮,隻能是屬於他的。
那個男人有什麼資格在他之前看到?
翟勻生疑很久了,進了門之後,在聞到空氣中的味道時,微微皺眉,為什麼空氣清新劑中,還混合著酒精和血的味道?
他同樣也是混過腥風血雨日子的,對這些自然相當敏銳。
淩若現到底要掩蓋什麼?
她受傷了嗎?
洗個澡要這麼長時間?
“淩若現?”翟勻走到浴室麵前,敲了敲門,試探道。
不料,浴室裏傳來了很大的聲音,他一個覺得不對勁,就轉動了門柄進去,突然,一道微小的力量將他堵在了門口,是淩若現,她的聲音顯得很別扭,“沐,沐浴露掉了。”
“開門。”翟勻冷聲道,“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力氣,就能阻止我嗎?”
還不等淩若現開口說話,男人就奪門而進,淩若現嚇得大叫:“等下,我還沒穿衣服,你出去——”
翟勻的手稍頓,後來又聽到了她很小的嘀咕聲,“完蛋了,我衣服沒帶進去。”
不帶反應的,淩若現先他一步,打開了門,裹著白色浴巾出了門,還瞪他,“出去,我要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