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地牢裏,褚四開早就被滿城搜捕的隱衛給抓了起來,垂頭喪腦綁在沾滿了血腥的刑架上。
自從被抓住的那一刻開始,地牢裏的十八道酷刑便輪番在褚四開的身上施行,如今剛剛挨過了第一遍,褚四開就已經雙目渙散,渾身是血,傷痕遍布,身上的每一處皮肉幾乎都是血肉翻卷,辨不出本來麵目,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驚駭無比,心魂俱碎。
褚四開的一隻眼睛已經被完全剝離,隻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眼球不知道遺落在了什麼地方,另一隻眼珠也被打的如同死魚的眼睛,向外暴突著,勉強能夠視物。
半睜著那僅存的一隻眼睛,褚四開恐懼地看著眼前命令行刑的俊朗年輕人,痛苦地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不明狀況的任由隱衛們對自己動刑,嘴裏發出破碎嗚咽的哀嚎。
“還不肯老實交代?”
獄藍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睛,平常就沉悶的一個人此刻顯得更加嚴肅冷厲,仿佛來自地獄裏的修羅。
就是這個長了狗膽的東西,居然敢劫走了三王爺,讓帝王下令全程通緝,搞得朝中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穩,這種人,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夠用的!
在獄藍發問之後,動刑的隱衛稍稍緩了下來,給褚四開一些回答的時間。
死魚一樣的眼睛動了動,褚四開的唇瓣剛剛一動,就牽扯起全身的痛覺,渾身上下的血好像都在拚命的往外流,輕輕地哼哼了兩聲,攢盡了力氣,卻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獄藍輕輕地歎了一聲,說出的話語如同一根羽毛,輕緩的在心頭刷了一下。
被抓過來坐在旁邊圍觀的釋昀和棲遲抖了抖,還沒有聽明白獄藍所說的意思,棲遲緊緊地抓住釋昀的衣襟,眼看著褚四開受刑,她雖然沒有痛在身上,但是卻害怕在骨子裏,她從小到大生活在農家,日子雖然清苦,但也還算和樂,哪裏見識過這種大戶人家才會有的動用私刑的場麵。
她眼睜睜低看著褚四開,已經是感同身受,褚四開流了多少血,她就留了多少的汗,渾身上下的衣衫沒有一件是幹的,連頭發都軟噠噠的黏在臉上。
釋昀的衣服都快被棲遲給揉攔了,他看著這樣的場麵,同樣是心存畏懼,也明白,皇上讓獄藍帶著他們兩個過來圍觀,就是在給他們兩個警告,一旦再出現什麼失職的情況,恐怕他倆的結局會比褚四開更慘。
釋昀心中正暗想著,卻見有隱衛叮叮當當地從一間密室裏小心翼翼地端出來一個腹寬口窄的紫黑色瓶子。
在獄藍的肯定之下,隱衛一點一點將瓶子端到褚四開的麵前,輕輕拂了兩下手,封住了褚四開的穴道,唯獨留下了啞穴,以確定他能夠開口說話。
緊接著,四名隱衛按住了褚四開的手腳,先錢端了瓶子的隱衛抓起褚四開的右手臂,打開紫黑色瓶子的蓋子,一股濃烈的酸味迅速傳遍了整座牢房。
棲遲被酸味熏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沒有搞清楚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抓著褚四開右手臂的那個隱衛已經將褚四開的右手按進了瓶子裏。
一股腥臭和酸味混合,侵入鼻腔,棲遲和釋昀雙雙忍不住,嘔吐起來。
褚四開的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劇烈地疼痛將他被封的穴道衝開,他的身體發生劇烈地抽搐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