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無情的話語從帝王的嘴裏一字字逸出,楊氏父女這才反應過來,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大禍,措手不及,明明珍妃不會催眠術,明明這秋葉笛他們之前從未見過,又怎麼會以此來謀害帝王呢?
珍妃踉蹌著撲倒在地,美麗的臉龐再也沒有往昔的驕傲矜貴,幾乎是泣不成聲,“皇……皇上,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請皇上明察,臣妾一心一意侍奉皇上,又怎麼可能會謀害皇上呢?”
“是啊,皇上,老臣祖上三代,對上元皇室忠心耿耿,竭力輔佐上官皇脈,珍兒就算是平日莽撞任性,但也絕不可能做出這等忤逆犯上的事情,皇上說證據確鑿,難道就僅僅憑著一個不知來曆的笛子,就要抹殺了楊家的滿門忠烈嗎?”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相比於珍妃的失態慌亂,麵對這樣生死存亡的一刻,楊文昌依舊是不緊不慢,從容鎮定,輕輕一撩官服的衣擺,在帝王麵前跪下,但身姿卻是不卑不亢,帶著了然一切的銳光。
楊文昌心裏當然明白,帝王想要拔出楊家,收回流失在外的權利不是一日兩日了,但是想要用這種漏洞百出的借口就將楊家給端了,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見帝王神色始終漠然冷凝,沒有絲毫的鬆動,似乎下一瞬一張口,就會馬上要了楊文昌和珍妃的命。
人群中,又幾位官員思索了一下,也走了出來的,對著帝王跪下。
“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妄下斷論,還請皇上明察。”
“皇兄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怎麼莫名其妙拿出一個笛子,就說珍妃是凶手呢?”上官允塵一臉的迷惑,湊到上官妄塵身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上官妄塵唇瓣輕抿,目光平靜低注視著龍案後的帝王,嘴上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心裏卻有了自己的計較。
從以往帝王的處事風格來看,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時,帝王絕對不會輕易動手,尤其是對楊文昌這樣一頭獅子,如果沒有一擊斃命的自信,帝王又怎麼敢隨隨便便地借小事來處置楊文昌?
難道他就不怕楊文昌反咬一口?
所以,上官妄塵幾乎可以肯定,帝王的手中一定還有其他的證據,來證明秋葉笛是珍妃的。
果然,隻見帝王冷冷地睥睨著地上跪著的眾人,薄削絕情低唇角冷冷低一勾,“所以,你,”他揚手指了指珍妃,涼涼地笑著,頓了一下,又指向楊文昌,“你們,到現在都還不肯承認是嗎?”
“很好,朕想給你們留一絲情麵你們都不要,那朕今天就讓你們死個痛快!”
話說完,他回頭示意蘇總管,因為是事先交代好的,蘇總管當即走到殿中的一個書架旁邊,捧了一個紫檀木的托盤過來。
托盤上墊著一塊紅色的方巾,方巾中似是裹著什麼東西,有些鼓鼓的,包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塊,從那輪廓看上去,應該是一個鐲子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