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現在麵對的最棘手,最緊要的問題。
見她神色凝重,低頭不語,錦衣公子拂袖轉身,墨發輕舞,“告辭!”
“哎!”上官妄塵聽他要走,乍然回過神來,“我還沒謝謝你,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本無意幫你,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不必言謝。至於名字,我們日後應該不會見了,何必要知道呢?”
錦衣公子張口,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
“不管是有意無意,你都是幫了我啊,我還是要謝謝你,再說了,一輩子那麼長,怎麼就能肯定不會見呢?”上官妄塵小聲說著,又補了一句,“何況,我的匕首你還沒還給我呢。”
提起她的匕首,錦衣公子似是愣了一下,錦袖下的手指輕輕摩挲一下藏在袖中的鋒芒,嘴角微微一翹,“你既然說要謝我,就把著匕首送我做謝禮吧。日後見或不見,隨緣!”
錦衣公子說完,轉身欲走。
“等一下!”
上官妄塵卻上前一步拉住他,再度阻止。
“有事?”錦衣公子眉梢輕輕一揚,凝著她。
上官妄塵鬆開他,驀地彎腰,在自己靴筒裏摸著什麼。
不過一瞬,她就站起身,將掏出來的東西遞給他,笑道:“有刀無鞘怎麼能算一份完整的禮物呢?聽釋昀說,這把匕首是我從妍蚩帶回來的,用了好多年,你既然喜歡,那就送你好了。”
不意想她會如此,錦衣公子稍稍一怔,才緩緩伸手,從她手中接過了那一柄長不盈尺的鏤空雕花赤銅鞘。
眼前雪白色流光一閃,匕首快速入鞘,又被他納入袖中。
“走了。”
他啟唇,望著她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才足尖一頓,掠身淩空,不一會兒,就隱入了參差錯落的屋宇樓台之中。
上官妄塵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早就僵硬的男孩,不由得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在王府後院裏尋了一間廂房,上官妄塵剛剛吩咐幾個下人將男孩先抬進去安置好,還未來得及去看看重傷女孩的情況,上官妄塵就看到守門的家丁急急忙忙跑過來。
“王……王爺,不好了,”家丁跑得滿頭大汗,急急地喘了一口氣,“珍妃娘娘帶著人衝進來了!”
珍妃?
上官妄塵瞳孔一斂,麵上微現錯愕,既然應天府的知道是她鬧事,如同那錦衣公子所說的,她肯定是跑不掉。
她想過楊府的人回過來找她,隻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連一個喘氣兒的機會都不給她,更沒有想到來的是珍妃,而不是楊文昌。
就算珍妃是楊文昌的女兒,可畢竟是個後妃,而她是個王爺,這種事情又怎麼能派珍妃出麵?
心中存著疑惑,上官妄塵已經隨著家丁穿過曲折回廊,進入前院。
和珍妃剛一照麵,上官妄塵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隻聽“啪”地一聲脆響,一記嘹亮的耳光已經打在了上官妄塵的臉上。
根本沒有想到,珍妃一見麵什麼不說就動手,上官妄塵被這一個耳刮子打的暈暈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三王府的下人也都傻眼了,一個個張口結舌的看著怒火衝天的珍妃,沒有一個人敢動。
遮麵的輕紗被打飛,火辣辣的疼痛感在右臉上翻湧波動,上官妄塵終於反應過來,淺黑的雙瞳收縮,霍然轉過頭,怒視著珍妃。