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珂聽著不由得也笑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能請你吃飯嗎?”蘇凱望著葉珂那泛著笑意的臉龐,別提心裏有多泛濫了。
葉珂望了望蘇凱說:“不行,說好回去陪丫頭的”。
“尹月奇嗎?”
“嗯”葉珂點點頭。
“她......難道住在你們這”蘇凱顯然有些好奇和驚訝。
葉珂又輕輕地點了點頭。
“嗬嗬......怪不得最近黎總是黑著張臉了,看誰都不順眼,原來是小兩口鬧別扭了”蘇凱笑著說。
“對啊,這才丫頭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葉珂擔心的說。
“那,把她也叫上好了”
葉珂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現在對隻要是牽扯到顧黎的事物,一概反感”。
“是嗎,看來他們鬧的還挺大的”蘇凱轉回話題,“那我們,我什麼時候可以請你吃飯呢”。
葉珂本該高興的,可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深刻的知道,他這套討好女人的把戲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用過。
葉珂沉默了,她明明清醒的知道應該拒絕,決然的拒絕,可是她就是無法狠下心來。
“沉默,那就是答應了”蘇凱察覺到了葉珂臉上的不悅,忙微笑的說。
“不”葉珂脫口而出。
“為什麼?”蘇凱不解的問,這是第一個女人拒絕他,而且毫不留情麵的拒絕。
“因為,因為我沒有合適的時間”葉珂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拒絕,竟說出這麼爛的理由。
“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我的年齡太大了”蘇凱找不出再合適的理由了,她會如此的拒絕自己了。
葉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有沉默。
蘇凱望著葉珂那張精致的臉,心裏泛起一絲漣漪,讓他有些心痛,這種無言的痛是他不曾感受過的,他竟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
他明明是在像以往一樣對一個女人做挑逗,可是當他的挑逗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時,他竟如此的失落。
窗外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知了不依不饒的叫著。
素白的病房卻靜的隻能聽到兩顆心跳聲。
秦牧海雙目緊閉,眉頭時是不是的緊蹙。
尹月奇靜靜地的坐在病床前,靜靜地望著那張蒼白的臉。
心好痛,好心疼。
尹月奇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向那張渴望已久的臉伸去,她想要給他溫暖,那怕是一絲一點都是好的。
“蓓蕾你來了,說好了不要來看我的,公司的事就夠你忙......”秦牧海說著睜開那雙疲憊不堪的雙眼,當看到麵前這張臉的時候,他徹底傻眼了,隻是手足無措的瞪著。
等他回過神來,重新閉上眼,把頭轉向一邊。
“你怎麼來了”秦牧海說的很冷淡,還夾雜著些許的不悅。
“我不能來嗎”尹月奇微笑的說。
“我要休息了”秦牧海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好啊,我在這看著你休息”尹月奇厚著臉皮坐下。
“你......”秦牧海顯然被尹月奇的厚臉皮打敗了,“我女朋友一會要來”秦牧海實在是沒轍了,隻好找了個很爛的借口。
“你女朋友來和我在這有什麼關係”尹月奇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微微帶著笑容。
“她會不高興的”秦牧海已經被氣的轉過臉來,他想看看今天的尹月奇倒地是哪根神經錯亂了。
“她高興不高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在乎的是你高興不高興”尹月奇用那雙溫柔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秦牧海。
秦牧海再也找不到一個借口來反駁了,他真的很高興,當他看到尹月奇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泛起了愉悅,隻是他強行用那裝出來的冰冷掩蓋了。
“給,你最還吃的橘子”尹月奇把手中剛剛刨開的橘子遞給沉默中的秦牧海。
秦牧海接過橘子,這才泛起笑臉說:“是你喜歡的橘子吧”。
“那你不喜歡,不給你吃了”尹月奇噘著小嘴,一把搶過秦牧海手中正要嘴裏送的橘子。
......
還記得嗎
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你還記得嗎
是愛讓彼此把夜點亮
為何後來我們 用沉默取代依賴
............
“真好聽,這是什麼歌啊”尹月奇懶懶的倚在秦牧海的懷裏,兩人塞著耳機聽著同一首歌。
尹月奇邊說邊貪婪的吃著手中的橘子。
秦牧海放下手中的書,把目光移到尹月身上,用手撫摸著她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短發,溺愛的說:“我也覺得很好聽,是蕭亞軒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尹月奇剛要把手中剛刨開的橘子放進嘴裏,好像一下子想起什麼,停下來,“給你一個吧”尹月奇又轉手把橘子放到秦牧海嘴邊。
秦牧海微笑的張開嘴,“吃那麼多,小心把牙給酸倒了”。
“我才不怕呢”尹月奇又從身邊一堆橘子中摸索了一個。
秦牧海吃著甜甜的橘子,甜甜的笑著。
其實秦牧海並不愛吃酸的,可是隻要是尹月奇忍痛割愛給自己吃的話,他總是覺得很甜很甜,那種甜讓他上癮,所以,有時候,他會和尹月奇搶著吃。
隻怪我們愛得那麼洶湧 愛的那麼深
於是夢醒了 擱淺了 沉默了 揮手了 卻回不了神
如果當初在交會時能忍住了 激動的靈魂
也許今夜我不會讓自己在思念裏 沉淪
......
