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 000 半夏光年——李冬番外(2 / 3)

可能我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統的緣故,對於意大利我總是有莫名的親切,尤其是佛羅倫薩這座城市。每次用中文念它的時候,舌尖在空腔裏回旋總會覺得特別的舒暢。

我帶著我一箱子的照片來了佛羅倫薩學院美術館,站在大衛像前我不禁唏噓,我這身材也跟大衛差不了多少吧?其實,我也是很有藝術細胞的,像是我那一箱子女人照片……

站在美術館裏不知怎麼想起那天逃跑的叫半夏的小姑娘,想起她那柔軟胖乎的小手拿著畫筆給我畫裸體畫像的樣子,估計她那張小臉一定會羞紅的紅豔豔的。

想著想著我不禁輕笑出聲,對於這樣的自己我連連搖頭,拉著箱子轉身要走,卻看見同時看雕像的人群裏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鄧安半夏。

我嘴角咧成不自然的弧度,小心的溜到她旁邊惡作劇般在她耳邊說:“嗨。”

她的耳朵很好看,小巧玲瓏的,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耳朵成半透明的狀態,我甚至還能看到裏麵血脈的紋路。

我忍不住拿唇在她耳廓上磨蹭了下。

本以為她會很害羞,誰知她大大方方的跟我打招呼:“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我沒有問她那天她為什麼會跑,她也沒有跟我說。我倆自然而然的一起看著畫展,時不時的她還給我講解一下,我們之間的舉動親近但是不親昵,這讓我覺得很舒服。

從畫展出來,她看著我拉杆箱子好奇的問:“剛到這嗎?怎麼不先把箱子放下?”

我慘兮兮的說:“還不上次為了幫你,結果法國呆不了,隻能跑到意大利來了。現在天都要黑了,也沒有個地方住。”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糾結,最後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似的說:“要不你住我家?”

我還沒說話,她趕緊說:“不過我有要求的。”

看著她麵紅耳赤的我隻想笑,我示意她快點說,她說完以後一直活的沒羞沒臊的我居然臉紅了。

“那個,我們教授讓我交一副裸體的男人素描,你,你能當我的模特嗎?那個,你不用全裸,穿著短褲就可以了……”

我啼笑皆非,穿著短褲那還叫裸體素描嗎?

可是,我還是住到了半夏家。

我去她家上樓要走樓梯,除了去李李家開會那幾次,我似乎好多年都沒走過樓梯了,恨不得連樓梯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她家很亂,到處擺滿了畫布和畫框,陽台上是種的歪歪扭扭的盆栽。空氣裏都是顏料和鬆節水的味道,我看著沒地方下腳的屋子問她:“姑娘,我住哪呢?”

我確實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她剛17歲,比我小了將近一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大的人在她麵前卻幼稚的跟個小學生似的。

她理直氣壯的跟我說:“陽台上有躺椅,你可以睡在那。”

恩,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很有亡命天涯的感覺,跟我現在的情形很像。

我又問她:“那我什麼時候脫給你看?”

她的臉又開始紅了,支支吾吾的開始害羞,最後也沒說個所以然來,我也就不在逗她。

我在頭上圍了個報紙開始給她收拾屋子,她在一旁為我歡呼,大聲讚歎我什麼都會。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個月,白天我幫她背著畫板跟她走遍佛羅倫薩的大街小巷陪她寫生。晚上,我就一點怨言都沒有睡在她滿是盆栽的陽台上。

隔著玻璃看佛羅倫薩的夜空,這樣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董浩東在李李家為她紮著圍裙做飯的樣子,當時我還笑他笑的厲害,現在的自己跟他差不了多少。

別人看我們就會以為我們是一般的小夫妻,可是我卻沒有碰過她。

她會甜甜的笑跟我說:“李冬,你是個好人。”

我咧嘴笑笑並不接話,要是浩東會的人知道他們的花少李冬會被一個女人說是好人,估計大牙都會被笑掉了。

她一直好奇我的旅行箱裏是什麼,問了好多次,我也都笑笑沒回答。

終於有一天,我從外麵回來看見半夏坐在地上哭的麵紅耳赤,麵前是我的行李箱還有一地的女人裸體照片。

“這是什麼?”她哭著質問我。

不知道為什麼,女人一開始跟我哭我就覺得厭煩,尤其是半夏哭的我我心裏亂糟糟的:“這都是跟我上過床的女人,誰讓你碰的。”

半夏推開我就往外跑,我沒有拉她。我不知道自己該有個什麼立場去攔住她,她還那麼年輕,以後還有那麼遠的路要走。她值得一個好男人去好好的愛她,嗬護她。

我不行,我知道自己是個大爛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半夏,玷汙李李那種負罪感總是會不斷的湧現。我不能在繼續這樣,半夏是個好姑娘,跟以前的鄧安音畫和李李一樣,都是個好姑娘。

我一直等她回來,跟她辭行。等了三天,半夏也沒有音訊,我開始有點慌張。

第四天的早上,有鑰匙開房門的聲音,我以為是半夏,結果開門的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看著我笑嗬嗬的說:“是半夏的室友吧?我來拿半夏的東西。”

“你是誰。”

我的語氣並不友善,而來的人似乎也不大介意:“我叫鄧傳煜,半夏的未婚夫。”

原來她和鄧安音畫不一樣,她叫安半夏,姓鄧安,隻是她冠的夫姓。想到這,我的胃開始不舒服的泛著酸水。

看著陌生的男人在和半夏的小屋裏一點不陌生的來回穿梭,我實在忍不住冷聲問:“安半夏在哪。”

他聽我對半夏的稱呼稍微一愣,不過也沒說什麼,也是,追求半夏的男人確實是太多了,要是真的計較也計較不過來。

“你告訴安半夏,我在這裏等她最後一天,她要是不回來,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安半夏知道我是個說道做到的人,我隻是有些不安,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

半夜的時候門鎖再次被打開了,屋裏沒有開燈,月光下我能看清來的人是半夏。

她沒有說話,站在我的躺椅前好一會,我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很自然的脫了上衣,掀起我身上蓋的毯子躺在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