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鸞眼角餘光掃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側的詩琴,朱唇唇角不著痕跡的輕輕勾了一下,一臉的坦然,她相信,珍妃絕對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因為當初珍妃就是想在太後麵前邀功請賞,又怕被人戳穿了,將鳳血玉鐲送到她那裏時,隻帶了貼身婢女翠屏,而如今翠屏已經死了,那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隻剩下她、珍妃,還有她的貼身侍婢詩琴。
詩琴是她的人,從小跟著她,她在詩琴麵前幾乎沒有什麼秘密,但是詩琴對她忠心耿耿,而且這件事情關乎生死,她相信詩琴絕對不會說出來。
那珍妃,就是死無對證了,又哪裏拿得出什麼證據。
果然,不出鸞妃所料,珍妃支支吾吾,半晌放不出一個屁來,隻得無力頹喪地垂下高傲許久地頭顱:“臣妾……臣妾沒有證據。”
她當時把鳳血玉鐲交給鸞妃的時候,百般的討好,就算是有什麼證據,當時也想著盡快銷毀了,哪裏還會想著保存?
而且,鸞妃在她的麵前也一直都是一個服服帖帖,溫柔恭順,不愛惹事,又重情重義地小姐妹形象,她哪裏會想到鸞妃在她身上留了一招。
腸子都悔青了,珍妃卻又無可奈何。
“有證人嗎?”
心中不甘,楊文昌看著珍妃頹喪的樣子,搶著追問。
經楊文昌這麼一提醒,珍妃才仿佛想起什麼來,眼眸一亮,“對了,當時我帶著鳳血玉鐲去長音殿的時候,翠屏是和我一起去的。”
她這一句話說出來,不少人的眸光都不由暗淡,因為翠屏已經死了,去沒去長音殿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不過,珍妃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她的眸光一轉,落在了鸞妃身後的詩琴身上,“詩琴,還有詩琴,她當時也在場。”
珍妃仿佛是抓住了最後的希望,紅彤彤地眼睛裏都冒著光。
眾人雖然因此將視線投注到了那個叫做詩琴的宮女身上,但是心中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很顯然,詩琴是鸞妃的人,她就算知道,難道還會因為珍妃賣了自己的主子嗎?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就算帝王會因為舉報有功,興許赦免了那個小宮女的罪行,可是這樣出賣主子的奴才,就算是活下來,她還能繼續生存下去嗎?這樣的下人,誰還會要?
所以,詩琴是決不可能為珍妃作證的。
看到珍妃指證,鸞妃也樂得彰顯自己的大方端莊,她千嬌百媚地一轉身,嫣然將詩琴推到眾人麵前,“本宮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詩琴,你告訴大家,鳳血玉鐲是本宮修補的嗎?”
驟然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大殿之中,所有大臣王爺、公主妃嬪、甚至是神祇一般高高在上的帝王,都將眸光凝落到了她的身上。
詩琴忽然覺得嗓子一陣發緊,好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你知道什麼,就直說,有皇兄在,誰都不敢動你!”
一片屏聲斂息中,一道幹澀中性的聲音乍然響起,劃破了滿室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