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兀自猜測,蘇總管已經將托盤捧到了帝王的麵前,帝王一揚手,將托盤上的紅色方巾抖開,露出裏麵包裹著的東西,果然是一枚玉鐲,而且還是難得一見的鳳血玉鐲。
“此物,你可認得?”帝王伸手將那枚玉鐲拿起來,使得殿中眾人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
在看到玉鐲的刹那,珍妃的臉色煞白,椅子上坐著的鸞妃卻暗暗地送了一口氣,旁邊站著的詩琴則是小臉緊繃,糾結難受,卻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咦,這是母後的鐲子啊!聽母後說這鐲子是當年皇祖母贈送給她的呢!”
珍妃死咬著唇瓣,幾乎是咬出血來,她現在知道帝王在麵前給她挖了一個坑,卻又被迫著不得不跳進去,她未張口作答,但站在上官妄塵身邊,灑脫爽快的上官晚晴一看到鐲子,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聽到上官晚晴喊叫,上官允塵皺了皺眉,偷偷地踩了上官晚晴一腳,上官晚晴吃痛,差點叫出來,卻早已被上官允塵拂手點住了啞穴。
上官晚晴一張小臉氣鼓鼓的,抬頭不服氣的看著上官允塵,想張口罵他都罵不出來,隻能使勁兒的在上官允塵的腰上掐了一把。
上官允塵抬手將她的手臂揮開,瞪了她一眼,這個丫頭永遠都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縱使有帝王和太後罩著,但隨口就說終究還是容易招來禍端。
上官妄塵眼梢瞥了一下這兄妹倆,又是覺得溫馨又是覺得可笑,上官允塵這個人雖然膽小怯事,但是對於兄弟姐妹也著實是夠意思的。
龍案前,帝王看了一眼說話的上官晚晴,繼續:“沒錯,這鐲子就是皇祖母當年贈送給母後的,母後一向珍視,可是在三個月之前,母後一次更衣時將鐲子取了下來,不小心摔了一下,這枚鐲子就裂了一角。”
帝王輕輕淺淺地說著,語氣清淡如縹緲,左手拇指一圈圈地玉鐲上摩挲轉動,似乎是想要看清楚,那玉鐲上的裂痕在什麼地方。
大殿中眾人一言不發,全都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著帝王,想要聽帝王說出這太後的玉鐲和催眠之事又有什麼關係。
“母後找玉石工匠修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辦法將裂痕修複,但是在不久之前,珍妃卻忽然對母後說她能夠將裂痕修好,母後雖然不大相信,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將玉鐲交給了珍妃。”
“僅僅過了五天,珍妃就將修好的玉鐲送去了鳳棲宮,而且神奇的是,這玉鐲上的裂痕居然真的就消失不見了,修好的玉鐲宛如新的一般,若不是內行的人,根本看不出玉鐲之上有裂痕。”
帝王一直轉動著的手忽然停住,就好像看到了玉鐲上的裂痕一般,他的目光凝聚在玉鐲上麵的某一處。
“珍妃,朕代母後再問你一遍,這玉鐲是你修好的嗎?”
一直都還沒搞懂這兩件事情的關聯,被帝王身上那種非與生俱來的威視逼迫著,她根本就不敢與帝王直視,心中早就已經慌亂成了一團,此時聽到帝王發問,她的心中更亂,既不敢馬上肯定,也不敢馬上否定。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魚,無形中遁入帝王的落網,逃無可逃,被帝王擺弄在股掌之間,一旦肯定了,她不知道帝王接下來會說什麼,但是總感覺不會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