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高,一身白衣如雪,衣袂被從窗口進入的風吹得飄飄而起,墨黑的長發被一個發冠挽起,發梢一直垂落到腰際,發冠中央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折射出淡淡的清輝。
他的肌膚如象牙一般光潔幹淨,不見絲毫瑕疵,黑如濯石的瞳眸變幻莫測,絞著讓人看不透地光,薄涼的唇瓣抿成一條沒有溫度的直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淩厲而又震懾人心的氣質。
今天的他沒有帶麵巾,不過他的臉卻也是上官妄塵沒有見過的,若如不是他的聲音熟悉,上官妄塵絕不相信麵前的這位翩翩公子就是尚山。
他的氣質和尚璘的氣質完全就是天差地別的兩種,倒是和帝王有幾分相像,但是相貌又差很多,雖然這個尚山很好看,但是心裏總覺得他跟帝王比起來似乎還差那麼一點。
上官妄塵有一瞬間的晃神,難道是她搞錯了嗎?尚璘不是尚山?她沒有注意到,尚山一出現,酒樓中的許多目光馬上就被吸引了過來。
“沒想到上官公子來的這麼早。”
忽略掉上官妄塵的遲疑和周圍那些驚豔的目光,尚山步履輕移,在上官妄塵的對麵坐下,主動和上官妄塵打招呼。
在他走動的瞬間,衣袖帶風,拂過上官妄塵的鼻尖,又是那種好聞的淺淡薄荷清香。
上官妄塵收攏了心思,麵紗下的唇彎了彎,眸中逸出笑意:“尚公子相約,我自然要早點來,不能讓尚公子在這兒等著。”
“有心了,在下還以為,上官公子忙著和尚閣老打賭的事情,都不一定有時間出來赴約了呢。”
上官妄塵一陣錯愕,這才從尚山的口中得知,她和尚閣老打賭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上元帝都,那個特別的賭注更是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好奇到底誰會贏,甚至上元各大賭坊都開了盤口,賠比高達一賠一百。
但是,在街頭流傳的關於打賭的起因卻是五花八門,有的說是宮中有後妃秘密製作帝合香,對帝王的身體造成了傷害,太後大怒,才讓久退朝堂的尚閣老負責調查,可是三王爺年輕氣盛,又剛剛從妍蚩回來,想要和尚閣老爭搶一個表現的機會,在上元朝堂站穩腳跟。
也有的說是三王爺被發現有聯合宮女使用帝合香引繡皇上的嫌疑,皇上生氣,卻又礙於三王爺的王爺身份,不好處置,就讓前任老丞相負責查清此事,而三王爺為了撇清嫌疑,就和尚閣老打起了賭。
反正是眾說紛紜,各種各樣離譜的說法都有,但就是沒有真正的說辭,而且上官妄塵還發現,這些亂七八糟的說法,無論哪一種都沒有涉及到尚閣老的女兒尚玫。
好像帝合香這一事件和尚玫任由任何的牽連一樣。
皇宮中發生的事情,不到一日的時間,竟然能夠在上元帝都坊間宣傳的這麼快,而且每一種說法幾乎都是在貶低針對她。
把她描述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剛從妍蚩回來,就開始深沉算計,在朝堂中謀劃政權的腹黑皇子。
而且,這些說法還都巧妙的避開尚玫,和什麼身孕、墮胎、昏迷,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聯係。
很明顯,這宣傳的速度和宣傳的方向,就是背後在有人策劃。
這樣的策劃,既想要掩蓋住尚玫未婚先孕的真相,營造一種她上官妄塵就是一個深沉狡詐的腹黑皇子,然後還要把她和尚閣老打賭的事情告訴百姓,博得巨大的關注,等到尚閣老贏得這場打賭的時候,再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讓上元所有的百姓看她上官妄塵的笑話。
嗬,還真是夠狠的,既要抹黑她,還要把她逼上絕路。
隻是,她上官妄塵就一定會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