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薄景言皺眉看著鬱誌國,“我怎麼來了?”
這世上敢用這種語氣質問他的人,倒還從未出現過。
薄景言冷笑。
而且肖晨不都已經電話通知了?
如果不是看在鬱雅麵上,薄景言能了斷了鬱誌國!
而後者自知失態,趕緊強壓下心頭震驚,穩住情緒訕笑著衝薄景言鞠躬道歉:“薄總!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說……她。”
鬱誌國身後的阮美雲和鬱雅,也在剛才那一聲驚呼裏變了臉色。
薄景言順著鬱誌國指的方向,將視線投向一旁的鬱瑤。
肖晨正要提醒鬱誌國這小保姆說他家裏出了事。
“鬱老板,她——”
卻沒想,鬱誌國直接搶道:“啊,這是我們家前兩天才從鄉下來的親戚,不懂事!隨隨便便就跟來了!”
阮美雲聞言,立馬附和著解釋:“對對對,鄉下的親戚,沒規矩,”她一邊說,一邊狠狠瞪鬱瑤,“還不快回去!”
若不是礙於薄景言在場,鬱雅肯定直接趕人了,但為了在他麵前維持淑女的形象,自然隻能硬擠出一絲微笑柔柔道:“妹妹,有什麼事晚點再說,別讓大家為難。”
她話裏有話,鬱瑤能聽出威脅的意味。
但借不到錢,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耍無賴也好,當潑皮也罷。
鬱瑤站著沒動。
鬱雅氣死了!
牙關咬得死緊,卻不能發火。
“你不是鬱家的保姆?”
僵持不下時,薄景言忽然淡淡問了句。
“啊?”鬱誌國懵。
但到底是個商人,腦子轉得活絡,他很快反應過來。
難道鬱瑤剛剛在樓下撞見了薄景言,借口是自家保姆所以才跟著上了來?
這賤丫頭!
鬱誌國眼神又陰鬱幾分,賠笑著解釋:“鄉下長大的孩子自卑,怕給我們丟人,之前就老撒謊說是保姆,”他頓,盯著鬱瑤深深道,“你說對吧?”
鬱瑤既然要借錢,自然不會讓鬱誌國下不來台。
“嗯,找……鬱叔叔有事。”鬱瑤特地在稱謂上咬了重音。
鬱誌國鬆下一口氣。
薄景言懶得摻和這種無聊的家事,反正他此行的目的也隻是為了見她。
這樣想著,薄景言又凝目望向鬱雅。
鬱雅原本因為鬱瑤的出現心情一落千丈,這會兒發現薄景言又在打量自己,臉上頓時浮現出紅暈。
“入座吧。”薄景言微微一笑,招呼眾人。
他沒有驅趕鬱瑤,怕也是看在她是鬱家親戚的份上。
所以鬱誌國自然不好再嗬斥鬱瑤離開了。
“來,坐我邊上。”他忍,衝鬱瑤招招手。
鬱瑤便乖乖過去。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給我掂量著!”趁著薄景言在囑咐肖晨一些事,鬱誌國低頭狠狠警告鬱瑤。
阮美雲在她另一邊,保持時刻戒備的樣子。
於是自然而然的,鬱雅貼著薄景言坐。
她打扮得要比昨日更好看些,一張俏麗的臉蛋白裏透粉,嬌羞不已。
薄景言眸中繾綣著笑意。
鬱誌國和阮美雲對視一眼,覺得有戲!
外人口中高冷不易親近的薄總,怎麼看起來……似乎對鬱雅有意思?
恰好服務員呈菜上來,鬱誌國想著待會兒還有公事要談,若自己猜測不錯,這回得靠女兒了。
“雅雅,快敬薄總一杯。”
紅酒搖曳,鬱雅順著鬱誌國的意思,起來彎腰對著薄景言甜甜道:“薄總。”
她故意勾身,披肩長發從裸露的肩頭滑落,而胸前本就沒多少遮擋的瑩白肌膚,也瞬間撞進薄景言的眼。
貼牆站在後麵的肖晨慌忙閉眼,卻忍不住在心底腹誹:這種女人……薄總以前不是天天都能遇到嗎?怎麼就突然對鬱雅動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