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奏淡淡地瞄了一眼蕭逸書,然後也不說話,這兩人間的古怪倒是叫沈鍾鉉心中了然。“蕭兄弟倒是言之有理,不知道能否請蕭兄弟替在下治治這血氣不足的毛病?”沈鍾鉉說這話的時候,心底的確是有一番考量的。
都說久病成醫,這話倒也不假。若蕭逸書動了什麼手腳,那麼肯定逃不過他的眼,不過著娘胎裏帶出來的陰氣,讓他吃了不少苦,整年手腳冰涼,小時候妹妹還因為他的手太冰,將他一直捂在自己手心裏。
若是蕭逸書真能想個法子替他治治這體寒的毛病,他也就心滿意足了,而且在知道對方可能是蕭振南神醫的後人時,沈鍾鉉就有了這念頭。
沈鍾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正注視著蕭逸書。蕭逸書原本不想答應,但想到琴奏還沒有查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隻能答應,而且蕭逸書也知道,沈鍾鉉這病難治,他想試試看。不為任何人,隻為他是醫者。
琴奏自然明白蕭逸書這人的脾性。當初遇上打劫的都能替人家治病,現在遇見難纏的急症,自然好奇手癢了。蕭逸書隻是陪著她走這一趟,若是能治好他的病,他日自己若得罪了沈鍾鉉,或許蕭逸書不會受到牽連。
蕭逸書確實沒有像琴奏這般想得這麼遠,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想治好這病罷了。至於別的,他並沒有多想什麼。
“再下才疏學淺,不過倒想一試。”
用過全魚宴,天色還不算太晚,不過沈鍾鉉還要過去看望妹妹,也就沒有多留,同蕭逸書約好明日看診的時辰就離開了。
等沈鍾鉉離開後,琴奏才同蕭逸書一起坐到石椅上,天色藍蒙蒙的,倒也不算太暗。蕭逸書用藥草泡了壺熱茶後,兩個人就靜靜地賞花賞魚等月色。
先開口的還是蕭逸書。他有些懊惱,似乎隻要對著琴奏,每一次他都會變得很不淡定,可他這一回是真的沒辦法了。若是之前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現在靜下來坐了這麼久,他還不懂就真對不起自己了。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這樣憐惜?如果不喜歡,怎麼會這麼介懷?如果不喜歡,怎麼會這般不舍得?如果不喜歡,怎麼會輕易將一輩子允諾與答應?
因為喜歡,所以憐惜;因為喜歡,所以介懷;因為喜歡,所以不舍得;因為喜歡,所以允諾一輩子。
蕭逸書,你這傻小子喜歡人家這麼久這麼深,你還不知道,果真是個傻小子啊。
想明白這一點後,蕭逸書再麵對琴奏時,麵上竟隱約透出一層溫潤的光華來,“琴奏,你想怎麼查?我都幫你,但請你答應我,離開這人後,就嫁給我,好不好?”
琴奏扭過頭,看著蕭逸書,眼底有溫柔的星子墜在裏頭,然後臉上浮出一記淺淺的笑來,“好啊。”
如果是蕭逸書,溫潤如他,她也真的願意。欷華公子注定是琴姑娘的,而她,也該勇敢一些,獲得屬於自己的溫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