“你會讓我在思念裏沉淪嗎,你會離開我嗎,我們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嗎?”尹月奇昂起小頭顱,好奇的問。
秦牧海眼神閃現過一絲的悲憫,也隻是瞬間。
他溫柔的吻了吻尹月奇的額頭說:“丫頭,你要記得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了,可是愛你的心卻不曾停息過”。
“我要一個不會給我買橘子,刨橘子,寵愛我的一顆心幹嗎,我要要你這個人,一個能摸得著,看得見的人,當然,心也要在,因為心和肉體才能組成一個我喜歡的秦牧海”尹月奇向秦牧海的懷裏開了開,撒嬌的說。
她總是這麼霸道,霸道的占有著他,好像他這輩子就隻屬於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終究要離開你呢?”秦牧海表情嚴肅的說,望著尹月奇的那雙眼神中閃爍著哀傷。
尹月奇盯著秦牧海,她從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恐懼,她猛的起身,一副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的說:“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我就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等,直到你回到我身邊位置”。
秦牧海一把摟住尹月奇瘦弱的肩膀,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
“好,我不離開你,隻要我在世一天我就永遠不離開你”
我們變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後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隻怪我們愛得那麼洶湧 愛的那麼深
於是夢醒了 擱淺了 沉默了 揮手了 卻回不了神
......
秦牧海看著記憶那麼熟悉的場景,她還是那麼調皮,那麼可愛,那麼單純,那麼美麗,那麼讓自己無法自拔。
他起身,一把摟過尹月奇,把他死死的摟在懷裏,隻怕一鬆手,她就又會離開自己。
尹月奇靜靜的倚在他懷中,那麼安寧,那麼享受,就如以前一樣,兩個人的心靠的很近很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蓓蕾姐告訴我的”
“那你什麼都知道了”
“是”尹月奇在秦牧海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原諒我了嗎,原諒我當初的不辭而別,原諒我現在又回來打擾你的生活,原諒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秦牧海用那雙蒼白的手撫摸著尹月奇的飄然長發。
“不,我恨你,恨你當初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我,這麼多年一點音信都沒有,還我苦苦等了這麼多年”尹月奇嘴雖說的那麼倔強,可是心卻在笑,因為她知道,秦牧海是愛過自己的,重來沒有拋棄過自己。
“那,那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秦牧海焦急的問。
尹月奇從他懷中起身,兩隻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除非你一天天好起來,那我就原諒你”。
“好,其實我已經好多了,我現在就可以出院”秦牧海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的確,當他看見尹月奇那迷人笑容的那一刻,附在他身上的病魔就不翼而飛了,他現在好得很,因為她開心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笑。
“哈哈哈~~~”
兩個相視而笑,笑的那麼開心,那麼的無拘無束,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
兩個人的愛從來都不曾遺失過,隻是被時間和痛苦暫時掩蓋了。
夜幕襲來
華麗炫目的燈光,爆發刺耳的音樂,盡情迷漫的酒香,搖曳苗條的身姿,一切都在夜幕中摻雜著,無法辨別。
顧黎搖了搖已經醉醺醺的腦袋後,又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身邊那些沉醉在女人懷中的男人是顧黎的二級客戶,也是讓他頭疼的客戶,這些天不分晝夜就是為了他們。
其實,顧黎很少陪客戶來這種地方,大多數是在那種高雅的活動場所,如高爾夫球場,而這次他就算有千不願,萬不願也不可推脫,因為他們關係著源森的長久利益,在利益麵前,商人總是要把自身真正的人格放在後麵。
汪勤宇是這裏最清醒的一個人了,他無奈的坐在角落裏看著有些狼狽的顧黎,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客戶從女人堆裏抽出身來,總是不忘再敬顧黎一杯。
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男人,左手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右手勉強的端起桌上的酒杯,衝顧黎喊:“來顧總,我們再幹一杯”。
