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華雨兒終是忍不住了,臉色一變的說道:“你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說什麼?”一臉的神色,寫明了實在沒耐心再跟她繞彎子。
馮秋元輕輕吸口氣道:“妹妹你這麼多年,常在深閨,自然不知道京中形勢轉變,有些奸險小人嫉恨候爺的官位權勢,多次在皇上麵前中傷造謠,家父在朝中苦苦周旋,也隻能算是勉強平息風波。隻是獨木難支,不知道妹妹可願意與我等共同進退。”
華雨兒聽得雲裏霧裏,先是拉扯她的婚事,然後試探她要不要嫁過去馮家,再然後為自己一家表功,最後又說結了又扯上她,這思維跳躍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馮秋元說的好像葉府多過的不好一般,其實也隻是希望華雨兒知難而退。那時看著華雨兒神色變幻,馮秋元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她是真心不想華雨兒嫁進葉府的,華雨兒與葉虎感情既好,容貌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絕色,身世也強過她,又嫁的是夫人唯一的嫡子,這要是入了葉家的門,華雨兒性子嬌蠻囂張,又有葉虎與夫人撐腰,她這個所謂的大少夫人不要說當家了,隻怕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華雨兒的回答讓人出乎意料,這樣聰明的女子那裏會不明白,小柔都看出了她在裝傻。
馮秋元又如何不知?她隻能定定看了華雨兒一陣,試探著笑道:“妹妹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華雨兒清脆如玉鳴的聲音聽起來冷冷清清的,平靜而冰涼。
事到如此,馮秋元也隻能強撐著說“這.....嫂子是想為妹妹好生說門親事,不知道妹子可有意聽聽。”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馮秋元摻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也越發自信起來:“不想的話,自沒有什麼可說的,若是想的話……姐姐隻盼妹子能做我的嫂嫂,我兄長雖然是繼室,可是他是去年的榜眼,才華出眾,也與妹妹年貌相當……”
華雨兒聽到這話,反而是笑了,一雙亮眼晶亮、一臉天真地看著她,似乎還是頗為懵懂,馮秋元受了鼓舞,又更說得明白一些:“我家這位族兄,母族蔣氏一門乃是名將之後,與軍中關係密切,向來也對朝中武將十分回護關照,如果妹妹嫁了過去,不但朝中再無人敢輕易招惹,日後榮華爵祿更不可限量,便是華大人遠在北關,以後也能多個人在朝中幫說一兩句通情達理的話,此事與您我兩家都未嚐不是一件美事,更能惠澤子孫滿門……”
馮秋元越說越快,眼前似乎已經可以看到美好前景。
“原來是這樣啊……”華雨兒長舒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你當我傻!”如此犀利直白的話,一時砸的馮秋元臉色大變,便是小柔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更不要說馮秋元了,她隻能吃了一驚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華雨兒站起身道:“本來今天來之前還抱了一絲希望,想你若真是為了葉虎打算,想要見見我,以後我也會以禮待你,現在看來,我真是想多了。”說著話,華雨兒麵上的天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嚇人的陰狠邪惡。馮秋元被她嚇得一驚,居然接不下去話,隻能看見一個隻綿羊般的華雨兒在自己麵前瞬間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婦人的神色,隻能看著她捉起一隻茶杯,眼都不眨地一捏,一聲脆響,茶杯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撒了一地,而她的手細嫩如故分毫無傷。
馮秋元真的怕了,幾乎想大呼救命:“你……你想做什麼?!”
華雨兒笑得陰狠道:“沒什麼,就是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什麼可以依憑之處,更不要在我麵前耍小聰明。”撂完狠話,華雨兒轉身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