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93 靈姬姐妹
其實今天一早起來，天氣就是暗沉沉的沒半分好顏色，這會，雨終於下了起來。 窗子開了半扇，雨滴墜過窗前時，這樣的天氣，令人感到微微的涼，就仿佛那雨是下在心裏一樣，讓人感到意興闌珊。
容秋菊顯然剛泡了一壺新茶，嫋嫋的茶香讓人沉醉。
這時候已有人入內說道：“姑娘，夢靈姬來了。”
夢靈姬款款走如，看見容秋菊坐在那裏，不由笑道：“你可真會享福，大雨天裏藏在這裏喝龍井。”
容秋菊卻是笑了一笑：“哦，茶香有什麼不同嘛，你怎麼知道我喝的是龍井？”
夢靈姬聳了聳鼻子：“這樣的茶香，除了上好的明前龍井，還能是別的不成？”
容秋菊微微一笑，然後說道：“今天可是因要宴客，請了你入裏彈唱？”一邊說著，一邊提起小爐上的水壺，替夢靈姬也泡上一盞，夢靈姬不由得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那馥鬱的茶香全都吸進體內一樣。
容秋菊看著她那樣子，不由問道：“你平常不是忙得不得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夢靈姬想了想，說：“我有一個略有疑惑的故事講給你聽，想你幫我參詳一二。”
“困睡時遲，這樣的景兒，聽故事再適宜不過。說吧。”容秋菊笑了笑，那樣子說不出來的淡漠。
窗外的雨正打在葉上，發出瑟瑟的微聲。夢靈姬略略沉吟一下，開始講述那個故事。
“我講的這個故事發生在十年之前，故事是真實的，講的時候我會隱去真的人物姓名。”夢靈姬品了一口香茗，悠悠地接著說，“十年之前，在某個地方，曾經發生過一場驚變，那天還是個很好的日子，那是一個小國，當時遠嫁他國的和親的長公主得了上國的恩典可以與他的夫君一起回國探親，故事便從那時候開始......”
“蘭兒，見過皇上皇後，見過太後，願吾國昌隆！”回國探親的公主和上國的使者欠身行了禮，皇上樂嗬嗬的招上了席位去。命眾人歸席吃酒。
“兒見過二哥！”那公主一轉身看到旁邊坐的是王爺，她的二哥，忙甜膩膩的喊了一聲，亦如以前為出嫁般。
“蘭兒，都嫁了人了，怎麼還這個樣子？”太後嗔怪了一聲，蘭兒忙低了頭。“母後訓的對，可是一看到母後年華如舊，蘭兒，就忍不住想起當年還沒出嫁的時候。”
“母後，快別責怪蘭兒皇妹了罷，這嫁出去後除了這次回來以外，隻怕以後此生山水長遠，再見無期。”皇上說著也不免有幾分傷感。這個小國不同其他的皇室內鬥紛爭，想是因為國家紛小，曆任皇上多數隻娶過一個皇後，少有納妃，皇宮也並不闊大，有時候，說起來，比起一般的富家翁，其實也沒甚差別。
看見皇上有些傷感，皇後趕緊說笑道：“隻可惜，皇妹出嫁前就和二弟玩的好，這見了二弟知道喊二哥，怎的不叫皇上為皇帝哥哥了？你可知，現在二弟現在可最喜歡學著你那般，喊皇上為皇帝哥哥，每次皇上聽了都格外的想念你。”
公主一聽皇上的話，笑了：“皇嫂快別損蘭兒了。”
“胡說什麼，不過，在這也就罷了，皇妹出嫁在他國，以後可以多守上國的禮儀，可不知道在那裏過的可好，啥時候讓朕當舅舅呀。”皇上說著笑了起來，話裏話外全是拉家常的親熱勁。
蘭公主一聽皇上說到夫君就紅了臉。微低了頭，聲音柔和地說著：“他待我極好。”話音柔婉，陪著她那份嬌羞樣兒，立刻是樂了台上地幾人。
本來這一天，一切都很美好，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太監前行到台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立刻大殿裏靜了下來，然後高聲說道：“宴會開始。”
聽到這裏，夢靈姬看了一眼一側容秋菊的樣子，隻見她心裏不忿垂了眼，那眼裏的閃動，那唇齒的微張，還有那執杯的手僵在空中，是不飲也不放！心痛與怒的感覺忽然在心底湧動，夢靈姬哀哀地收了眼，繼續說道。
使臣的隨行下人往外而出的時候，大殿裏的鼓樂也奏了起來，伴隨著絲弦之聲，一個個彩衣女子，踏著舞步，凝著韻味，麗影婆娑中帶著嬌媚萬千，甩著綿長水袖，搖曳而來。絲弦的流水與蕭笛的蜿蜒相合，在麗水與高山中，看著那些纖腰若柳，看著那些粉麵桃花，看著那些水袖成蝶。眾人都麵帶微笑懷著各自的心思開始了所謂的欣賞。
沒有人注意到使臣微笑著對後麵的人私語了幾句，隻是看著此刻大殿裏的彩衣女子們正擺花成圖，將彩衣與身段當做花瓣嬌柔著，開在殿中，宣告著一曲的舞罷。下一個節目表演了起來。這是一個雜技的節目。群臣本是緊張的，但慢慢地還是被那一個一個疊羅漢的場麵勾去了心神，一時間倒不覺得殿裏有那麼緊張。
這個時候殿裏廊下立著的老太監李德興，端著一份湯羹送到了帝王的台上。將那份湯羹放到了皇帝麵前後，收了托盤退了下去。皇帝微笑著，拿著勺子舀了兩下，嚐了一口。便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