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恭敬地讓開了條道,非鬼帶著琪兒,牧飛離抱著簾塵跨進了柳夢翼的院落。
見進來的人是非鬼,柳夢翼嚇了一跳,難道大姐又來找茬了,又瞥見他緊緊拉著琪兒的手,壯大膽子地說道:“你,你放了琪兒!”
非鬼當然明白這柳夢翼為何會這般,看來自己真得做了很多壞事,他鬆開了拉著琪兒的手,低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這對柳夢翼來說如同驚雷一般,這麼冷冰冰的人也會說這個詞,是吃錯藥了嗎?
“姐姐!”琪兒歡快地蹦到柳夢翼的身邊,笑著對著她說,“姐姐,是大哥哥救了皇後姐姐。”
額?柳夢翼一把拉過琪兒,拉起她的衣服,上上下下地檢查了起來,看有沒有受傷,好在沒有,懸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些。心下卻甚是不解,姐姐她葫蘆賣的又是什麼藥,如此折騰,不嫌累嗎?
“姐姐,這樣羞羞。”在柳夢翼拉起琪兒的衣衫之時,琪兒紅著臉說道。
聽到這話,其它幾個人笑了出來。
“咦,離叔叔呢?”琪兒進屋的時候,就發現那個不紮發的叔叔不在了。
迦離擱下手中的茶盞,輕挪了下身子,麵對著進來的幾個人,溫和地說道:“回來了!”
“離叔叔!”琪兒驚呼道,剛才背對著他們的女子竟然是離叔叔,而後她俏皮地看了眼柳夢翼,見她似乎不知情,便起了好玩之心,當然同時也是為了姐姐不羞澀,畢竟自家姐姐臉皮子太薄,“離姐姐。”
這娃改口真快,真是有趣,且善於觀察,思維敏捷,好生調教,必是有用之才,牧飛離與迦離再次確認。
“可有休息之處?”牧飛離望著柳夢翼問道。
剛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琪兒身上,都忘記他們邊上還站著另一個人。
紫衫長袍,紅發紅瞳,在燭光之下,顯得更為妖豔,看不到的臉頰,更增添一份高貴冷酷,讓人覺得畏懼,好在他的聲音算是溫柔,與其形象截然不同。
同時,柳夢翼還注意到了他懷中的人兒,看著像似個小少年,渾身傷痕累累,此時正昏昏沉沉的睡著。
“有。”柳夢翼開口說道,隻不過立刻想起,床上還躺著個小姑娘,這讓這小少年同窗好似……“隻不過……”
這時,屋內傳出一陣朦朧幼稚的聲音,“師傅,徒兒頭好暈!”而後揉著朦朧的雙眼走了出來,掃視了一圈,好像沒見到自己的師傅,突然大聲哭了出來,“哇……師傅,你不要徒兒了啊!”
迦離拉過妍星,而後將她抱在懷裏,溫柔地說道:“師傅在這兒。”妍星睜著眼睛看了一眼,原來這個美人兒真是自己的師傅,傻笑了下,依偎在了迦離的懷裏。
“妍星姐姐,羞羞哦!”
妍星一聽有人取笑她,睡意跑了一半,睜開眼睛搜尋了下,那個說她羞羞的人兒,而後看到了那個站在柳夢翼身邊小兒人:“你才羞羞!”說著,就從迦離的懷裏溜了出來,朝著琪兒走去。
精神恢複地真快。
這些人沒一個是正常,柳夢翼心下誹謗著。
“有什麼地方可以休息?”牧飛離見大家的視線都在迦離的徒兒身上,再度開口詢問道。
“啊!”柳夢翼趕緊掀開竹簾,“裏麵。”
“謝謝!”
“柳二小姐,可否借套你的衣服,順便幫她換下身上這濕漉漉的衣服。”
“可是他是男……”
“她是女子。”
啊!柳夢翼再次驚呼,這年頭,大家都喜歡女扮男裝。
“姐姐,我也來幫忙吧,皇後姐姐身上的傷要小心點!”琪兒拉著妍星的手也走了進來,妍星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擱在床榻邊的小凳子上,緩緩開口說:“這個呆會給她倒在傷口上,止血,消炎,以免感染。”
她是皇後,她竟然被姐姐折磨成這副模樣,這……
姐姐下手可真狠,看來自己能夠活這麼久,也沒有讓自己受皮外之傷,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可憐了皇後,當初如若不管自己,怕未必會遭受這般痛楚。
琪兒和妍星扶著簾塵的身子,柳夢翼小心翼翼地扯開了她身上的殘衫,無法撕扯去,她就拿著剪子剪開,好在衣服沒有和肉黏在一塊兒,不然肯定會很疼……衣服一片片的落在地上,除去背部處,其餘都染著血跡還有紅豔豔的辣椒油,好好的一身白衣,卻硬生生被自己歹毒的姐姐給弄成了紅色。她怎麼下的去手呀,同是女子……
“要不要給她洗下身子?”柳夢翼見她的皮膚之上黏著些髒汙,便問道。
妍星打量了番簾塵的肌膚,伸手碰了下那裂開的皮膚,麵色有些凝重:“洗下身子是好,可會很疼,若是溫水,怕會流血不止,如若是冷水,倒還好,可又容易同時引起傷寒,這個時候,她的身體最是脆弱。”
“那就冷水給皇後姐姐擦拭下!”年幼的琪兒做出了決定,這麼好的皮膚應該幹幹淨淨地,不能讓汙穢沾染,“不洗,隻是擦拭。”
“你,你!去弄些冷水來!”妍星走到外室,對著非鬼和牧飛離指揮道,“越快越好。還需要要溫水,分開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