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性?我說的有錯嗎?”江映月委屈,一口氣吹開唇邊的那棵幹草,氣呼呼地道:“洛知城,你這個白眼兒狼,難道不是因為你來找我,我才會舉辦這個什麼破比武招親的嗎?要不然本姑娘好好的當個掌櫃,不比什麼都強?還用的著比武招親?”
“上官妄塵想查楊家就讓她查去,我把一切證據都毀了,我看她還能查出個什麼花來?至於搞成現在這樣?雨香坊丟了,我也受傷了,若被母親知道,定又是免不了一場重罰,你現在居然想甩掉我,拍拍屁股走人,你還好意思說我任性?”
江映月一張小嘴不停,說的滔滔不絕,振振有詞,一時間竟把牙尖嘴利的洛知城都說的啞口無言。
沉默了良久,洛知城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微喟:“我並不是想甩掉你,而是我自己也受了傷,暫時又沒有落腳的地方,你肩上的傷口需要處理,我不能照顧你,才想著要把你送到棲月宮分堂去的。”
“你……你真的是因為擔心我,而不是想甩掉我?”江映月的眸色微微一喜,但轉瞬又閃過一抹踟躕,猶豫著又非要張口確認一遍。
“這還有什麼好弄虛作假的嗎?”洛知城不解她的意思,揚聲反問。
“沒……沒有。”江映月眼底地那一抹喜色終於綻放,開出明媚的花來,連聲音都是喜不自禁。
洛知城躺在一邊,輕輕皺了皺眉,越發的莫名了,明明剛才還是一副要哭的樣子,怎麼現在聽起來又似乎變得高興了?
“你們這些女人,真是讓人搞不懂。”輕輕按了一下胸口隱痛的地方,洛知城嘟囔了一句。
“葛青沫你也搞不懂嗎?”
本來,洛知城隻是一句想吐槽她的話,卻不料江映月張口接地飛快。
洛知城在陽光下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色驟然一變,驀地睜開了眼睛,彎彎地眉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是肅殺邪肆的冷漠,“你胡說什麼?”
洛知城語氣的轉變,登時讓江映月明白過來,自己觸犯到了他心中的忌諱,惹起了他的不悅。
那個女人,都離開了兩年了,聽說這兩年音訊全無,在他的心中還是一如當年那樣,神聖不可侵犯嗎?
心裏麵酸酸澀澀地,她咬了咬唇,心裏麵特別的不服氣,為了那個一直想要見識,卻從未曾謀麵的女子為何都離開了那麼久,還是能夠牢牢的困住這個男人的心。
她想反駁他,想質問他,那個甩掉了他的葛青沫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他這般的念念不忘,可是她又不敢,她害怕他生氣,也害怕他傷心,勾起他痛苦的回憶。
強自將心頭的不爽快壓下去,江映月好一會兒黯然不語。
卻不知,她的這一句話,卻在洛知城的腦海中勾起巨大的漣漪。
他,的確是不懂。
捫心自問,不管是葛青沫,還是上官妄塵,他好像真的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逢,她穿著一身孔雀紋的長裙,笑靨如花,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像是個孔雀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