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空無一人,幹枯的樹木稀疏地聚在一起。
祈河心進行甄選,率先砍倒一棵。
其餘人的準備一會兒再處理,他抓緊時間趁著沒徹底黑下來前,用刀-點點進行雕刻。在這方麵祈河是真的不擅長,好在先前看過其他玩家的作品,腦海裏有個大致印象,至少知道正常的體態應該從哪裏入手。
荒郊野嶺,黑得很快,昏暗中隻剩下刀削木頭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沉寂終於被打破,前方傳來腳步聲。
祈河停下手上的動作,翻刀做出防備的姿態。
來人是秦讓,看到祈河時,神情中微微露出一抹詫異。
雙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祈河並未主動開口。
提示音裏特別注明會消除問題np及個別人物的記憶,其中的‘個別人物’最可能指得便是秦讓。
這名玩家在第一個晚上首當其衝,淪為厲鬼養得一-隻蠱,生吞牌位後秦讓開始和女鬼共情,回溯
前大雨中他和王廠-左一右拉著自己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遊戲清除阿槐對他的記憶和感情時,自然要順勢抹除秦讓的。
果不其然,秦讓根本沒有伐樹的記憶,有些迷茫問:“你在幹什麼?
考慮到這時還沒有在平衡被打破的狀態下傷害女鬼,祈河準備趁機挽救一下形象,試著從對方
口中獲得一些信息。
“幫阿槐做身子。”他適時垂下眼:“光有頭有什麼用,我想讓阿槐自由地行走。
秦讓愣了下,牌位在體內供養,他和女鬼不但共情思想也是共通的,良久緩緩問:“為什麼?
“緣分吧。”祈河試圖代入校園傳中阿槐的心態:“曾經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秦讓根本不相信這番措辭,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黑暗麵,而他就是要引出這些人內心的陰暗。
漆黑的雙目漸漸變得似一攤泥沼,引誘著祈河和自己對視。
作為-流的心理醫生,同時擁有技能,祈河自從發現嗶嗶技能的妙用後,很少憂心在遊戲裏因
為催眠陷入幻境。
他表麵上雙眼無神,私下不斷為自身灌輸人生哲理。強忍著反胃的衝動反而讓這份表演更加逼
真。
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這世上,你最恨的人是誰?
祈河:“沒有。”似乎掙紮了一下,又:“胡亂編造陷害無辜的人。
言辭剛好符合阿槐的遭遇。
事情沒按想象中的發展惹惱了厲鬼,她利用秦讓的身體掐住祈河的脖子:“為什麼要來砍樹,
不是單純製造軀幹對不對?”
祈河不作反抗,清楚不主動觸發死亡條件,再厲害的鬼也不能因為情緒下死手。
他啞著嗓子,編造了一個獨一無的謊言:”我好在哪裏見過阿槐。
校園副本消失的時間和自己出生的時候差不多可以對上,祈河有理由懷疑其中存在某種聯係。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過去好一會兒,室息感愈發強烈,祈河呼吸不暢準備做出反應時,脖子上的力道驟然間減輕,
那雙幽深的眸子凝視著他,似乎是在回憶。
祈河沒有放過對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困惑,迷證明是真的沒有印象。
掩下心中的失望,開始重新思考整件事。
另一邊女鬼雖然被消除了數據,但在祈河的心理暗示下竟然真的生出某種熟絡感。這下她徹底
鬆開了手,準備離開。
“阿
背後的青年仰著臉望,無神地念叨出這一個名字。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女鬼愣了幾秒,忽然間露出一個扭曲詭異的笑容,這麼有趣的獵物一定留到
後,吃掉五髒六腑再做成傀儡。
腳步聲漸遠,確定人走了,祈河-秒回歸正常。
他皺著眉繼續削樹幹,女鬼曾過記憶和力量還沒有恢複,不知道後期能不能有突破。
色徹底黑下來時,粗糙的雕刻剛好完成。
環顧左右的林木,祈河思索要怎麼才能在不弓|起人注意的情況下,把實心木一波砍斷全部帶
np此刻全部聚在一起,繃帶男也在,不用擔心西的安全,白蟬離開旅館出來,往這邊走時正
好看到他低頭沉思的模樣。
“在想著怎麼搬樹?,
祈河點頭。
白蟬:“想要全部運走有難度,要麼就把其他人叫來,單獨遺露朱殊瑟,再毀了剩下的實心
祈河嘴角一抽,這跟學生打架有什麼區別?
“算了。”良久他歎了口氣。
平心而論,還真做不出那種事,先前是一時心血來潮,如今雕刻幾時,不別的,至少心靜了
些。
白蟬聞言笑了下,仿佛知道祈河會做什麼決定,頷首:“不要在細枝末節上計較,挑個好時
機讓她出局就行。
四舍五入
這句話可以直接翻譯成在副本裏把人幹掉。
夜晚外麵有點涼,亮著燈光的旅館反而顯出一種溫暖。
跨進門檻的瞬間,望見桌上的一-大盆麵湯,這種虛假的錯覺項刻間無影無蹤。
老人看到祈河搬進來一棵樹時當場愣住。
巫將坐在靠i]的地方,餘光瞄見搖了搖頭:“這種漏洞你也鑽?
似乎很看不上這種家子氣。
祈河從容地卸下木頭,-本正經著想要給阿槐-個身體。
遊戲沒有具體提到老人的記憶有沒有被清零,人老成精,至少單從表情上無法看出他的真實情
感。
這時距離要評比的零點還差兩時。
陶連喝著麵湯:“早點開始吧。
西讚同:“我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老人征詢剩下人的意見,沒聽到異議。
作品陸續擺上桌,除了祈河那個體積過大,隻能放在桌子下麵。有了前一日的經驗,今的石膏像水準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老人一時也犯了難,不過他依舊最鍾意秦讓的作品。
評比時間變了,存活人數變了,不變的是在看到繃帶男和祈河的作品時,他眉間瞬間攏起的溝壑。
祈河解釋:“我這是走五十步想一百步,比他們都有誠意。
老人發出嗬的笑聲,倘若軀殼雕刻得好也就罷了,就這手藝,有點審美的都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