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這麼大的壓力,上官公子竟然還有心情關心楊府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會輸給尚閣老嗎?”
尚山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送到唇邊喝了一口,卻又忍不住皺了皺眉,把茶杯放下。
“哼,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這件事情不但關乎到我自己的清白,還關乎到危害我皇……”上官妄塵說到一半,想到在這種場合不應該稱帝王為皇兄,臨時改了口,“危害我兄長身體健康的背後勢力,所以我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
“至於那些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終究是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上官妄塵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尚山。
她想來想去,會在帝合香這件事上針對她的人也就隻有尚閣老,虧得在太醫院的時候,尚璘那樣說,她還想著,隻要尚閣老不再過分,就算是到最後她贏了,她也可以考慮放尚閣老一馬,現在想來,她真是太天真了。
尚閣老既然這樣汙蔑他,抹黑她,那她也就不用再客氣了。
尚閣老這種人,隻顧自己的麵子,心思刻毒,連自己女兒的死活都不管,又有什麼值得同情的?若不是害怕傷害到尚玫,她真想馬上衝出去,告訴那些無知百姓,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
隻是尚玫畢竟無辜遭罪,關乎女兒家的名節,她不能亂說。
心中潛意識地將眼前的尚山當成是尚璘,又絞著對尚閣老的氣,上官妄塵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動作極大的端起麵前放著的茶杯,微掀了輕紗,上官妄塵猛地仰頭喝了一口。
“喂,別喝。”
尚山不料上官妄塵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看她忽然端杯喝茶,一驚,猛地站起身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她。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上官妄塵猛地吞了一大口,不過下一秒,又“噗”地一聲全噴了出來。
尚山本來是站起了身子,一手撐在桌案上,一手伸出,想要把她手中的被子奪下來,可是沒有搶到,又不及坐回,上官妄塵就一口茶水全噴到了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當然,她自己用來遮麵的輕紗也未得幸免,沾了茶水的輕紗濕噠噠地貼在她的臉上嘴上。
深褐色的又酸又苦的茶水順著男人光潔如細瓷的臉頰流淌下來,上官妄塵一瞬間都傻眼了,直到窗外的風吹進來,她戴著輕紗的臉一陣涼,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對……”
“上官妄塵!”
上官妄塵唇口一張,道歉的話還未出口,對麵的男人驀地一拍桌子,冷叱出她的全名。
上官妄塵隻覺得自己扶著桌子的手倏然一麻,被男人那森冷如霜的眼神,寒到極點的聲音嚇得心驚肉跳。
“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上官妄塵方才心中的不爽在一瞬間化為烏有,此刻全都變成了畏懼和怯懦。
不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鬼知道,這個什麼歡喜煙家的破小二給她上的這是什麼茶,茶水涼就不說了,還又苦又酸,一股怪怪的味道,她不吐才怪。
男人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把茶水噴在他的臉上,簡直就是不要命了,眸中冷色不簡,他厲聲,一字比一字沉,“上官妄塵,我記住了,你給我等著。”
看著他的樣子,上官妄塵有些怕了,剛剛掏出了手帕,準備遞給他,卻又弱弱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你……你要做什麼?”
男人也不跟他解釋,一抬手,粗暴的奪過她手中的帕子,在自己臉上擦了一下,煩躁不堪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