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這裏,容秋菊再也忍不住的站立而起,然後說道:“夠了,不要再說了,你是什麼人。”
“你說呢。”夢靈姬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可聲音不大,一幅自言自語的樣子:“我是什麼人,你還猜不到嘛,除了那天在場的人,誰能這般了解那天的一切??”
說到這裏,夢靈姬也有了幾分激動,然後站起身說道:“你還記得那嘛,那天的使者突然揚聲說道,天朝之皇,我的隨從已經將我方的賭注帶來了,請陛下一觀吧!”話音落,他高聲的說到:“雪天姬,快來讓他們看看,你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話音落,那側角裏,忽就鈴聲清脆的響起,而後一個人披著綠色的鬥篷,帶著鬥帽,往著殿中而來,隻是才踏上殿中的紅毯子,便有侍衛相攔。
那人一抖,一仰頭,綠色的鬥篷落了地,立時,大殿裏發出了眾人的驚訝之聲。
但見那是一位奇裝女子,一頭卷曲的黑發蓬鬆而散。那發間是一朵美麗的紅色絹花。而她身上穿著的衣裳鬆散似紗,卻是純白如雲,在腰間一束之後,卻露出了蠻腰和那腹上的小梨渦,而後一條似裙非裙鬆散的衣褲包裹了她的腿,但是那紗的白,卻有隱約顯著那腿的纖細。而她的腳上竟沒有穿鞋,也無襪,無遮無攬之中玉足上的細踝處到掛著不少鈴鐺。
若論腰和足的裸露,其實也不至於眾人很驚訝,畢竟關上門這女人的身子瞧過的不少,頂多是覺得此女太過暴露有傷了風化。可是這女子的相貌卻的確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這女子的相貌說起來,並不是常見的那般美,但是皮膚白雪一般的,這裏容顏靚麗的女子並不少,皮膚光滑白細也大有人在,可是那有幾個如她這般雪白動人,配著她這一身的打扮,倒說不請的讓人有些覺得新奇和誘惑,而她那雙眼,更是詭異,居然是一雙明藍色的眸子,配上她那身體,更顯勾人。
她步步向前,搖擺著那腰,來到殿中的時候,兩手一合,那胳膊上的無數個圈子就撞擊的發出嘩啦聲,而後她便鞠躬行禮。
“雪天姬見過皇上。”那略微有些咬不準的口音。訴說著她是異域的來客,當眾人都這被這個女子吸引的時候,誰注意到使者的隨眾已經漸漸深入殿內?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想怎麼樣。”容秋菊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沉默了,不得不說,夢靈姬的話讓容秋菊的心中翻起了滔天之浪,她還記得那天,石磚,拱橋,青石板上不時出現的血跡讓她害怕,讓她心驚。
當然,夢靈姬淡定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她的心裏也是一陣陣驚浪,她所知道的已經說了七七八八,現在要是再震不住容秋菊,那一切一切都算計了,可是她不能讓,她的危機太多了,如果現在不能和華雨兒修好,不能幫著華雨兒與葉虎修好,她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你這麼默不作聲,是真的忘記了呢,還是想裝做不知,或是想著打算日後殺人滅口呢,還是另有高明之策?”夢靈姬看容秋菊不說話,便又緊逼了她一步。
容秋菊的神色一變,她輕輕的咬了咬牙齒心思在飛快的轉動著,夢靈姬今兒倒底想做什麼?想到這裏,她輕輕一笑:“是了,倒是我糊塗,還是請夢靈姬賜教才是。”
夢靈姬這才終於抬頭:“姑娘聰慧,難有人及;不過,是讓仇恨蒙了心輒,才會為人做嫁衣,有時候你想利用別人,可能反讓他人利用,更何況,有很多事,你做的時候,都是不見其利,先見其害。”
“你說什麼。”
“真的把華雨兒逼死了,你在這家裏又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幫三皇子。”
容秋菊聞言半響無聲,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氣,說道:“你是??這話,我明白了,你說話不用繞來繞去,你能知道這些事,你究竟是誰?”
夢靈姬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好在,你沒有否認,要不,我肯定會傷心的。”
容秋菊抬了抬眼,沒有說話,夢靈姬這才繼續說道:“這樣,我最少知道,我們的玉公主沒有變,她就算被仇恨磨傷了,就算為了報仇變成了小人了,可是她是真小人。比起那些假做道義的君子,要好的多。”
“你是?”容秋菊聽到她的稱呼,不由驚呼了一聲。夢靈姬這才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嘛,我是靈慧。”
隻這一句容秋菊的臉色便變了,顫抖的說道:“你是靈慧姐,你還沒死,你沒死。”
夢靈姬看著她,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她其實算是容秋菊的姐姐吧,隻是這個姐姐,不過是皇上酒後亂性時與一個宮女所有,便是在當年沒有亡車前,她這個皇帝的女兒也不曾有一天公主的待遇,她還記得那時候,因為皇上厭惡她,皇後不喜歡她,因是這樣,連月例也收不到,可是每年年節的時候,她又要給皇上皇後請安,她娘沒辦法,隻能央著幫宮裏的太監幫著賣些繡活,才能弄點零碎的錢給他添置件新衣,讓她不至於在人前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