顧黎勉強的露出一張笑臉,舉起桌上剛剛倒滿的杯子,“來,黎總”。
昂頭,又是一杯下肚。
“顧總好酒量”那個叫黎總的,隻是簡單的抿了一口就放在了桌上,他看著飲盡的顧黎,他心裏有種別樣的快感,就像一直踩在自己頭上的人突然間被自己踩在腳下一樣,爽。
顧黎當然知道他們肚子裏的那些小九九,可是他必須忍著。
顧黎扶著牆慢慢的起身,搖搖擺擺的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大家玩高興啊”。
“顧總快點回來啊”
“對,還有很多酒沒喝呢”
其他客戶七嘴八舌的說。
“好”顧黎答應著,微笑著離開,剛一轉身,臉的笑容就被痛苦所代替。
他扶著牆,勉勉強強的挪動著,滿身散發著濃濃的酒氣。
就當在他連走路都成問題的時候,汪勤宇扶了上來。
“黎沒事吧”汪勤宇擔心的問。
“沒,沒事,你怎麼來了,快去陪他們”顧黎雖然身體有些麻木了,可大腦還清醒的很。
“我先扶你過去”
顧黎在汪勤宇的攙扶下,才能正常的走路。
“黎,這樣值得嗎,你這次縱容他們,那下次怎麼辦”汪勤宇把自己心中的擔心提出來。
“嗬嗬~~這次就讓他們得意一會,下一次他們就沒這麼好運氣了,唔~~唔~~”一陣痛苦的嘔吐聲。
“黎,你沒事吧”汪勤宇忙上前幫忙拍背,一臉的無奈和擔心。
顧黎一陣嘔吐後,用冰冷的水潑在臉上,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昂起頭。
他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一些水珠還順著臉頰在向下滑落。
冰冷的目光後隱藏著些許的失落。
“沒想到她對我的恨會如此的深”顧黎回憶著方芸注視自己時,那雙冰冷的眼神,和冰冷背後強壓抑的悲痛,他竟冒出一絲不曾有過的心軟,他開始覺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特別是在女人身上,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你,後悔了嗎?”汪勤宇看著鏡中顧黎少有的多愁善感說。
“後悔,也許吧,你覺得我以前是不是很過分”顧黎轉過臉來,看著汪勤宇,想要從他那張平靜的眼神中需找到一點寄慰。
汪勤宇沒有回答,隻是若微點了點頭。
他的默認對顧黎來說,就像在傷口上無情的撒了把鹽,那麼叫他撕心裂肺的痛。
顧黎苦笑著,推開汪勤宇,不穩的向外走去,並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丫頭總是躲的我遠遠的”。
汪勤宇當然聽到了顧黎所謂的自言自語,他搖了搖頭,看著顧黎那搖擺不定的高大身影,第一次覺得這麼單薄孤獨。
尹月奇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因為埋藏在心底五年的不解之謎今天完美的解決了,雖然結果讓她心痛,但心裏的喜悅也無法掩蓋。
尹月奇坐在沙發上,含笑的看著電視。
一旁是發愣的葉珂,兩隻眼隻是愣愣的望著,卻很盲目。
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蘇凱白天對自己如何獻殷勤,她的心在不斷的掙紮著,她心動了,第一次就心動了,可是內心有一股力量讓她左右為難,是迎難而上,還是知難而退,她大腦裏所有的腦細胞都掙紮個不停。
於倩倩躲在廚房無奈的和那些殘留下的鍋碗瓢盆做鬥爭。
愛情是一種慢性毒藥,隻要你沾上一點點,就再也無法逃脫,隻能眼睜睜的任它在你的心裏,血液裏,肆無忌憚的亂串,直到深入你骨髓,和你永遠的成為一體,它失落,你也失落,它痛苦,你也痛苦,它掙紮,你也掙紮。
顧黎回到包間,又被灌了一統。
他毫不畏懼的一杯接著一杯,他要麻醉自己,最起碼喝醉了,晚上回去不用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房間,讓他徹夜未眠。
夜深了,夜貓子都斷斷續續的逃回自己的洞裏休息。
汪勤宇扶著已經沒有知覺的顧黎,艱難的向外走著。
顧黎的大腦已經被酒精徹底的麻醉了,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支配四肢,他整個人都傾靠在汪勤宇身上,迷迷糊糊的,可唯獨嘴裏喊著一些他都不知道在喊什麼的話。
“丫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沒有我,你愛的是那個拋棄你的秦牧海”他嘴角露著一股冰冷的自嘲。
汪勤宇看著癱軟在自己身上的顧黎,無奈的笑了。
“沒想到,不屑一世的顧總也有被降住的一天”。
“丫頭,我愛上你了,真的,隻要一天見不到你我心就空落落的沒了知覺,好像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就沒有了色彩”顧黎依然借著酒精宣泄著自己這些天來一直醞釀在心裏卻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話。
汪勤宇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到不省人事的顧黎搬回到他的別墅。
這時,第二天的太陽已經慢慢的從地平線露出頭。
汪勤宇癱坐在地板上,微微喘著粗氣。
“丫頭,丫頭,你回來吧,丫頭............”顧黎的醉話依然清晰的縈繞在耳邊。
汪勤宇閉上眼,聽著顧黎的呼喊聲,嘴角微微的笑著,朦朦朧朧的走進了自己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