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齊的一身本領都是林班主教給他的,他豈會不懂這戲曲的最高奧義—身臨其境!
不僅如此,金樓主盤膝坐於地上,不知從哪搬出來一把古箏,在這般形勢緊急的時刻彈了起來,琴音繚繞在院子裏,頓時林班主的身上氣勢更深,竟是與對麵崔尚書差不多相當了。
這是金樓主修行的特殊功法,通過對琴音的渲染讓隊友增加氣勢,同時能夠令敵人陷入低迷,說起來,與林班主的戲曲槍法有異曲同工的妙處。
林班主長槍刺出,這次那崔尚書可不敢再貿然硬接這一招了,槍上的威力哪怕是身為金丹境的他都要避讓三分,他隻好往後躲去,林班主接連出招,而他隻得接連閃躲,顯得有些狼狽。
“早就聽聞你們兩個已經老死不相往來許多年了,怎麼今天一見,你們還是如同十年前那般配合默契,真是讓人佩服啊。”
崔尚書不愧是結了金丹的半仙,哪怕是在不斷躲閃中還有餘力調侃道。
小鎮裏的人都知道金樓主與林班主素來不和,可是隻有極少部分人知道,其實在十年前金樓主與林班主是一家戲班的,而且兩人還是情侶關係!
那時候他們都還在明祥殿裏演戲,金樓主負責彈奏樂器,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件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從那件事以後,金樓主便搬出了明祥殿,自己創立了沉醉樓。
這件事之所以崔尚書知道,那是因為十年前他也是這個小鎮裏的人,而且那件讓金樓主與林班主兩人心生隔閡的事情,正是他一手主導的,所以如今這兩人見到了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異常的賣命,甚至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兩人都開始重新合作了起來,足見那次事情他們兩有多狠透了崔尚書。
林班主與金樓主以前是舊識,這麼多年來,配合依舊極為默契的,學的功法也是相輔相成,如今他們兩都隻是聚靈境巔峰的修士與武夫,但是配合起來卻能夠讓已經是初入金丹的崔尚書都要避讓,足可見兩人功法的強悍。
一時間,崔尚書隱隱的有被林班主兩人壓製的感覺。
“我們稍微拖一下,四大家族的族長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趕來了,到時候這崔尚書插翅也難逃。”林班主轉身對金樓主說道。
金樓主依舊一副不愛搭理的模樣,並沒有理會林班主,隻是指尖彈奏古琴並未停下,雖然她恨透了林班主,但是畢竟眼下的場合特殊,她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自然是知道如今隻有聯手才有希望擊敗對方,金樓主對於那崔尚書的恨意,隻能說是更甚。
就在這時,一道幽暗的聲音從天空中響起。
“哦?你們說的是這四個人嗎?”
隻見四道屍體從天而降,摔落在院子裏,林班主定睛一看,卻是那四大家族的族長!
四大家族,是蒼潭鎮裏最有地位的家族,其族長也都是小鎮裏的權威者,與袁先生一同管理者這個小鎮的秩序,按理說有外敵入侵時,四大族長就會一同對敵,隻是如今看來,他們皆是被殺害了。
“哈哈哈,你們在拖延時間,我又何嚐不是在等人呢?”這時,身前的崔尚書大笑了起來,有一襲黑影出現在他的身旁,俯視著眼前憤怒的林班主兩人。
黑影真就像是一團黑霧一樣,全身漆黑,全身上下彌漫著一種深黑色的霧氣,就連頭部都是被包裹著,看不真切,卻是非常的詭異。
在黑影的背後,背著一柄足有一人高的長鐮刀,也是純黑色,甚是嚇人。
而那道幽暗的聲音便是出自他的口中,四大家族族長的屍體也是他扔下來的。
隻見黑霧從衣服底下掏出一把劣跡斑斑看起來很古老的石劍,把他交給了崔尚書的手裏,再次幽暗的說道:“鎮守古劍已經到手了,準備解決這兩人速速離去吧,別等州牧府陳慶的人趕來,到時候我就隻能丟下你自己跑路了。”
崔尚書大笑著點點頭,對麵的林班主臉色則是有些難看了起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黑霧男子,可能比崔尚書還要棘手,而如今四大族長已經死去,袁先生也有事離開小鎮了。
現在這般情景,分明就是死局!
林班主回身再次看向那同樣神色沉重的金樓主,他隻是有些釋然的笑了笑沒有開口,卻又像是已經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了,再次回身麵對那崔尚書與背著鐮刀的黑霧人時,臉上已是決然。
身後的金樓主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的向前靠近,悄悄的再次牽住了林班主的手,就像十年前他們經常做的那般。
…
小鎮院子外不遠處,已經跑出來的宋餘安三人聽到院子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隨後隻見那裏火光衝天,大火點燃了整個院子。
“師父!”林齊焦急的大喊了一聲,隨後顧不上其他危險,便掉頭往回跑去,身旁的金玲雖覺得不妥,但是看著林齊那般擔憂的模樣,隻好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