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結局【二】
此刻在浪穀城的城牆上,熬了一夜的皇後,大將軍和白衣書生眼見著樊城中心那衝天而起的信號彈,便知道自己人中了埋伏了。
“快,趕緊通知人從地道增援。”大將軍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樊城西北角那衝天的火光便是讓他們最後的希望盡數破滅。大將軍終於承受不住打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筆直的倒了下去。旁邊的侍衛趕緊扶住了……
“快,把大將軍送回城主府,趕緊宣召太醫。”皇後連忙吩咐道,此刻的她明顯的是強弩之末。可這個時候,她卻不能倒下。
頹然坐在軍士們手忙腳亂搬過來的椅子中,輕輕撫摸著額頭,沉痛道:“五弟,那月夜魅果真是我司馬家的夢魘嗎?難道我司馬家注定了成敗由我嗎?若不是我野心膨脹,隻怕司馬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對不對?五弟,我果真是司馬家的罪人嗎?”
皇後呢喃自語,有些要瘋魔的征兆。
“大哥!”白衣書生是眼下唯一清醒的一個人,似乎沒有聽到皇後的話,雙腿一彎,緩緩的跪了下去。
對於白衣書生來說,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比他大哥小了二十歲,自小便是由他大哥身兼了做父親的責任,將他撫養長大……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起身,道:“娘娘,眼下時候已經不早了,娘娘早些去歇息吧。若是臣所料不差,天亮之後,月神皇上便會要求要交換人質了。”
皇後歎息道:“如今大勢已去,本宮還有什麼資本和月神皇上去談條件?”皇後在這兩天也操了不少的心,整個人看起來都老了好幾歲。
“娘娘,就算沒有資本,可我們還是要放手一搏。若不如此,哪裏對得住我們死去的兄弟?就算大哥和二哥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我們的。”白衣書生強忍著悲痛,勸解道。
“五弟,本宮眼下可沒有時間去休息。那花想容的替身可都安排好了嗎?明日,隻怕要姚都統扛大旗了。五弟,你還是不願意提槍上馬?眼下,父親倒下了,你可是我們司馬家唯一的男兒了。”皇後的眼眸中含著淚水,帶著些許哀求。
白衣書生歎息道:“娘娘,臣很早就說過,此生斷然不會沾染刀兵。哪怕司馬家就隻剩下臣一個人,臣也斷然不會沾染刀兵。臣的師傅在收臣為徒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要臣此生不涉政治。如今,臣已經是違背了師傅的遺願了。”
皇後苦笑道:“看來在五弟的心中,師傅比我們一大家子都要重要許多。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勉強五弟了。此間事了,五弟便可逍遙江湖去了。本宮也累了。本宮爭了這許多,也不過都是為了司馬家。如今這模樣,卻不是本宮願意見到的結局……”
白衣書生瞧著皇後的模樣,淺淺的歎息,道:“皇後,你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今日的事情,自有臣來安排妥當。這也算是臣能夠為皇後為司馬家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在這浪穀城的後麵,有一對人馬正在急速的前來,若是皇後眼下看見定然會大吃一驚的。因為那領頭人正是那黑甲衛的姚都統……
樊城中,洗去了一身血腥的月夜魅輕輕的摟著夏霓裳,用唇舌描繪著她那精致的五官。一大早的,他就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甚至在抱著夏霓裳的時候都有一種難舍難分的感覺。讓他感覺分外恐慌的是,這種感覺竟然揮之不去。隻有將夏霓裳緊緊的抱在懷裏,輕輕觸摸著她如同錦緞一般滑膩的肌膚,月夜魅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安。
“霓裳,別睡了,趕緊起來了。今日,朕要帶你去見你的母親了。霓裳……”頭一次,月夜魅將夏霓裳從沉睡中叫醒。
“皇上,讓我再睡會兒。”夏霓裳正在做夢,正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沒有月夜魅,沒有夏霓裳,隻有一片荒涼的沙漠。
而她的身體,也像奔波了一日一夜那樣的疲憊。好看的眉頭輕輕的蹙起,似乎沒有聽到月夜魅說些什麼一樣。
月夜魅歎了口氣,今日可是至關重要的一日,來不及等著夏霓裳醒過來了。月夜魅起身,吩咐鐵心和鐵蘭照顧好夏霓裳之後便急衝衝的去了。
樊城外,整齊的兵馬已經打點妥當。夏霓韻也已經被押在了囚車裏。
原本月夜魅也不想要動用囚車來對待夏霓韻的,可夏狼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接二連三的耍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月夜魅也就不得不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當月夜魅騎著馬走過夏霓韻的囚車的時候,夏霓韻一雙晶亮的眸子卻憤恨的盯著月夜魅的背影。而那憤恨中,竟然還帶著些許心痛。
夏霓韻終究不是一個寡情的人,而她對月夜魅的喜歡也是明目張膽的。這兩天的時間,自己的大舅、二舅和四舅都相繼的折損在了月夜魅的手裏,夏霓韻的心也是分外的疼痛。
那些可都是她的血親,而月夜魅也是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不管他們那一方受到了損害,對於夏霓韻來說,都是心痛。
而夏霓韻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旁邊的軍士恭敬的給月夜魅捧過一隻信鴿,月夜魅親自將那信鴿腳上綁著的信件取下,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臉上就漾開了笑容。事情果然一切順利……
“傳令,大軍上前三裏,擂鼓叫陣。”月夜魅話音一落,便響起了轟隆隆的鼓聲。
月夜魅眼前似乎浮現出太後生辰那日夏霓裳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鼓舞……一時間,他也夏霓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盡數在月夜魅眼前浮現。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月夜魅的心頭緩緩浮現。
“啟稟五爺,月神大軍已經開拔。五爺,我軍是否要前去對陣?”一名兵士跪在那白衣書生的腳下,恭敬的請命。
“自然要前去對陣。老五,你在這裏守著浪穀城。老夫親自領兵十萬,前去對陣月神小兒。老夫還不信了,去去一個黃毛小兒,竟然還能掀起大浪不成。”大將軍穿戴著鎧甲威風八麵的走了上來。
“爹,孩兒並不讚同出門迎敵。”白衣書生略微遲疑了下,還是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書生之見,行軍打仗最忌失了先機和氣勢。老夫便在這城門口開闊地擺開陣勢,老夫諒那月神小兒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將軍鄙夷的看了白衣書生一眼,十分不高興的爭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